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袋名叫尼克·斯托克斯,同樣也是羅素的手下,臉型方正,體格健壯,給人的第一印象,像一名橄欖球運動員多過一個在實驗室裡搞研究的研究員。
幾人跟隨着他匆匆趕到別墅的後花園,還有一位中年女研究員在這裡等着,傑克同樣認識她,莎拉·賽德爾,一個長相普通,但智商極高的天才。
可能比起瑞德那種程度的天才差了一些,但在普通人中絕對稱得上翹楚了。
在她的腳下是一卷剛剛被打開的地毯,已經完全被鮮血所浸染,露出裡面原本被包裹着的一具年輕女性的屍體。
“這就是那位保姆謝爾碧·布瑞斯?”又是一番簡單的相互介紹,傑克打過招呼後,戴上手套,檢查起了地上的屍體。
這是個擁有驚人美貌的年輕女孩,最多二十五六歲,不但擁有一副能上維密的超模身材,精緻的五官也讓人印象深刻。
看着這張和蓋爾·加朵有着三分相似的面容,傑克心中不由犯起了嘀咕,這身材樣貌有必要幹保姆這種工作麼?這戶有錢人家得開多少年薪才能聘請到一位這種級別的美女?
不需要什麼詳細的屍檢,致命傷一目瞭然,前胸和後背上側,各有兩道深及臟腑的刀傷,兇器應該是一把雙刃開口的古董長匕首。
傑克之所以這麼肯定,是因爲兇器此刻就躺在死者的腳邊,上面還穿着一張紙條,紙條上用鮮血寫着“哈勃在我手上”。
另外屍體雙手的指甲中都很乾淨,沒有明顯的抓撓留下的皮膚碎屑,其他地方也沒特別典型的防衛傷,說明死者遭到的襲擊非常突然,很可能第一刀就讓她失去了反抗能力。
但當傑克翻開死者的下嘴脣時,卻在內側發現了一處傷口。
“這是口腔潰瘍麼?”
“不,應該是有人使勁捂住了她的嘴,嘴脣和牙齒擠壓造成的。”莎拉·賽德爾在一旁說道。
“這與你之前推測的兇手殺人姿態相符。”羅素的話讓幾名研究員都對傑克微微側目。
“你們立即將屍體送往實驗室,雖然羅賓斯博士可能無法做深入的屍檢,但指紋和血型檢測應該能夠驗證我們的一些推測。”
羅素口中的羅賓斯博士應該就是研究所那位資深法醫了。
看着屍體被擔架擡上了車,羅素對着傑克招招手,“傑克,你和我一起去警局嗎?受害人的父親TC·里奧丹被布瑞斯探長請到了警局。”
傑克想了想,在BAU幹活,現場探查是自己的活,但這裡一大堆專家,剛纔自己一番班門弄斧,只能說沒有露怯。
而如今實驗室停電,研究員們正在使出十八般武藝,用最原始的方法檢驗證據,自己去了並不能幫上什麼忙。
就算是比初高中化學,自己也遠遠不是這幫在實驗室中泡了半輩子的研究員們的對手,沒必要用自己的興趣去挑戰人家的專業。
跟着羅素去警局參與談話和審訊工作才能發揮自己的長處,至少微表情分析,行爲分析這塊,就算經驗欠缺,身邊也沒有小夥伴們參謀,那不是還有金手指幫忙彌補麼。
“當然,不如我開車帶伱吧。”傑克主動發出了邀請。
羅素興致勃勃的坐上了火鳥的副駕,打量起了火鳥的內飾,當引擎啓動的瞬間,沉悶有力的轟鳴聲讓他下意識的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安全帶有沒有繫好。
“你們FBI的薪水漲了?”
“沒有的事,實習探員年薪甚至還不如在LAPD拿得多,我只是運氣比較.額.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知道他說的是這輛車不菲的改裝費,傑克大概講述了一下自己遭遇的那起空難,IRS的一些事沒必要說,倒是航空公司那筆補償比較容易解釋。
去往警局的路程並不太遠,半個小時的時間剛好讓傑克選擇性敘述完自己的荒島奇遇記,羅素聽完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評價他的運氣。
到達拉斯維加斯警局,兩人再次見到了那個矮胖的老頭,詹姆斯·布瑞斯探長。
後者當着兩人的面,氣呼呼的將一沓厚厚的資料丟在了桌上。
“我覺得整件事就是個騙局,TC·里奧丹殺害了可憐的保姆,孩子只是附帶傷害罷了。”
羅素快速翻閱了一遍資料,遞給傑克,然後對布瑞斯探長做了個手勢,拿着電話隨便找了個會議室走了進去。
傑克快速翻閱了一遍資料,心中泛起了和老探長同樣的想法,這位叫做TC·里奧丹的父親,確實很有嫌疑。
沒過多久,羅素從會議室探出頭,對着兩人招招手,“我們先彙總下現有的信息和脈絡,然後才能和這位富豪好好談談。”
三人在會議室中坐定,羅素將CSI現在掌握的線索和信息逐一列出,其中有些和傑克看到的以及所做的判斷相符,還有一些是他不知道的。
“先從犯罪現場說起,首先,傑克的判斷和我們所做的完全一致,兇手至少有兩人,高度懷疑是內部人員,作案手法很粗糙,不是專業人士。”
“然後,我們在牀頭板上發現了血指紋,牀邊有可疑的藥物晶體殘留並且在牀上發現了一些不明的金屬碎屑。”
“尼克和莎拉對別墅的所有出入口包括窗戶都進行了仔細檢查,沒有發現破壞的痕跡,這進一步證明了兇手是內部人員的可能。
他們還在一樓的一個房間中發現了一些可疑之處,裡面擺滿了蠟燭,桌上有幾滴血跡,像是進行了某種秘密儀式。”
“最後是我們剛剛發現的保姆屍體,因爲停電我們無法做進一步屍檢,但死亡原因和兇器暫時都可以確定,當然,還有一張血紙條。”
“接下來是目前我們的研究員,憑藉簡陋的工具所獲得的一些信息。
雖然無法進行DNA檢測,但研究員使用化驗法確認了幾個人的血型,失蹤男孩哈勃用過的創可貼上的血型是O型,這與他父親的血型一致,保姆的血型是AB型。”
“兒童臥室中搜集的所有血液標本都是AB型,而在牀邊發現的藥物晶體被確認爲氯胺桐(一種麻醉劑,用來止疼,也可用來治療抑鬱),所以兇手的作案手法已經被完全揭示了。”
見布瑞斯探長聽得有點暈,傑克稍稍組織了語言,解釋了一下。
“兇手通過正常方式進入別墅,或者本身就在別墅內,所以沒有驚動安保警報裝置,然後悄悄進入了兒童臥室,捂住了正在牀邊的保姆的嘴,刺死了她。
接着兇手給睡夢中的哈勃注射了氯胺桐,悄無聲息的帶走了男孩和保姆的屍體,最後將屍體遺棄在了後花園中,並留下一張血紙條。”
說完他看向了羅素,“讓我猜猜,這家人的藥箱中,該不會剛好就有氯胺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