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王府。
暮色四合。
即墨樺與柯七葉一同用了晚膳,相擁坐在琉璃殿房頂閒聊着。
與閬苑城其他地方不同,因爲墨王府中有一片紫玉竹林,紫玉偏暖,導致墨王府中整個冬天都是暖融融的一片,連地上都無半分積雪。 шшш⊙тт kǎn⊙c o
坐在房頂之上,窩在即墨樺的懷中,柯七葉眺目望着那遠遠的一片潔白,在暮色之下,那片白色猶如海洋一般的反射着耀目的光芒。
“你身在閬苑城,千珏門中的事務可有照看?”
想起了什麼似地,柯七葉眨了眨眼睛,問着即墨樺。
此刻柯七葉是躺在即墨樺的懷中的,她擡眸,入目的便是即墨樺那帶着些許黑色胡茬的下巴,以及那雙波光瀲灩的美眸。
心中不由感嘆,無論是換了哪個角度,即墨樺看上去,都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美男呢!!
“千珏門中除卻我,還有一個司命,他執掌千珏門,我放心的。”
即墨樺說完,看了一眼柯七葉,見到了柯七葉的欲言又止,忍不住笑了,道,“小七,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唔。”即墨樺說知道,那必定是知道的。
柯七葉垂了垂眸,笑了一笑。
“千珏門中,司命本有三個。”
“三個?”
柯七葉驚訝了。
“恩,除卻忘痕,還有一個女子,以及,斷念。”
即墨樺說起斷念的時候,縱使是話語無波,但是柯七葉依舊能聽出那隱藏在話語之中的一絲絲傷懷。
斷念,說到底還是那個陪着他那麼多年的手下,又豈能是說捨棄就能捨棄得了的。
“斷念跟那女子,是師兄妹的關係?”
柯七葉想了想,試探性的問了一聲。
“或許是吧。”即墨樺微微垂眸,“她對你下手,我已經將她的武功廢去,逐出了千珏門。”
“是斷念保下了她的性命?”
柯七葉問着,她太瞭解即墨樺了,她做出了這樣的事情,即墨樺不可能給她活路的。
“是。”
即墨樺或許本想說些別的什麼的,但是想了想,卻只是說出了一個單單的“是”字。
“那個人,是諸葛華陽手下的人。”
柯七葉語氣平淡而緩緩的將那次在東麗皇宮見到的一幕幕說給了即墨樺聽。
但是她沒想到的是,即墨樺聽完柯七葉的話後,並無半絲驚奇。
柯七葉見到即墨樺如此淡然,忍不住嘟了嘟脣:“別告訴我你都知道了!”
“那我就不告訴你我都知道了。”
即墨樺壞壞一笑,見到柯七葉有些鬱悶了,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兒,才繼續道,“我告訴你另外一件事。”
“什麼?”
柯七葉有些興奮的直起了身子,看着即墨樺。
“那個女子是你認識的人。”
“我認識的人?”
柯七葉不解了,她明明見過那個女子,她也只是心中覺得熟悉,但是爲何會是自己認識的人————
“她的真身,名叫昆凌衣。”
千珏門的女司命,跟斷念的交情卻是深厚,但是在後來,她變了,將斷念拿捏在手中利用,斷念雖然有發覺,但是卻不相信與自己一同長大的師妹會變得這麼徹底,還是在很多方面的維護她,直到這次,他再也辯解不了了,在即墨樺拿出的鐵的證據面前,他……
“昆凌衣?”是誰?爲什麼這個名字好熟悉。
柯七葉欲要仔細去想,但是這時候腦袋裡傳出的一陣鑽心的疼痛叫她咬緊了牙關。
好痛。
又是這樣的感覺來了。
閉眼,卻發覺眼前倏地閃過一片片凌亂無比的畫面。
這些畫面好凌亂,她根本看不清,看不清裡面到底出現過哪些人。
等等…………
就在一抹熟悉的景緻出現的時候,她的思緒一滯。
那一抹紅衣飛揚,妖嬈無比的身影,不是東方天御麼?
爲何東方天御會出現在她腦海之中那看似凌亂的畫面裡。
他,不過是即墨樺的朋友而已。
“小七,你怎麼了?”
見到柯七葉垂頭良久不說話,即墨樺扶起她的臉頰,有些擔憂的問着。
“無事,只是有些累了。”
柯七葉不想讓即墨樺知道自己又開始在失憶的事情,隨即收斂了自己臉上慘白的痛色,轉移了話題,“夜鳳回與莫北央他們在行宮之中住得可習慣?”說起來,自己也應該是去看看他們了。
不過也不急。
畢竟下一步計劃進行之後,他們有的是時間見面。
“都被安置在行宮,最近皇宮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想必他們的聯姻事務也要推遲了。”
“夜鳳回的可以退掉,但是莫北央的,不行。”
柯七葉眼中佈滿了堅定。
“好。”
即墨樺不問爲何,因爲在他看來,柯七葉既然已經做出了這樣的安排就一定是有他這樣安排的道理的。
“那個韓之禮————”
“小七,不許再談別人了。”
就在柯七葉說起韓之禮的時候,即墨樺出聲將柯七葉的話茬給截住了。
霸道的欺身壓了上來,削薄冰涼的脣湊到了柯七葉的耳邊,以一種極其曖昧的姿態,在她耳邊輕輕說道:“我不喜歡你的話語裡,全是別人。”大男人的口氣之中,竟然帶着一些小孩兒的憋屈模樣。
柯七葉聞言,笑得無奈。
伸手撐在他的胸膛之上,道:“好,好,我不說別人了,墨王殿下,我們來好好說說你,前幾日你的側妃在人前跳那般挑逗的舞蹈,我問你,你可有半分動心了的?”
柯七葉壞笑着,眼底劃過的,是難以捕捉的狡黠。
“東施效顰,醜陋不堪,多看一眼都覺噁心。”
即墨樺的評價,一字一句的都帶着滿滿的嫌棄。
柯七葉聞此,忍不住笑了,伸手戳了一下即墨樺的鼻子:“你們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是嗎?”不過那日莫霓裳所跳的舞也確實是太過了,有傷風俗不說,更是打自己的臉啪啪啪的!
不過,說來也奇怪,莫霓裳以前看起來並不是能夠這樣放開的女人呀,難不成這數月沒見,她也變了?
想不明白,也不想去想,即墨樺在她耳邊的呼吸溫熱的噴薄在了她耳垂脖頸的嫩肉上面,引起的酥麻感竟然叫她忍不住的顫了一顫。
“壞蛋,你要幹什麼?!!”
“娘子,如此良辰美景,做一些愛做的事情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