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
高跟鞋敲打的聲音在芝加哥青花大廈響徹不決,秘書室的所有人都動了起來。
不僅要安排瑪麗返航的事,還有老闆的搜救工作,各方協調和應對隨之而來的各種問詢和麻煩。
目前灣流壹號墜毀,李子濤音訊全無的消息還處於封鎖狀態,但也別指望能夠隱瞞多久,很快這件事就會在全球發酵。
“所有人,開會。”有些慌亂的秘書室大門被推開,莫莉一臉嚴肅的說着,快步向會議室走去。
“我想有些人已經聽說了,那件事……知道的人請閉上嘴巴,不知道的人也別到處亂問,做不到的話,現在可以打包離開。”
莫莉的語氣很嚴肅,表情更是冷的嚇人,沒有人會在此刻反駁她,其秘書室外長的權威表現的淋漓盡致。
“黛西、艾米、希爾,和L-BhG,LANC,IBM的聯絡照舊,任何人問起BOSS的行蹤,都轉接到我這裡,由我親自解釋。”
“明白。”此時的莫莉就像是所有人的主心骨,讓她們都找到了能夠依靠的方向。
“另外通知艾娃,讓她和蒂亞繼續留在日本……算了,讓她們一個人回來,另一個留在日本,是誰自己決定。”
莫莉想了想,讓她們兩個都留在日本的話,她們心裡肯定要炸鍋,說不定得一起衝回來。
還不如主動提出讓她們中的一個回來,另外一個就安心的待在日本,繼續老闆交代的工作。
“是。”有人轉身走向越洋電話,撥通日本的號碼。
“夫人呢?到哪兒了?”莫莉問道。
“已經到夏威夷,加滿油後就會直達總部。”在出事後,艾莫建議她乘坐輪船,但瑪麗根本不聽勸阻。
堅持要乘坐飛機以最快速度返回,爲此機組不得不把所有的檢查工作反覆做了數遍,連燃油都親自確定又上天試飛一圈纔算放心。
別怪他們太過小心,現在李氏的主人生死不明,要是女主人也出了什麼事,天就真的要塌了。
此時的莫莉內心甚至有些慶幸,不知爲什麼,正值壯年的老闆一直看的很遠。
明明自己年輕力勝,正是男人的上升期,還未達到巔峰,就早早的安排好了遺囑等後續事宜。
‘要是真的……至少權利不會旁落。’想到BOSS做的一系列的股份置換,李氏家族基金會持股等安排,莫莉稍微安心一些。
5個小時後,瑪麗的‘公主號’降落在芝加哥機場,莫莉親自到機場接機。
從舷梯下來,上車,啓動。
中途瑪麗全程冷漠臉,沒有和任何人說一句話。
直到車子快要抵達總部,瑪麗才說出落地後的第一句話:“去紐約接艾登,打電話讓梅森回來。”
“我親自去。”正在開車的沈東接話道。
“多帶些人。”副駕駛的陸強提醒道,這裡面到底是事故還是故事……耐人尋味。
“謝謝。”瑪麗看向沈東,而他只是平靜的看着前方。
他現在需要做的不是謙虛或道謝,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確保夫人和兩位少爺的安全,就是他最重要的使命。
“到了,夫人。”車子挺穩,打開車門擡起頭,看着輝煌高大的大廈,瑪麗一時間悲從心起。
但她現在決不能露出半分軟弱,要讓所有人都清楚,李氏還有人。她的丈夫一定還活着,就算……他也還有兩個兒子。
“營救工作準備的怎麼樣了?”繞過前方的神盾,被衆人簇擁着的瑪麗徑直向後樓走去。
“所有能聯絡到的船隻都在準備,神盾方面會調集400人分散在這些船上,負責主持搜救工作。”
“夫人,是不是通知華府?”莫莉是想動用更多的力量,要是能夠調動太平洋艦隊,只要還在這個世界,肯定是能找到的。
“不……”瑪麗回答的很堅決,這件事決不能讓華府知曉,特別是在這個時候。
有件事她需要先確認,此次蘇聯之行,讓她得知不少之前未曾聽到過的消息,對她和丈夫,還有整個李氏都不是好消息。
在一次與蘇聯外長的單獨會面中,對方極其隱晦的表示,盟國內部正在對李氏的‘色彩’進行調查。
這件事可大可小,讓瑪麗更爲疑惑的是,是有誰在丈夫的行事裡找到什麼把柄嗎?
所以,她纔會在剛回來後,第一時間找人把艾登和梅森接到身邊,對身爲母親的她來說,無論如何都要確保孩子的安全。
沒有任何事是比他們更重要的,這是任何一個母親都會去做,發自內心的本能。
……
“繼續遊,再快點,快點……”海上,李子濤一手勾着梅琳達快速向岸邊游去,一邊不停催促着丹尼。
他們降落的時候遇到了一股寒流,把他們吹向遠離孤島的方向,就這麼落在了海里。
此刻,冰冷的海水和來自陰暗海底,不知何時可能會出現的鯊魚都在威脅着渾身的細胞和神經。
李子濤既不想在海里上演一出徒手與鯊魚搏鬥的戲碼,更不想葬身大海,被鯊魚鋒利的利齒撕成兩截。
好在一路有驚無險的上了岸,兩名提前上岸的士兵趕過攙扶着接過有些脫力的梅琳達。
這幾個小時的生死經歷,是梅琳達一生也無法想象和忘卻的,就算是平安的抵達海岸,她的心臟仍提起在半空。
“BOSS,所有人都在……”渾身溼透的丹尼查點了所有人,也收到了最後跳傘的副機長的消息。
因爲避過了冷風,他反而比李子濤、丹尼和梅琳達更早降落在海岸上,除了有些受驚沒有任何危險。
“很好,所有人先找地方休息……另外,我們需要把火先升起來,把衣服烤乾避免生病。”
現在可不是生病的時候,必須儘快恢復體溫和體力,用盡一切辦法撐最久的時間。
“會有人來救我們的,我保證。”身爲主心骨的李子濤信心十足的說,也給予了所有人信心。
只是,他內心所憂慮的不是‘會不會有人來’的問題。
而是,在這一望無際的茫茫大海,沒有通訊信號和設備,僅憑人力來尋找的話,真的有人能找到這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