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腳雞被帶回去的當天,就直接送進了醫院。
十指像烤串一樣被透的全是窟窿,鎖骨和肩胛骨破裂,精神受到極大的刺激,人差點沒瘋了。
想從他嘴裡問點什麼,但一聽到有人說話,立刻就不停的喊着‘我錯了,饒了我,饒了我……’
被醫生用詭異的眼神看着,阿樂別提多尷尬了,‘臥槽,又不是我弄得,看什麼看啊,死四眼仔。’
表面笑嘻嘻,心裡MMP……
對醫生還是要保持尊敬的,說不定什麼時候就需要對方救命的,況且阿樂自稱是文明人,纔不會隨便爆粗口。
“醫生,他不會死了吧?”這是阿樂唯一擔心的地方,只要人不死,其餘的他都能擔。
“死不了,但也差不多了……阿sir,你們做事也小心點嘛,這樣下去早晚出事。”醫生有點心累的說。
“長官做事用你來教嗎?你……”
“哎!”阿樂擡手製止同事的威脅,笑着道;“不好意思,我同事比較衝動……謝謝你了,醫生。”
說話間一個紅包就塞進對方胸口的口袋裡,醫生什麼也沒說,轉身離開去看其他病房。
這是常識,收的心安理得,在港江不管做什麼事,沒有紅包都行不動的。
從讓警察出警,到滅火,急救,全都要紅包開路,非此不可。
這股風氣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反正從第一個滅火隊出動,對方主人家沒錢給紅包,坐視房子被燒成灰渣開始,就有了這種不成文的規矩。
那家人最後如何不清楚,但當時現場指揮的消防員,現在已經連升幾級,倒是平步青雲。
有錢了,上下打點升的自然就像火箭一樣……
阿樂倒是也想像對方一樣,竄天猴似的一飛沖天,可惜手頭裡面每月就那麼幾個大洋,吃飯都不夠還打點個屁!
“姑父他老人家也不說給點錢……”想到自己那位姑父,可比他做警察風光多了。
只不過,阿樂心裡還是看不起這種混街頭的,在港江地界有哪個幫派能比港江警方更大,更威風的嗎?
早晚有一天,他要做港江最大的那個,所有幫派,黑白兩道都要看自己的眼色行事。
“老闆,這是有關他的個人資料。”蒂亞把一份薄薄的文件放在他的面前。
裡面是關於阿樂的所有資料,除此之外最後還有一份名單,只是相比起最初交給丹尼的時候,上面的人命都用紅筆畫了X。
“都處理乾淨了。”李子濤抽出名單,用火機點燃後扔進垃圾桶內。
“是,很乾淨。”蒂亞面無表情的說。
“嗯,告訴丹尼辛苦了,這是他的獎金……給自己也留一份吧!”李子濤把準備好的支票交給她。
因爲一直跟在他身邊,丹尼到現在也沒有談戀愛、結婚。
所以每次有獎金的時候,他總是喜歡把所有錢都分給其他人,特別是有家庭的,還有一些戰友的遺孤。
實際上,他們已經被照顧的很好,不愁吃、不愁穿,只要願意做一份兼職,靠着撫卹金完全能夠過上溫飽有餘的生活。
但丹尼總是喜歡這麼做,無論對方勸說多少次,他都依然會我行我素。
留給自己的錢更是少之又少,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反正不管是吃飯、住宿、交通或買什麼東西,都有老闆買單,自己要錢也沒什麼用吧?
“這種話,我說了也不會聽吧?”對他的行事作風,蒂亞也是很清楚的,更知道自己去說會有什麼反應。
“哦!”一句簡單的回答,然後該怎麼做還是怎麼做。
“這個混蛋,是打算吃我一輩子嗎?”聽到關門時的竊笑,李子濤真是有些頭疼。
用慣了身邊的人,但又總不能這麼一輩子綁着對方,連結婚生子都沒時間,想想也有點太殘忍了。
“不如,找個機會給他們放假,或者集體相親?”李子濤覺着這個主意不錯。
妻子瑪麗的慈善基金會裡,不是有很多心地善良的女人嗎?
也許可以組織幾次集體活動,讓他們相互有時間來接觸認識,乾柴烈火的……砰!
隨意的看完手頭的文件,李子濤想了想撥通了九龍探長的號碼,感謝了對方在14工頭抓捕時間上的配合,又告訴他剩餘資金已經打入他的戶頭,另外順便提了嘴‘阿樂。’
“嗯,是個很有趣的年輕人,看起來很上進,哈哈……”沒點實質性的對話在笑聲中結束。
但是探長的心裡卻記住了這個名字,並決定親自見他一面。
“阿樂……”剛回到警署準備交班的阿樂被人叫住,“老大讓你去辦公室見他。”
“見我?”阿樂有點莫名其妙,怎麼突然要見自己。
“對,你小子不會犯事了吧?”對方有點擔心的問。
“不可能……”剛說完,阿樂想到了黑腳雞的事兒,難道是因爲受傷太重,要找人來頂缸。
可這人是他下令帶去的,專門交代只要不死就沒問題,‘不會是過河拆橋吧?’
心思不定的來到老大的辦公室門前,阿樂整了整衣服,清清嗓子敲開了門。
等再出來的時候,阿樂就莫名其妙的連跳3級,從差人變成了警長,這TN的也太不真實了。
摸着腦袋的阿樂怎麼也想不通,自己怎麼突然就升官了。
雖說探長給的理由是,上次抓捕時間他守倉庫有功,但因爲資歷的問題,先在這個位置上坐穩再說。
但阿樂可不認爲這是事實,就他所知道的,那份功勞早就被探長給拿走了,有他一個小嘍囉什麼事。
隨後阿樂突然想到,探長剛有提到‘查理先生,’還問他和對方是不是很熟……
“這就要回去了嗎?”半山沙遜別墅,埃琳娜有點不高興的爲他整理着袖釦。
“突發事件,原諒我……”李子濤歉意的說。
“你就不能把這些事交給下面人去做嗎?”埃琳娜只以爲是普通的公事。
等李子濤說出是什麼問題後,她的表情驟然一變,面色低沉着不再開口。
“爲什麼沒見報?”埃琳娜有點好奇,這麼大的事兒外界怎麼半點消息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