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特小姐,別誤解我的意思。”
傑西卡再睜開眼後,看向勞拉:“這件事情發生在5個小時前,可你看起來很平靜。”
“我不知道我該做出什麼反應纔算是正常。”
勞拉苦笑道。
“你若起訴,會面臨一大堆刁鑽的問題,這只是其中一個非常簡單的。”
傑西卡瞄了查克一眼。
“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我哭更能打動別人。”
勞拉有些生氣。
“伱剛剛纔被心情,不該哭嗎?”
傑西卡盯着她的眼睛。
“當我被大學開除時,我哭了一個小時,哭完之後,再也沒有苦過。”
勞拉身子往後靠了靠:“這就是我!如果哭有幫助的話,那麼我真希望這事發生在一個會哭的人身上。”
“爲什麼會被開除?”
傑西卡追問道。
“你說什麼?”
勞拉有些不習慣這種追問法。
“爲什麼會被大學開除?”
西裝精哈維接話道:“我們需要知道一切,而你被大學開除關乎你的人品信用,如果到了庭上,肯定會被對方律師用來攻擊你。”
“我不想說這個。”
勞拉有些抗拒。
“你必須說。”
傑西卡提醒道:“這些都是很容易查證出來的,不僅對方會查,我們也要查,這件案子非常敏感,即便是直到現在神探查克告訴我們該相信你的話,但我們依舊需要做全盤的考慮。”
“上了法庭後,你的一切過往都可能會被翻出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西裝精哈維在旁補充。
“你先考慮一下,哈維,跟我出來。”
傑西卡起身,叫走了哈維。
“他們並不相信我,是不是?”
勞拉苦笑的看着查克。
“是她並不相信你!”
查克面無表情道:“這並不奇怪,因爲她也不相信我。”
“爲什麼?”
勞拉奇怪道。
“因爲我幹掉太多的皿煮了。”
查克耿直道。
“這個案子你會幫我的,對嗎?”
勞拉期待的看着他。
“我能提供除了直接介入外的一切幫助。”
查克說道。
“……”
勞拉無語的看着他。
“我不能參與這個案子,爲的是你好。”
查克解釋:“一旦我參與,肯定會變成政治了,本來有一線生機能夠打贏官司的,最後反而徹底沒戲了。”
“因爲他的皿煮身份。”
勞拉鄙夷道:“美國之子,美國英雄,離開後我上網查過他,我也和我室友說過,她說算了,他是爲女性權益說話的,這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但是我不接受。
如果是一般人,甚至是一般權貴,真不行我也就忍了,但他可是打着爲我們所有女性代言,卻幹着完全相反的事情,這比一般的心情惡劣一萬倍!” Wωω ▪ⓣⓣⓚⓐⓝ ▪℃ O
“這就是美國!”
查克看着她平靜道:“如果你希望用打官司來揭露他這種前後相反的噁心面孔,我只能告訴你,你會失望的。”
“因爲官司打不了?”
勞拉視線穿過透明玻璃,落在站在外面交流的傑西卡和西裝精哈維身上。
“不。”
查克搖頭:“官司能打,甚至能打贏,但是結果卻不會有人報道,或者說報道的程度將會超乎你想象的小,不會掀起任何聲浪的。
那時他還是諾貝爾和平獎得主,美國之子,美國英雄,非洲女性甚至全球女性權益保護的代言人。”
“……”
勞拉頓時沉默了。
外面。
“你還在懷疑着什麼?”
西裝精哈維看着自己的boss。
“這能怪我嗎?”
傑西卡反問:“她太平靜了,平靜的過頭了,一會按摩臺,一會洗手間,她的證詞前後矛盾,很難不讓人懷疑她是爲了敲詐肯特先生,或者專門爲了搞臭肯特先生的。”
“你不相信查克?”
西裝精哈維提醒:“他說她沒有說謊。”
“這恰恰是我最擔心的!”
傑西卡瞄了一眼辦公室裡的查克:“他是神探查克,但他也是德州人!”
“不會吧?”
西裝精哈維啞然失笑:“你不會覺得查克是德州人,天生的宮合,就覺得他在說謊,幫着勞拉設計喬·肯特吧?”
