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瑪麗皇后號在敦刻爾克停靠,一行人又乘坐專列花費2天抵達盧森堡車站。
“你們的行程真夠複雜的。”車站,讓好笑的抱怨道。
之所以要繞這麼大一圈,只因爲在飛機上珀爾說想要乘坐漂亮的大郵輪看海。
於是,就有了從巴黎到勒阿弗爾港,再到敦刻爾克轉火車的這段沿海旅途。
麻煩是麻煩了點,但能抽出陪伴家人的時間並不多,當然要滿足寶貝女兒的要求。
“艾登、梅森。”讓先是上前揉了揉雙胞胎的腦袋,因起兩人不滿的抱怨。
隨後來到伊麗莎白麪前,正式行禮後紳士的問候道:“長公主殿下。”
“王儲閣下。”伊麗莎白回禮。
“哥哥,這是次家庭聚會,別想老爵士一樣死板無趣。”已經坐上馬車的瑪麗催促道。
“這就來。”讓苦笑的看向伊麗莎白:“她是我們家的大魔王,沒人能讓她害怕。”
把孩子們安排在後面的馬車上,讓轉身上了第一輛馬車。
哐。
車門關上,石板路上響起悠揚的馬蹄聲。
“母親怎麼樣?”
看到瑪麗臉上的擔憂,讓的面色也不好看,“她很生氣,你們最好小心點。”接着看向李子濤說;“你該提前告訴她。”
“是我考慮的太簡單了。”李子濤沒有反駁。
從讓的話裡能聽出,丈母孃這次是真的生氣了,但更多的卻是爲難。實際上,現在最爲難的正是她。
對李子濤和瑪麗來說,就算失去盧森堡的支持也沒關係,只要伊麗莎白和梅森進展順利,局面很快就能恢復。
而對盧森堡背後的勢力,那些從這件事中得益的人來說,丟掉每年上億美刀的分紅,等於是要了他們的命。
有多少空有頭銜,家道中落的貴族,因爲這場聯姻再次過上了奢靡的生活,保住了家族的榮耀,傳承幾代的莊園。
習慣了每天躺着數錢的生活,他們不會考慮這筆錢是不是有一天會消失。
沒人會意識到這筆錢從頭到尾與自己都沒有任何關係,自己只是憑藉着身份拿到的。
對他們來說,讓它消失的人就是敵人。
一邊是自己的女兒,白手起家,富可敵國的女婿。
一邊是自己的家族,身份高貴的王室、公爵,淵源深厚的世交,與歐洲各國權貴的友誼。
這些年憑藉着財力,盧森堡在歐洲各國的貴族宴會上都是貴客,上至王公,下至大權在握的爵士們,備受尊崇。
金錢開道,讓大公體會到了從未有過的快樂。
但是,身爲瑪麗的母親,大公比別人看的都更透徹。
她很清楚這種局勢不會一直保持,所以這些年讓纔會把一部分的重心放在生意上。
搭着李氏這艘大船,大公的私人產業和國家產業都得到了發展,相比從前不可同日。
只是,她沒想到變化來得如此快。
更沒想到的是,這個消息會成爲李子濤的主意。
是瑪麗的決定,還是李子濤的決定,這裡面的意義大爲不同。
如果是由瑪麗來宣佈,那麼事情就會有很大的轉機,其他人心裡就算不滿意,也不會有很大的抗拒。
可由李子濤來宣佈,意義就不同了。
別的不說,這些年他在芬蘭、比利時、挪威的生意,多多少少都受到了貴族們的支持。
很多議案也是在貴族們的投票下通過的,現在他這麼做,給人的感覺很像是在過河拆橋。
有人會說,他們所得的早已超出付出的。
如果是公事公辦,這麼說自然沒錯,可問題在於它介於公事與家事之間。
公事好斷,家事難斷。
從大舅哥那兒瞭解到的情況不是很樂觀,李子濤還以爲到地方後自己要吃閉門羹。
事實卻和他想的不同,大公很熱情的接待了他們。
並準備了豐富的晚餐,在餐桌上對這些事隻字未提。
等到晚餐結束,他和瑪麗回到房間休息,正好奇的時候,大公堡的管家來傳話了。
“大公請公主和侯爵閣下到會客廳談話。”
“知道了。”李子濤把襯衫重新穿好,和妻子結伴來到會客廳。
房間裡沒有開燈,只有一盞昏黃的油燈和壁爐裡燃燒的火光。
“坐吧!”大公正坐在壁爐旁沉思。
“媽媽,那件事是我的主意,與查理……”
“別說了。”大公擡手打斷了女兒的解釋,看向李子濤說:“查理,你真的決定這麼做?”
她想聽到的是李子濤的決定,如果他願意改變主意,那麼所有的問題迎刃而解。
雖然這是瑪麗的主意,但大公也同樣明白,沒有他的支持女兒是無法做到的。
“是的。”李子濤握着妻子的手笑着說;“這是我們共同的決定。”
“但你纔是能下決定的那個。”大公毫不客氣的說。
李子濤認真的看着她,溫和卻不容拒絕的說;“瑪麗是我的妻子,讓她開心對我來說很重要。”
“無論她想做什麼,我都會支持,這是我的答案。”李子濤纔不在乎其他人說什麼。
爲大公造成的困惑他很抱歉,但這並不能改變他的主意。
因爲在他看來這是妻子的權利,青花百分之30的股份是他送給瑪麗的,而不是其他任何人。
她有權決定股份該如何使用,而不是因爲誰的意見屈服。
貴族們趴在妻子身上吸了這麼多年的血,也該知足了。
看到大公面色陰鬱,李子濤再次說道;“媽媽,我不希望這件事影響到你與瑪麗的感情。”
相比起有名無實的貴族,他們所結交的都是實權官員,真正決定一件事該怎麼做,制定規則的是他們,而非腐朽貴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