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室裡的勾心鬥角,瑪麗見識過太多,也經歷過不少。
但遠在倫敦正發生的這齣戲,還是讓她看的‘嘖嘖’稱奇,連說精彩、精彩……
“你小時候,也經歷過這些戲碼嗎?”談到王室內鬥,李子濤挺感興趣的。
畢竟,他從來沒親身經歷過,也沒見識過。
所聽所聞不是前世從電視劇裡看來的,就是從書上看到的,就連瑪麗都沒跟他提起過。
這會兒有機會聽聽,還是蠻有興趣的。
“我們家要好些,說起來我們也只是分支,只是其他家族都衰退了,而我們還擁有着自己的公國……
家裡麪人丁稀少,也就沒什麼好爭的,到我這一代,讓早早的就已經被定爲繼任者,我們姐妹也都沒有去做大公的想法。”
“爲什麼?”李子濤有點好奇,要知道現任大公就是他們的母親,多麼大的權利掌握在手裡,爲什麼沒興趣?
“做大公有多辛苦,我已經在母親身上看到,我們都看到了……”爲他點燃雪茄,瑪麗搖滅了手中的火柴坐下。
“真的有那麼辛苦?”李子濤想知道,豪門深宅是不是真的像電視裡演的,書裡說的那麼複雜。
他們家不久挺好的,沒有什麼勾心鬥角,也沒什麼爭權奪勢……
“你以爲,要讓盧森堡保持獨立是很容易的事兒嗎?”瑪麗看着他說;“二戰是所有人類的傷痛,但如果不是它的話,現在的盧森堡……或許已經不在了。”
瑪麗的語氣有些複雜,只有真正設身處地的瞭解到真相,纔會清楚的明白,想要維持君主制是有多難。
好在盧森堡地方夠小,溫莎又樹大招風,把所有的目光都吸引過去,要不然還不知道要招來多少麻煩。
“現在總該好些了。”李子濤對瑪麗孃家的事兒,其實關注的很少。
因爲他實在是怕那些應酬,規矩,人面鬼臉的說着話,轉過頭就要捅你一刀,不然就是從你身上刮兩片厚油下來。
對生意上的事兒,他無所顧忌,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先把醜話擺在前面,怎麼做都隨他心意。
可要是應付瑪麗家的那些人,他也這麼做,不等於是在給瑪麗找麻煩,辦難看嗎?
所以,有關那邊的事兒,一項都是交給瑪麗來處理的。
大公,也就是他的丈母孃也算體諒,從不會讓什麼人來直接打擾到他。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李子濤每逢節日,又或者是盧森堡的什麼紀念日,都會派人送上一份禮物。
去的時候更是會精心挑選,上次,他就讓人把兩盆從前懷斯特精心照顧的月季轉送給了丈母孃。
月季花是盧森堡的國花,懷斯特所種的又是精品,他去了以後一直有花匠專門照顧,逐漸就在農場繁殖出了一片花圃。
李子濤從裡面挑了最好的幾株,親自在花匠的指導下修剪後,才讓人給送去的,這份兒心意比什麼都貴重。
“上次回去,母親和我說過,如果她要是不在了,日子就沒有現在這麼舒服了。”瑪麗略帶愁容的說。
一是憂愁母親上了年紀,身體又不是很好,不知道還有多少個念頭。
另一是憂愁以後的日子,要是母親不在了,那些什麼亂七八糟拐着彎的親戚,恐怕是都要找個理由撲上來。
爲什麼他們從不需要處理這些麻煩的人際關係,一是有瑪麗應付着,最主要的還是因爲有大公鎮着。
誰想在李家身上打點秋風,都要先問過她這個丈母孃再說。
“沒關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現在也不再是什麼小魚小蝦,不是誰都能來欺負一下的。”
李子濤輕鬆的說,實際輕不輕鬆,還要等到事情來的時候才能知道。
“母親叫我提前知會你一聲,到時候恐怕最大的麻煩,就出在青花商會的股份上。”瑪麗看了他一眼,像是意有所指。
“那是你的,除非你願意,誰也動不了。”李子濤說的萬分肯定。
送出去的東西,還能再收回來嗎?
他懂瑪麗的意思,如果是在她身上,就可能有無數個藉口,找她索要或者分一杯羹。
“我怕自己會守不住。”瑪麗說的很小聲,內心突然得知母親即將不再是自己的依靠,她的心裡就全是彷徨。
莫名的不自信和慌亂,讓瑪麗這段時間是備受困擾,就連工作也受到了不小的影響。
“你也會有不自信的時候?”李子濤抓着她的手笑道,這樣的瑪麗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爲什麼不會有?”瑪麗反問道。
“好好,我錯了,是我說錯話了。”李子濤連忙討好的說。
“埃裡克的事兒,希望他能自己想明白。”
“要是想不明白呢?”李子濤問。
瑪麗沒有回答,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至於會怎麼樣,恐怕只有她自己心裡清楚了。
倒是返回公寓的希爾和埃裡克,因爲她的態度爆發一場爭吵。
“你爲什麼那麼在乎,我已經說了,就算所有人都不同意,我還是會和你結婚的。”
“可那樣的婚禮不是我想要的,我不希望……不希望你成一個人。”
“我並沒有成爲一個人,我還有你。”
“不,這不一樣。”
“爲什麼不一樣?”
埃裡克的追問讓希爾停下腳步,猛地坐在沙發上抱頭不語,像是有很深的苦惱。
“寶貝兒,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就算沒有祝福,我也會這麼做……這是我的選擇,是我們的生活,與其他人無關。”
埃裡克上前抱着她,深情真切的訴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