我雙臂一緊,身子往前傾去,被褥已掀往一邊,我仰躺在他懷中,空氣中有着他特有的無名清香,他雙眸有着異樣的幽深:“跟我回黯冥宮,可好?”
我怔愣的看着他,去陪他過妻妾成羣的生活嗎?我禁不住冷笑道:“我如果有丈夫,那麼我的丈夫除了我,別的女人想都別想!”
他墨瞳幽深,卻帶着一絲奇異,淺淺笑了:“歲無生,你覺得現實麼?”
我分外輕柔的笑了:“冥無戈,你覺得現實嗎?”
他眸光凝動,搖了搖頭,帳外如豆的光暈映照着他如烏玉般的墨發,傾瀉在身後,更襯托出他容顏之絕代,俊顏緩緩俯下,朝我脣際而來。
我心中莫名的情愫起伏,左手一緊銀光閃過,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我,幾縷墨發如輕羽般飄落,他右耳下的頸側,一道如線的殷紅,血珠子慢慢的沿着他無瑕的頸側滑落下來……
我心中一怔,心悸的看着他頎長如仙的身軀,暗夜般雙眸……他緩緩鬆了手。
“在你心裡,昭牧可以做到,是麼?得知他安然,你心裡歡喜的很吧?此刻,是否心中便只有他了!”
我怔愣着,他黑瞳看似無波無瀾,卻夾雜着令人心悸的痛楚和絕望,他墨瞳凝絞着我,任由頸側的血跡滴落在雪白的絲袍上……
那一夜,我和冥無戈都如受傷的野獸般,各自糾纏着心底的那一個角落,誰都不知道是淪陷還是掙扎?
窗外爆竹之聲不斷,儘管是邊關小鎮,也有着難掩的春節喜慶,只是龍門鎮的人不知道剛剛化去了一場戰爭,或者說即將會有戰爭來臨。此刻塵埃落定,一切顯得難得的祥和。
我推開窗,看到街道上有個賣絹花的老婦,那真真假假的花束春意盎然,旁邊圍了一些邊關的孩子,我連日來的陰霾在此刻淡了下來,好像回到了孤兒院的場景。
我朝門口走去,看到冷然立在門口,我無力道:“能出去嗎?”
“姑娘可以出去,只需讓屬下跟隨便是。”
我有些意外,原來冥無戈沒有禁足我?冷然不知何時起,已經對我也自稱‘屬下’了!他又道:“主人有要事出去,入夜前會回來。”
我一愣,難道冷然以爲我擔心他?入夜?自從那一夜後,他再沒與我同躺一張牀,我不知道他在哪裡睡?冷然難道也不知道嗎?
我不再去想,朝他點了點頭,轉身回房裡取了那個我的小包,不經意間聽到若有若無的響聲,我打開小包拿出那個玉貴人送的‘流珠環’和滄奚給我的寶石手珠。
想了想將分別將它們套進手腕,出門在外,財物要分開放,而且困難的時候還可以當了使用!我一切停當,奔向那賣絹花的老婦人和那些孩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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