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早點休息,這幾天就由漢娜保護你的安全。”
得到了情報的傑克翻臉無情,抱起漢娜就進了臥室,留下客廳中一臉抓狂的泰勒,開玩笑,他都箭在弦上了,剛纔又被一番撩撥,忍到現在已經很辛苦了好吧。
難得睡了個大懶覺,傑克賴到十點才起牀,在廚房見到頂着對熊貓眼喝咖啡的泰勒差點沒笑出聲來,這傢伙難不成聽了一晚上的牆根?
漢娜的大冰箱裡除了牛奶和幾袋零食空空如也,正所謂巧夫難爲無米之炊,傑克再怎麼能耐也變不出來吃的。
幫兩個姑娘叫了份外賣當早午餐,傑克直接開車出門,順便打電話給布拉克斯頓,讓他和克里斯幫忙清理地下室的時候,不要忘記順便把留在車庫的那輛火鳥開走。
蒂姆和約翰那邊都安排好了,只要沃爾夫兄弟一到,警戒的LAPD巡警就會幫忙打開封鎖帶,讓他們進入現場。
回到BAU辦公室,見到的是一片繁忙景象,幾乎所有人手上都拿着手機,電話一個接着一個,正在低頭看着手中文件的艾米莉差點一頭撞上傑克。
“你來的正好,我查到那兩家人以及拜倫·德蘭尼的關係以及多伊爾謀殺他們的原因了。”
“是因爲他們都曾是CWS的僱員麼?我猜測當初他們都參與了抓捕多伊爾的行動。”傑克笑着遞給她一杯咖啡。
艾米莉狐疑的看了眼自己手中剛剛收到的傳真,她昨晚幾乎通宵沒睡,忙着在聯繫那幾個還在歐洲的前同事,好容易纔要到了這些資料。
“我也有我的消息渠道。”傑克沒什麼好隱瞞的,將泰勒·凱利打聽到的消息告訴了她。
艾米莉聳聳肩,將手上的資料遞給了傑克,“拜倫·德蘭尼、朗·科森察和凱麗·法甘都曾經是CWS麾下的特工,參與了當時的行動。
我當時並不瞭解這些,但現在看來,當初逼迫我交出多伊爾兒子迪克蘭的,應該就是他們背後的CWS。”
“還有這些。”羅西一臉疲憊,打着呵欠走到兩人身邊,將手中一個文件夾扔在了桌上。
“謹慎的人總會將重要卷宗放在觸手可及的位置,尤其是那些性命攸關的東西,所以昨晚我又去了一趟拜倫·德蘭尼房子,然後在一處牆壁夾層中找到了這些。”
傑克打開了文件袋,裡面是兩張照片和一些文件。
第一張照片上只有兩個人,是拜倫·德蘭尼和一個身材瘦削的老頭合影,第二張照片拍攝的是一支荷槍實彈的武裝小隊,其中兩個人正是朗·科森察和凱麗·法甘。
一旁的瑞德也湊了過來,仔細端詳第二張照片上的路牌,“這是西裡爾字母?”
“準確來說應該是污克蘭語,日托米爾?這是哪裡?”傑克的俄語水平還不錯,污克蘭語雖然沒學過,但分辨幾個單詞問題不大,畢竟兩者中間的區別大概也就相當於普通話和方言。
羅西顯然已經查過這些線索了,“日托米爾是污克蘭西北部的一個偏僻小鎮,那裡有座秘密監獄,很顯然多伊爾這些年就被CWS關在了那裡。”
“這是屬於我們在海外的監獄嗎?”瑞德好奇道。
“沒人會承認這座監獄的存在。”羅西表情微妙。
文件內是關於一份秘密協議的副本,裡面的內容被大段塗黑,勉強可以辨認裡面的描述就是關於當年追捕多伊爾的那次行動。
——
一個小時後,霍奇納放下電話,起身走出辦公室,“傑克,艾米莉,10分鐘後去樓下的SCIF。”
所謂SCIF全稱是“敏感信息隔離設施”,可以防止人員竊聽、電話搭線竊聽、計算機非法入侵,是一種有效保證會議安全保密的設施。
就和當初俄國特工案中,CIA使用的那個大號“法拉第籠”就是差不多類似的裝置,只不過那個是移動版本,而FBI辦公室這個,更類似於銀行的金庫,藏在了深深的地下。
傑克和艾米莉走進電梯,在鍵盤上輸入臨時授權碼,電梯一路下行,-1,-2,一直到上面沒有數字的那個指示燈亮起。
電梯門打開,穿過一個狹長的走廊,兩人見到了等在門口的霍奇納和羅西。
霍奇納推開SCIF沉重的鋼製門,裡面擺着一張長方形的會議桌,會議桌的一頭正襟危坐四個西服革履的白人男性。
會議桌對面,正對門口的方向,是一個身材瘦削的白髮老頭,看樣貌和之前同拜倫·德蘭尼合影的那個一模一樣,只是看上去還要蒼老一些。