“他已經拉下了皿煮基石的幾塊磚了。”
傑西卡臉上絲毫沒有笑意:“他也是人,也有自己的私心傾向,我不得不考慮這一點。”
“我相信他不是那種人。”
西裝哈維搖頭。
“這關係到的是肯特先生的名譽!”
傑西卡正色道:“甚至關係到我們這個國家的名譽,不是你一句我相信就行了,我們必須要有足夠的證據,而勞拉·懷特現在給我的感覺並不能打消我的疑慮。”
“那我們就派人去調查。”
西裝精哈維收起笑容:“放心,這次我不找查克!”
“我會派人去調查的。”
傑西卡點頭。
“那這個案子?”
西裝精哈維問道。
“先拖一下。”
傑西卡眼神凝重:“這個案子非比尋常,我們必須慎重再慎重。”
“你不怕她去找別的律所?”
西裝精哈維提醒。
“除了我們,還有誰敢接她這個案子?”
傑西卡自信道。
“好吧。”
西裝精哈維點頭。
兩人又商量了一番,一起走進來。
“怎麼樣?”
勞拉問道:“這個案子你們接嗎?”
“懷特小姐,如果你不介意,我們需要先調查一下,儘快給你答覆,如何?”
傑西卡公事公辦道。
“神探查克的話你們也不信?”
勞拉說道:“他剛纔還和我說,打官司並不是最困難的,多麼諷刺啊!”
“懷特小姐,請你理解,肯特先生的身份非同小可。”
傑西卡解釋道:“一旦確定起訴,不管最後結果如何,新聞24小時熱點不停滾動,他的名聲都徹底毀掉了。”
“哈哈哈。”
勞拉笑了:“你的話和神探查克完全相反!”
“什麼?”
傑西卡一愣。
“他說官司還是可以打一打的,但是我想要的揭穿喬·肯特打着保護女性的旗號,私底下卻完全是在侮辱糟踐女性的行爲,卻完全沒有機會廣泛傳播!”
勞拉笑道:“因爲根本不會有任何一家媒體會報道這個新聞,都會裝死裝看不見,他依舊會是諾獎和平獎得主·美國之子·美國英雄·非洲女性甚至全球女性權益保護的代言人。
本來我還有點懷疑他的話是不是太絕對了。
這畢竟是美國!
言論自由的美國!
媒體第四權的美國!
但是看看你的反應,我就知道,他多半是對的!
你一個成功女性,在神探查克確認我說法沒有說謊之後,竟然依舊不願意相信我,反而站在侮辱糟踐女性的那一邊。
可見他還是太保守了!
這個世界實在太黑暗了。
聚光燈下的光明被魔鬼佔據,普通人在黑暗中哭泣、哀嚎、痛罵……發出的一切聲音,全被扭曲成對這些魔鬼的掌聲。”
“懷特小姐,請不要激動。”
傑西卡臉色一沉:“這不能完全怪我們不第一時間答應你,而是你的證詞本來就有問題,前後矛盾之處,經不起推敲。
至於神探查克對你的認可。
如果不是他的認可,我們根本不會考慮,而是直接推掉。
現在我們願意考慮,並且準備派人調查。
畢竟你說的只是你說的,而不是全部的事實,不是嗎?”
“有什麼前後矛盾的地方?”
查克開口道。
“諾貝爾獎得主玩索尼克這種電子遊戲?”
傑西卡質疑道。
“這有什麼奇怪的?”
查克面無表情道:“男人天生喜歡玩遊戲,而且他是諾貝爾和平獎得主,這個獎項本身就被其他自然科學諾獎所鄙夷。
那些真正的諾獎得主,很多都喜歡玩電子遊戲,人都是有趨同心理的,弱者模仿強者,是很正常的。”
“……”
傑西卡無言以對。
她很想吐槽,諾獎和平獎什麼時候被人鄙視了?
但看着查克認真的樣子,想到查克纔是真正的科學家,知道科學家圈子裡最深層次的圈子文化,而她這個外人再糾結這個問題,估計要被直接嘲諷不是科學家了。
“那她口中進了房間後的諸多細節,明顯有漏洞,按摩臺一會在門邊,一會在臥室,她跟着進了臥室,一會按摩,一會手柄。
如果我們要接這個案子,這些都必須自圓其說,不然連我們都說服不了,如果去說服陪審團?”
“喬琳·賽斯的案子!”
