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架用的麪包車找到了,在一條隱秘的小巷中,NYPD迅速封鎖了現場,當傑克他們趕到時,女法醫蘭妮·帕裡什和CSI紐約實驗室的技術員正在車旁忙碌。
這種時候法醫出現在現場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布萊恩還能算是鎮定,卡塞爾直接就炸毛了。
“不要做出任何破壞現場的舉動。”傑克將兩人帶過封鎖線,掏出橡膠手套遞給他們同時警告道。
麪包車側門敞開着,蘭妮正低頭操作着試劑盒,車廂內大灘的血跡讓人觸目驚心。
“上帝啊!”卡塞爾見這一幕兩腿一軟,要不是身旁的布萊恩反應迅速一把扶住他的胳膊,怕不是當場就癱倒在地。
“那是誰的血?有人死在車裡嗎?蘭妮!”
在卡塞爾帶着哭腔的問話聲中,心中同樣有些發毛的傑克一把拉開了副駕位置的車門看向駕駛室,仔細觀察着裡面的情況。
“卡塞爾,沒有發現屍體,蘭妮和我也剛到。”貝克特只比他們先到一步,正在詢問路人,此時聽到卡塞爾的慘叫連忙過來安慰。
“出血量不致命,血滴從駕駛位一直延伸到車廂,看上去應該是司機受傷了,哈西姆至少有一槍擊中了他。”
傑克低聲和布萊恩交流着,後者微微點頭,神色肉眼可見的好轉了一些。
“嘿,卡塞爾,亞歷克西絲是什麼血型?”見一旁的大作家急得眼淚都出來了,傑克轉頭問道。
“A,A型。”
得到答案的傑克又看向布萊恩。
“一樣。”
“給我一分鐘時間,馬上就好。”正在將ABO血型標準稀釋液滴入測試孔的蘭妮頭也不擡的回道。
傑克對着貝克特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的帶着卡塞爾遠離了麪包車,單純檢測血型比起測試DNA要快多了,整個操作流程熟練的話要不了5分鐘。
見蘭妮擡頭之後的表情,傑克就已經知道答案了,唯有六神無主的卡塞爾還在眼淚汪汪的問,“血型匹配嗎?”
“B型,不是你女兒的血。”蘭妮的話讓一旁的貝克特也明顯鬆了口氣。
“OK,別在這裡礙事了,讓蘭妮他們做好自己的事。”傑克拉着卡塞爾準備把他帶出封鎖區域。
“不不不,她可能就在這附近,她肯定就在這附近。”卡塞爾用力抹着眼淚,一邊茫然四顧。
“現在不在了。”蹲在麪包車車頭的布萊恩起身說道,“血跡在這裡中斷了,他們換了車。”
“是一輛黑色育空河。”貝克特點點頭,“有目擊者見到那輛車剛好在麪包車駛入小巷不久後便倉皇離開了這裡,還撞倒了路邊一個垃圾桶。”
育空河是GMC旗下的一款全尺寸SUV,因爲內部空間夠大,經常被用作明星的保姆車。
“塔沃勒探員!”薩拉的父母,埃爾馬斯里夫婦也趕到了現場,被攔在警戒線外神色焦急的對着傑克不停招手。
傑克對兩名警員點點頭,示意放他們進入,“你們女兒的血型是?”
“O型。”薩拉父親強忍淚水顫聲回答。
“那她應該暫時沒事,車內發現的血型是B型。”傑克的話讓夫妻二人如釋重負。
三個女孩的父母站在一起,薩拉母親看向和自己一樣不停擦拭着淚眼的卡塞爾,“那就還有希望對嗎?”
卡塞爾淚中帶笑,連連點頭,“是的沒錯。”
“很抱歉把你們的女兒也牽扯進來。”薩拉父親對卡塞爾和布萊恩滿是歉意的說道。
卡塞爾只是擺擺手一副不想再多說什麼的樣子,倒是布萊恩沉吟片刻問道,“你真不知道究竟是誰下的手嗎?”
“我也希望我知道。”薩拉父親咬着牙回答道,眼睛微微眯起,瞳孔中閃過一絲殺意。
一個會因爲結交政界人士而遭到另一方勢力敵視的大商人自然不可能是什麼良善之輩,能被一方勢力視若仇讎本身就代表了一種實力。
“我在埃及的家族正在調查,有消息會第一時間告知FBI的。”
布萊恩默不作聲的點點頭,將目光重新投向那輛擋風玻璃上滿是彈孔的麪包車,對他這樣行動特工出身的人來說,這種持槍在手卻不知道敵人是誰,只能茫然四顧的感覺極爲難受。
史黛拉·波納席拉正親自帶着一衆技術員在車裡車外取證,傑克剛纔替他們彼此介紹過,現在只能希望鑑證科學能發現一些有用的線索了。
——
“傑克,傑克,快看這段視頻。”
下意識做了一個防禦動作,格擋開卡塞爾伸向他肩膀的手,傑克一骨碌從沙發上起身。
昨晚他和布萊恩睡在了卡塞爾家的沙發上,通緝要犯小組的人也大半在這裡,漢娜和克萊去了布萊恩前妻和她現任丈夫居住的酒店,還有一組FBI探員和薩拉的父母待在一起。
“出什麼事了?”傑克理了理外套,看向卡塞爾捧過來的筆記本電腦,上面正播放着一段視頻,是亞歷克西絲的一段個人Vlog。
小姑娘在視頻中很開心的分享了自己新認識的朋友金姆,並提及到了自己會和薩拉一同參加某個關於氣候變化的演講以及近期的出行計劃,順帶感謝了一下自家開明的老爹願意幫她向學校請那麼長時間的假。
“綁匪一定是通過這段視頻知道了她們的行蹤!”卡塞爾激動的一把抓住傑克的胳膊,眼中佈滿血絲,“讓你們的人追蹤前天下午兩點三十六分之後登陸亞歷克西絲個人頁面的IP地址!”
“你以爲我是怎麼知道亞歷克西絲曾經制定了整整一週陪同金姆出遊的計劃的?”傑克打了個呵欠,拿過桌上的咖啡壺給自己倒了一杯。
“IP地址早查過了,愛麗斯和她的人跟着各個虛擬的跳轉服務器繞了地球整整三圈,也沒能找到源頭。”
傑克沒說的是,他還直接聯繫了賈斯汀,不過到目前爲止依舊一無所獲,不是查不到,而是時間不夠。
“你這個樣子對找到亞歷克西絲沒有任何幫助。”傑克對着睡在另一張沙發上的布萊恩努努嘴,“他同樣是一個和你一樣憂心的父親。”
“其實我也睡不着,但我知道像他那樣只會讓自己在關鍵時候因爲大腦混亂導致錯誤的判斷。”沙發上的布萊恩睜開眼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