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樓,天字三號樓中。
卿武東臨窗獨飲。
從站在門口的昭火的那個角度看去,卿武東飲酒的動作,寂寥且又悲痛。
高樓之上的雪風猛烈的在往房間之中灌着,還參雜着殘雪的烈風捲起了他的大衣衣襬,在這孤寂的深夜之中獵獵作響。
房間之中沒有點燈,只有兩顆深幽的夜明珠在發着寥寥的微光。
昭火有些膽顫,但是還是強迫自己向着卿武東所在的地方邁步走了過去。
“那個,卿叔叔,這大雪天的,開着窗子不冷麼?”
跟卿武東說話,昭火只能是用膽顫二字形容自己的感受了
畢竟卿武東剛剛纔用那把削鐵如泥的利劍抵着他的脖子呢。
昭火雖然武功不錯,對付一些小嘍囉是綽綽有餘的,但是對付卿武東,他表示還是有點艱難的。
只是,誰叫他是糖寶的爹爹呢!!!
“叫我叔叔,我看起來很老?”
卿武東聽到了昭火的聲音,猛地回頭看着他。
此刻昭火正在專心致志的關着房門,沒想到卿武東誰甩出這樣的一句話,訕笑一聲之後連忙擺手,說不是的。
“不老?那你是眼睛瞎了嗎?”
卿武東聽着昭火惶恐的回答,脣角抹起了一絲冷笑,伸手將手邊的一罐酒丟向了昭火。
昭火忙的伸手接住。
並且是接得穩穩當當的,一滴酒都沒有灑出來。
“身手不錯。”卿武東看到昭火出手敏捷,點了點頭後又意味深長的說了一聲,“不過比起糖寶來,還差一點。”
昭火汗顏。
心想爲啥還要加上後面一句。
跟糖寶比!也先要看看糖寶的師父是誰好不好?!!是柯七葉呀!!!
“唉,說起來,我還真是應該感謝柯七葉。”
兀自嘆息。
卿武東再飲了一口烈酒。
酒香被大風吹着瀰漫在這個房間之中到處都是。
久久不能消散。
“柯七葉對糖寶,應該還是蠻好的。”
昭火想了想,在心中整理好了自己看來應該是正確的措詞回答着,“糖寶很喜歡柯七葉。”
“糖寶六歲就被柯七葉從我身邊弄走了,九年了,九年的時間過得太快了,糖寶長大了,我也該老了。”卿武東說出了這樣一句話,隨後看了看昭火,而後再道,“所以小夥子你叫我叔叔,叫得沒錯呀,我已經不再是十五年前的那個小夥子了,老了呀!!”
十五年前。
這四個字就像是有魔力一般的在昭火耳邊迴盪。
十五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呢?!
下意識的,他蠕動了一下雙脣,想要問,但是問題還沒出口,就聽到卿武東笑了一聲。
笑聲太過悲涼,不知道是不是染了這雪夜中的寒冷,叫昭火聽入耳中竟然有了些悲愴的氣息。
“卿叔,你,沒事吧?”
昭火手中抱着酒罈,走了上去。
卿武東還在笑,笑得滿眼瘡痍,一邊笑,他一邊搖頭。
“你小子一點都不像你師父。”笑了良久之後,他纔看着昭火,道,“你若是像你師父,我是絕對不會將我的糖寶託付給你的。”
昭火聽了卿武東的話,心中咂舌。
幸虧他在卿武東面前收斂了,不然他跟糖寶能成,他就把名字倒過來寫!
“卿叔過獎了,照顧糖寶,是,是我應該做的。”
“你很想知道十五年前的事情?”
卿武東將昭火的客套直接略過了,一針見血的問着他。
昭火微愣,急忙點頭。
“爲什麼想知道?”
卿武東伸出手中捏着的酒罐,送到了昭火面前,“來,喝酒。”
昭火見了,忙的點頭,將手中的酒罐與卿武東手中的罐子碰了碰。
“我聽見你跟我師父說話的內容,那個,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說重點。”
卿武東才管不着昭火是不是故意的,瞪了他一眼。
“我師父說糖寶不是卿叔的孩子,卿叔又不允許糖寶跟我在一起,我擔心糖寶是我什麼失散已久的妹妹——哎喲,卿叔,你敲我做什麼?”
昭火的話剛說完,便被卿武東毫不留情的給了個爆慄。
“你小子的腦袋瓜裡到底在想寫什麼,糖寶是你妹妹,你想得倒美!!”卿武東嗤之以鼻,看着昭火,哭笑不得。
昭火揉了揉被卿武東打痛的腦袋,撇了撇嘴:“我只是擔心,擔心又不犯法。”不過心裡還是很高興的,至少,從卿武東這樣的狀況來看,糖寶真的跟自己沒啥血緣關係!
“糖寶雖然不是我的親生女兒,但是跟你昭火,也是扯不上半分關係的。”卿武東意味深長的看了昭火一眼,“你就別瞎操心了。”
“謝謝卿叔,聽您這樣說,我就放心多了!”
昭火笑了笑。
“現在,還想知道十五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麼?”
卿武東再問。
昭火一愣。
隨即搖頭。
“爲何不想知道了?”
卿武東看着昭火,目光深邃。
“無論十五年前發生了什麼,糖寶還是我現在喜歡的糖寶,我不在乎,因爲我愛她。”昭火說完,意志堅定的看了一眼卿武東,鄭重道,“其實卿叔,太過於執着於過去,就會看不清未來,其實這個世界這麼美好,放下過去好好感受一下真的沒啥不好的。”
昭火的話,讓卿武東陷入了沉默。
良久的沉默之後,他忽然哈哈的大笑了一聲。
笑了之後,他看着昭火,才道:“沒想到我活了這麼大的歲數,竟然被你這樣的一個小毛頭給教訓了!”
“卿叔,我不是故意的!!”
以爲卿武東要發怒,昭火趕緊服軟。
“糖寶是即墨樺的妹妹。”
就在昭火低頭道歉的時候,卿武東的一句話,讓他那還沒來得及伸直的脖子一僵。
感覺到自己受到了暴擊一般的愕然擡起了頭。
“什麼?”
糖寶是即墨樺的妹妹?
我靠!
不會吧!
昭火表示不信。
絕對不信呀!!
“十五年前,即墨樺還被困在無極門中,他母妃生下了糖寶,託付給我,便是在那一日,我,也徹底的失去了她————”卿武東說得悲愴,話語之中更是流露出了對某個女人的深深情意。
“額,這麼說來,你,是糖寶的爹爹?”
如果是的話,昭火表示自己接受無能。
萬全不能接受好不好!!!
“糖寶跟即墨樺是親兄妹,我,不是他們的爹爹。”
ps:關於糖寶的身世,我前面也做過鋪墊的。
就在八年之約滿了的那一節,卿武東意味深長的說,那個東西要給也是給糖寶的時候!!!
哈哈,所以,大藍的鋪墊都是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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