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叛徒,叛徒,卿桑,我就是叛徒,我是有血有肉的人,哪像你們,一羣替柯七葉賣命的行屍走肉,你們,哈哈哈,有什麼資格說我!!!”
蓮衣不屑的笑着,笑聲越大,卻越掩飾不住她內心的慌亂。
這樣的言論,只怕是她自己都不能相信的。
“行屍走肉,你口中的行屍走肉,是說的自己還是說的誰,需要我證明給你看麼?!”一邊,即墨樺見到蓮衣那一臉狠戾的樣子,不覺勾脣諷刺一笑,起了身,往鐵籠子那邊走了去。
後邊的昭火一臉便秘似的着急。
都跟即墨樺說了很多次了,扮演自己,要紈絝,要不羈,他丫的在這耍酷給誰看呢!
“你,你是誰?”
再次被那一雙漆黑冰冷的眸子注視着,蓮衣只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快被遏制住了。
他放佛能洞察一切,放佛知道了一切。
“想知道我是誰?”即墨樺冷冷一笑,“在我告訴你我是誰之前,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昨夜歸雁閣中入了賊,那些的血,似乎與你的血是一個氣味呢。”說完即墨樺笑了笑,呼吸重了幾聲,似乎是在聞這空氣中瀰漫的血腥味。
後面的昭火幾乎暴走。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到底是誰?!!!”
蓮衣眼中閃過一抹慌亂,很快,她又暴怒了起來。
要想進入冥冥山莊,事先必須要吃一種毒藥,這種藥的解藥只有冥冥山莊纔有,這樣的話,要是有人想要背叛,就會遭受那毒藥的折磨直到死。
蓮衣不知道眼前的男人口中說的那些賊是不是冥冥山莊的人,但是他的有所指,讓她的心很不安定。
“你不知道?沒關係,我相信暗閣之中的很多東西你都是知道的,我相信每一種刑罰都能夠讓你很清楚的知道,你需要說的是什麼。”
即墨樺笑了,笑得淺淺卻很是陰測測。
“就是,這暗閣之中的東西,可是天才出了名的殘忍,我想想哈,反正你的手指都被砍了幾根,要不就讓你試試剝指?”昭火在後面跳出來,不斷在蓮衣身邊轉悠,“那東西,直接伸到你的手掌之中,將你手掌上的骨肉分離出來,然後只有掌心有那麼一小個傷口,相信也不是很痛的,是不是?”
“不要,不要!!!”蓮衣不斷搖頭
剝指這樣的刑罰,是雲宮之中處置叛徒的的極刑之一,它幾乎不會讓你流一滴血,就將你手上的骨肉全部分離開,其中痛苦延綿不絕,足以將人痛死。
蓮衣當初見到別人行刑的時候還覺得有趣,如今就要落在自己身上,渾身上下每一根汗毛都忍不住的在打顫。
她不要受這樣的刑罰,不要。
“你們不可以這樣對我,柯七葉既然能救我,就說明我是有用的,我有用,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既然你知道柯七葉能救你是指望你有用,你什麼都不說,柯七葉指望你來吃屎嗎?”昭火笑了,對蓮衣的說法嗤之以鼻。
“來人,將她抓住來。”
即墨樺知道蓮衣是在拖延時間,冷冷笑了之後不願與她再浪費時間,吩咐下去讓人上剝指的工具。
“是。”
卿桑下去,不一會兒便帶了一個佝僂的老漢進來,那老漢手中拿了一把帶着鉤子的刀,刀刃被磨得發亮,不住的閃着蓮衣的眼睛。
此人她是認得的,是剝指的行刑者。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你不可以這樣對我,不可以!!!”糖寶將蓮衣押出了天牢,她卻不住的在糖寶手下掙扎着。
“昭火。”
即墨樺淡淡甩出兩個字,很輕,卻足以叫蓮衣聽清。
昭火,那個神醫昭火!!
蓮衣瞪大眼睛,想起了當日在朝上指證自己的帶着面具的男子,那面具之外的半張臉的形容,果真與面前的男人一模一樣。
真的是他,那個神醫的徒弟昭火。
突地,蓮衣尖聲笑了起來。
“原來你真的是跟柯七葉勾搭成奸,哈哈哈柯七葉是不是眼瞎,好好的皇子看不上,卻看上了你這樣一個白衣大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說什麼,你說誰是白衣大夫,你說誰眼瞎?你再說一句信不信我將你的舌頭拔出來!”昭火怒了,什麼叫柯七葉看山自己就是眼瞎,自己好歹也是玉樹臨風的翩翩公子一枚好不好。
看着即墨樺,他一臉平靜的看着蓮衣,對她的辱罵一點都不在乎。
“旺財,你不要衝動。”糖寶怕昭火一急就露餡兒了,急忙上前拉住了他,“昭公子其實她罵兩聲就能折辱的。”
“但是——————”昭火還要說什麼,看不見的腳步,糖寶的手已經死死的掐住了他的腰,只要他再多說一句,鐵定————
“看來你這張嘴只能說出廢話,留着也無用了。”即墨樺說罷示意那老者上前,卿桑上去將蓮衣的雙膝一踢,叫她跪在了地上。
雙手伸入枷鎖之中,被套得死死的。
“不要,不要,我不要!!”蓮衣見到那老者穩穩的坐在了自己面前,而自己的雙手被套住,根本逃脫不了了,一時心中一顫,“我說,你問什麼我就說什麼,不要殺我,不要對我用刑,不要!!”她沒想到柯七葉會真的狠心對自己用刑,上次她並未殺自己,這次,她果真是毫不留情面了。
“想說了?”即墨樺勾脣一笑,坐在一邊似是漫不經心道,“可是我又不想聽了,我現在就想看你被剝指,畢竟,叛徒說出口的話,可信程度不高!”
“就是!昨夜捉住的那些隱衛與那個女人至少不是叛徒,他們招供的話可信度更高!”糖寶在一邊補充。
蓮衣身子一顫,他們竟然手中還有人!
“怎麼,不知道怎麼撒謊了嗎?”即墨樺的修長如玉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擊在椅子的手把上,挑眉看着蓮衣,從她那驚慌的眼中,他將她的那點小心思捏得透透的。
“動手吧,本就是叛徒,將這暗室的極刑全部用一遍之後才能讓她死。”
說罷,即墨樺不耐煩的甩手要走。
極刑全部用一遍之後才能讓她死。
這句話叫蓮衣的身子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這極刑有十種,一般的人在兩三種的時候極會受不住死去,而他要她受十種————
回春樓想人死,有的是辦法,不想人死,也有的是辦法。
就在即墨樺的腳步要踏出牢房的時候,蓮衣突然喊了出聲。
“我說,我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訴你,若是有一句謊話,我就不得好死!!”
她知道自己是死定了,但是她不想受盡折磨而死。
“很好。”
即墨樺知道蓮衣所有的希望都已經被她巨大的心理恐懼磨滅殆盡了,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說出自己所知道的,來換取自己的一個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