不等四人落座,這個頗具上位者姿態的白髮老頭就一臉嚴峻,連珠炮般提出了一連串問題。
“到底有什麼事這麼急着把我們叫來?爲什麼BAU會對CWS感興趣?我們一向和FBI沒有合作,不是麼?”“收起你那套,德雷爾,我們打過的交道還少嗎?”羅西毫不客氣的懟了回去,此時他散發的氣場遠勝對方,讓傑克三人不由爲之側目。
“啪!”霍奇納甩出一個文件袋,剛好落在德雷爾面前。
“當伱們對洛杉磯媒體下封口令的時候,就應該知道爲什麼了,這些都是你們的退休僱員對嗎?看看他們如今落得個什麼下場。”
德雷爾打開文件袋,看到的是一張張照片,全都是在科森察、法甘兩家人遇害現場拍攝的。
被燒焦之後慘不忍睹的屍體照片讓德雷爾倒抽了一口涼氣,隨意翻看了兩張,就連忙合上,交給了身邊一個不知道是他助手還是律師的眼鏡男。
“還要嗎?我這裡還有你的老朋友拜倫·德蘭尼倒在案發現場的照片,他比較幸運,至少沒有被死後焚屍,雖然你警告了他,但很可惜太晚了。”
霍奇納說着揮了揮手中剩下的幾個文件袋。
德雷爾深吸了口氣,用力揉了揉老臉,看向羅西,半晌才聲音低沉的回道,“都是生意,你知道的大衛,都是生意,雖然確實見不得人。”
羅西絲毫不爲所動,“說說吧,凱利·法甘、朗·科森察和拜倫·德蘭尼他們曾經是你們僱員,你們既然下了封口令,那一定已經開始調查了。”
“我們在全球有四萬名僱員,業務從中東到南極,把他們都查遍需要幾個月,如果你想知道答案,不如直接去找最大的僱主,我們都是爲它打工的,不是麼?”
德雷爾又換了一套嘴臉,臉上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就像是一個市儈商人。
“他們當初接受的任務,受到一個多國官方秘密協議保護,就算我想”
羅西給霍奇納遞了個眼神,後者直接將手上所有的文件袋都拍在了桌上,然後一把推了過去。
“是這個協議嗎?追捕綽號爲‘瓦爾哈拉’的北愛恐怖分子伊恩·多伊爾,7年前你們的人和‘JTF-12’協作,把他送進了位於污克蘭的秘密監獄,你以爲我們找你來就問問這些?
你的這些僱員在美國國土上被人滅門,這些武裝分子訓練有素,不但襲擊FBI探員,甚至還敢找上門,使用RPG徹底摧毀了他的家。
多伊爾是衝着你們公司來的,而不是聯邦政府,這是你們的責任。”
德雷爾被羅西這番話唬得說不出話來,連忙伸手拿過那些文件袋翻看了起來,一邊看還一邊側頭和身邊的另外兩人低聲交頭接耳了一番。
等他再次開口時,雖然刻意提高了嗓門,卻多了幾分色厲內荏的味道。
“這件事和我們沒有關係,我們也是受害者,你要知道,我們在國內的活動是受限的,在那兩家人遇害之後,我已經做了所有我能做到的一切。”
羅西心知火候已經差不多了,神態輕鬆的向後靠倒在椅背上,“行了,德雷爾,我剛纔說過,我們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
這位是艾米莉·普蘭蒂斯,她曾經用過勞倫·雷諾茨這個名字,就算你沒有認出她,對這個名字總會有印象吧?
你們曾經試圖通過折磨多伊爾兒子迪克蘭的方式來突破他,逼他開口,普蘭蒂斯換了一種方式,讓你們達成了目的,卻也使得她自己和你們的那些僱員,成了被報復的目標。”
聽完這番話,德雷爾的老臉上變得陰晴不定,目光閃爍,似乎內心中充滿了掙扎。
霍奇納終於揮起了榔頭,在棺材板上敲下了最後一顆釘子。
“考慮到你公司目前面臨的情況,也是出於這麼多年來,對你們爲國效力所作出諸多貢獻的禮貌和尊敬,現在我們在這個屋子裡討論的任何內容都不會被記錄,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可一旦出了這個屋子之後,FBI依舊認爲你們缺乏誠意和配合,所有的責任都將由你們承擔。”
“OK,OK,你們想要什麼?”德雷爾的老臉終於繃不住了,連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