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牆邊,艾利兒情不自禁的陷入沉思。
“你父親是個好人,佳瑩,別怪他,更別恨他。”
“作爲男人,他唯一的缺點或許就是濫情。”
“可如果不是這樣,就不會有今天的我,更不會有你。”
“在面對家人的時候,他總是喜歡在自己身上尋找問題。”
“這是他的優點,也是他的弱點,特別是對家人來說。”
艾利兒陷入到自己的回憶中,直到有人不停的叫她的名字:“艾利兒,艾利兒小姐……”
“嗯?”看到走來的莎莎,艾利兒臉上的傷感追憶一掃而空:“什麼事?”
她是凱撒宮俱樂部的媽媽咪,爲客戶提供一些高檔服務。
在遇到徐曼前,她是個被混蛋男友逼迫下海,每天還要承受家暴和恐懼的可憐女人。
是徐曼拯救了她,讓她做了俱樂部的媽媽咪,幫她趕走了混蛋男友,讓她重獲自由。
俱樂部裡有關女人的生意,全都是她在打理,可以說是徐曼的心腹之一。
“艾德,那個混球又來了。”莎莎滿臉厭惡的說道。
艾利兒看了看身上的睡衣,“別讓他亂來,換件衣服我就下去。”
在魚龍混雜的維加斯長大,讓艾利兒比同齡人更加的成熟穩重,也更懂的生活的艱辛。
所以,她對這些風塵女子並沒有什麼意見,只要對方不是個爛嘴的碧池。
重新返回俱樂部,莎莎徑直來到最深處的房間。
裡面傳來酒瓶摔打和女人尖叫的聲音,莎莎深呼吸後推開了門:“嘿,艾德!”
坐在沙發上的艾德手拿酒瓶,幾個姑娘驚慌失措的站在門口,腳下全是碎酒瓶的玻璃渣子。
這個混蛋每次來最喜歡的事兒,就是把酒瓶摔碎一地。
看着姑娘們驚慌失措,在碎玻璃地上來回躲閃逃跑的狼狽樣子。
真不知到他有什麼毛病,變態!
“看是誰來了。”看都是莎莎,艾德放下酒瓶大笑着拍了拍身邊的空位:“到這兒來,甜心。”
莎莎繞過桌子坐在他的身邊,恭維道:“這些姑娘做錯了什麼,讓你這麼生氣?”
“不。”艾德玩味戲謔的說:“我只是喜歡看她們像兔子一樣跳來跳去。”
“當然,比起兔子,我覺得她們更像是可愛的dog,美女dog!”
侮辱歧視的話,讓莎莎臉上的微笑出現變化。
自從那個混球男友給她帶來噩夢般的回憶後,莎莎很難再接受有人對女性的歧視和侮辱。
在凱撒宮,從沒有人能欺負她手下的姑娘,無論是誰!
徐曼還在的時候,一直是這樣的,直到幾個月前,她開始深居簡出,並把大權交給艾利兒。
局勢一夜之間就出現變化,艾德這個馬加諾家的混蛋小子也成了俱樂部的常客。
只是,誰都清楚他不是來找樂子,而是來找茬的。
“噢HoHo,有人看起來不高興了。”艾德舉起雙手大笑着說,坐在一旁的手下們拿着啤酒滿臉淫笑。
在凱撒宮俱樂部裡,人人都想要和莎莎一夜尋歡。
她曾是‘沙漠小鎮’最火的姑娘,加上她如今已經是媽媽咪,從不親自上陣,物以稀爲貴,得不到的才最誘惑。
“莎莎。”在她即將平靜之前,艾德摟住她的腰輕聲說着;“其實我一直想試試,你的功夫到底有多贊。”
“艾德。”莎莎的臉沉了下來:“你真讓人感到噁心。”
砰。
艾德一直抓在手裡的酒瓶砸碎在桌上,玻璃渣子濺飛的到處都是。
莎莎的臉被碎玻璃劃破,她的臉上卻沒有絲毫害怕。
“你看起來一點也不怕我。”艾德變態的伸出舌頭,舔掉血跡陰笑着說;“你該害怕纔對。”
莎莎毫不畏懼的直視着他:“這是凱撒宮。”
“你的地盤,對嗎?”艾德大笑着猛然抽出背後的槍,抵在她的腦門上威脅道:“這樣呢?”
莎莎的身體顫抖了下,倔強的擡起頭不願認輸。
砰!
“啊~~”伴隨房門被拉開,姑娘們驚慌失措的奪門而出。
血腥味飄入走廊,剛走出電梯的艾利兒愣了愣神,小跑着向前衝去,她聞到了那股血腥味。
“發生什麼事?”攔下一個姑娘,艾利兒焦急的問:“怎麼了?”
“死了,莎莎死了,他殺了莎莎!”姑娘被嚇壞了,渾身顫抖着說完,就掙脫跑開。
“不可能,這不可能。”艾利兒飛快的跑到房門前,雙眸驟然收縮成針。
雙瞳大睜的莎莎正無力的倒在沙發上,臉上寫滿了倔強和堅持,還有一絲恐懼和解脫。
也許死亡對她來說,並不是個壞消息。
但對其他人或艾利兒來說,卻不是這樣的。
“噢,我們的小公主來了。”甩着槍的艾德吊兒郎當的一指莎莎的屍體:“這個碧池竟想要殺我。”
“你說什麼?”艾利兒的聲音都在顫抖,有恐懼,也有生氣。
雖然她比任何人看起來的都要早熟,但卻不代表面對一具屍體,特別是自己熟悉的人的屍體仍能保持平靜。
“是她咎由自取,這些人都是證人。”艾德指着房間裡的手下肆無忌憚的說道。
此時的他實在是爽翻了!
這件事是他早就想幹的,莎莎這個碧池在背後說了些什麼,那些鄙夷和抗拒的眼神和態度都讓他不爽。
他已經忍了很久,今天終於不用再忍下去。
“需要的話,葬禮錢我出。”艾德帶着人向門外走去,經過艾利兒身邊時輕笑着說;“你知道把支票寄到哪裡!”
艾利兒的身體一直在顫抖,她在竭力控制自己的憤怒。
媽媽說了這段時間需要做的只有忍耐,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要忍耐!
讓所有的敵人都跳出來,讓他們走上舞臺,在燈光下耀武揚威的炫耀,得意的張狂!
“莎莎!”看着死不瞑目的莎莎,艾利兒不由的留下眼淚。
在她青春期的時候,正是這個女人時常陪伴在她身邊,做一個安靜的聆聽者。
不厭其煩的聽她訴說着青春期的苦惱,孩子們間可笑的感情,心裡變化和無趣的反抗。
現在,她就這樣死在自己面前。
而她什麼都做不了,因爲她不能毀了媽媽準備的一切。
這是她最後的遺願,讓她成爲這座城市新的女王,爲自己清掃一切的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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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現在所要做的就是安靜,靜靜等待着加冕爲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