查克突然說道。
“……”
傑西卡頓時語塞。
“什麼意思?”
勞拉·懷特見查克說了一句,場中直接安靜下來,不由詫異的問道。
“喬琳·賽斯的案子,是傑西卡最近接的一個案子,強健案!”
西裝精哈維見查克看他,只能無奈的給勞拉解釋道:“她的情況和你有些像,第一手證詞都有些自相矛盾的地方,之後不斷變來變去。”
“皮爾森女士是怎麼給她辯護的?”
勞拉·懷特頓時會意,追問道。
“傑西卡說女人受到刺激後就會這樣。”
西裝精哈維看了傑西卡一眼。
“然後現在到了我這裡,我就不是女人了,是吧!”
勞拉·懷特嘲諷着,起身:“看來我不能將希望寄託在一個爲了政治傾向,而枉顧性別、法律和基本道德的人身上。”
“查克,你怎麼說?”
西裝精哈維頭疼道。
“你請我來,是爲了辨別她是否在說謊。”
查克說道:“我說了,她說的是真話,接下來是你們律師的事情了,你願意接就接,不願意接就讓她找別人,我是不會插手其中的,不然原本一個非常簡單的案子,會被人硬生生牽扯進政治,然後不了了之。”
“傑西卡!”
西裝精哈維看向自己的女boss。
“我還是那句話,我只相信自己。”
傑西卡不爲所動:“我會派人調查,如果事實符合,我願意接你這個案子,可如果事實不符合,就算是神探查克說你說的是真話,我也不會接,你如果同意,就給我一點時間,不同意,你現在就可以找另外一家律所。”
勞拉不由看向查克。
查克點頭:“這個案子你可以找哈維。”
“好吧。”
勞拉看向了西裝精哈維:“我等你的電話,希望你會打過來。”
“我會的!”
西裝精哈維正色道。
查克離開了紐約,返回新澤西,去了艾麗西亞·哈珀教授的別墅。
經過這些美國爛事,即便是他這種萬事不盈於心的人,也覺得應該多找一些精彩的美國往事來中和一下。
“查克,你終於回來了!”
剛進屋,就見威爾遜醫生在餐桌邊站了起來。
“boss,你餓了吧。”
德州大女孩麗薩笑盈盈迎了上來,接過查克的公文包,遞上了洗手液。
查克清理之後,走了過去坐下,對於威爾遜醫生的到來毫不意外。
“我實在沒辦法了。”
威爾遜醫生也坐了下來:“我的銀行賬號被凍結,我的車子被拖走,甚至我的處方執照也被暫停,現在我診所那些急等着我開藥的癌症病人,我都開不了藥!現在他做的還不過分了嗎?”
“你說誰?”
查克一邊吃,一邊慢條斯理的說道:“豪斯,還是邁克·崔特警探?”
“……”
威爾遜醫生一滯,沒好氣的吐槽道:“他們兩個!”
“別急,將事情經過詳細告訴查克。”
艾麗西亞·哈珀教授勸道:“相信他會幫你的。”
“好吧。”
威爾遜醫生的氣惱瞬間消散,重新變成了那個好脾氣的老好人,開始介紹道:“崔特警探徹底盯上豪斯了,他不僅起訴了豪斯,還在我保釋豪斯後第一時間向法院申請了搜查令,將豪斯家裡翻了一個底朝天。”
“收穫頗豐吧。”
查克耿直道。
“搜到了一包總計600多粒的維柯丁。”
威爾遜醫生苦笑:“我知道這對於一個需要止痛的瘸子來說,也太多了,但崔特警探控告豪斯的是販犢!”
“啊!”
艾麗西亞·哈珀教授驚呼。
“是的,販犢!”
威爾遜醫生見此,笑容越發苦澀:“你們或許不知道,自從之前出了幾個案子,現在DEA(禁犢署)盯着開藥醫生就和盯着犢犯一樣。”
“如果真是,你就不該那麼擔心了。”
查克耿直道:“畢竟犢犯在美國這片大地上生活的很滋潤。”
“……別說笑了。”
威爾遜醫生苦笑:“那些維柯丁的藥瓶上寫的都是我的處方,所以他現在盯上我了。”
“真的全是你寫的處方?”
查克一針見血:“你確定沒有豪斯僞造你的處方?”
威爾遜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