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次中轉,李子濤不得不爲自己安排一列專用車廂。
因爲歧視的標語再次出現,並且他被拒絕進入VIP車廂。
“我很抱歉。”空蕩的車廂內,李子濤向妻子和孩子們說道:“希望這麼做不會讓你們覺得無聊。”
“是該我說抱歉纔對。”艾登歉意的說道;“我忘了。”
對他來說李子濤有很多種身份,父親,家人,傳奇……
唯獨沒有所謂的種族差別,他就是他。
以至於艾登忘記了外界對他有多麼的不友好,就像父親所說的,他們的生活過於優越,又充滿保護罩。
實際上,他對父親先前的表現充滿敬佩。
在被對方拒絕進入車廂後,他只是一笑而過。
那份大度和淡然,讓正準備握拳上去和他理論的艾登冷靜下來。
他不知道別人是怎麼看的,可在艾登看來那正是父親成功的原因之一。
“在不必要的時候,別去刺激他們,我們擁有的已經足夠多了,讓他們保持自己最後的那點可憐的尊嚴吧!”
李子濤摟着兒子微笑着說,能夠看到艾登剋制自己的怒火,對他來說同樣是一大收穫。
掌握情緒,而不是讓情緒控制他們,正是他們所需要的。
讓艾登遺憾的是,普通的生活看來對他們是種不可求的奢望,希望在杜克他能重新找到平衡。
生活重歸正軌,李子濤也正在聽取艾娃的報告。
杜威西部聯合學院對意大利的考察已經進行半年,他們選定好了合適的地址作爲新的國際學院的建造地。
青花商務部組成的考察團,也完成了商業方面的考察。
三井和三菱在歐洲的新研究室也將正式投入建設,青花將會爲兩家企業提供擔保,讓他們從曼哈頓大通取得貸款。
三井和三菱對此有些質疑,在青花‘友好’的溝通交流下,對方很快認可了這一新的投資計劃。
“在對多個城市進行多方面的評比、考察後,公司最終決定把研究室地址放在都靈這座工業城市。”
“學院的落址也將放在這座歷史底蘊深厚的城市,理事會正在與都靈理工談判,達成合作!”
目前來說事情進展順利,都靈市政府對此次合作報以百分之二百的誠意和熱情。
他們非常歡迎國外資本前來投資,特別是與教育和高尖端產業有關,又實力雄厚的公司。
“也就是說他們很有興趣。”從她口中得到肯定的回答,李子濤示意繼續下一項工作。
等天快要黑的時候,他才結束工作,車廂裡的打字機也終於停下來。
“我們能談談嗎?”看到他停下工作,艾登主動找上他說道:“關於那件事,維加斯。”
“當然。”李子濤示意他坐下,並對他表示感謝;“謝謝你能親自到維加斯參加葬禮。”
“那是我該做的。”艾登故作輕鬆的說:“我想也該認識下自己的妹妹。”
“她叫艾利兒,對嗎?”艾登接着說道:“她很堅強,比我想象的要成熟,冷靜。”
“聽說她上臺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全面接手馬加諾和科洛博家族的生意。”
“用百分之20的利潤,輕鬆搞定委員會的反對聲音!”艾登鼓掌說道:“幹得漂亮。”
“她是做的不錯。”李子濤欣慰的說:“比我想的要好。”
“我呢?”艾登追問道。
李子濤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微笑道:“我以爲你知道的,你一直是我和你母親的驕傲。”
“是嗎?”艾登有些受寵若驚的看着他。
李子濤捏着他的胳膊說:“當然,瞧瞧你,已經是大人了。”
“在所有孩子裡,你和梅森是最讓我放心,也最欣慰的。”李子濤直視他的雙眼說道:“你們會取得非凡成就,並超越我。”
“哇哦~好大的壓力!”艾登故作輕鬆的攤攤手,表情有些窘迫。
超越父親的成就,對他來說可不是什麼簡單輕鬆的小目標。
“對維加斯我有些想法,你要知道嗎?”艾登看起來有些猶豫,這些話是否該由他來說。
李子濤伸手說道;“當然,我會尊重你的意見。”
“如果我沒記錯,艾利兒手中有百分之10的股份,而你手中有百分之45。”
“只要再轉給她百分之10股份,達到百分之20,我想足夠她穩定維加斯的局勢,控制協會。”
艾登邊做思索邊繼續說;“至於剩下的股份,能夠確保李氏對維加斯的影響和控制力,不會讓它偏離軌道。”
“僅憑艾利兒一個人,她很難做到。”艾登不僅是站在自己和家族的立場,同樣也站在艾利兒的立場上想過。
這麼做對誰都有好處,既消除了彼此間的不愉快,又能保證一切按照計劃中那樣發展下去。
減免衝突,讓他們之間的聯繫更加緊密,這麼做對誰都好。
“你真的這麼認爲嗎?”目光直視他的雙眼,李子濤像是要看穿他的內心。
“當然,不管未來怎樣,我們終究是一家人。”艾登神色複雜的說;“彼此流着同樣的血,這個理由足夠嗎?”
“這是誰的主意?”
“我的。”艾登回答的很果斷。
“15,百分之25能夠讓她成爲第二大股東,這樣才更安全。”
李子濤特意指出:“年齡是她的弱項。”
“這樣會不會影響到你的計劃。”艾登不確定的問道。
李子濤手指輕敲桌面的說:“我想你有答案的,不是嗎?”
火車停在州府是深夜,這裡將是最後一次中轉站。
兩側的鐵鉤鬆掉,很快又掛上新的車頭,列車在停靠4個小時後再次啓動,前往最終目的地。
北卡羅來納州,達勒姆,杜克大學的所在地。
“我們什麼時候能離開車廂?”在列車上待了一週,小珀爾對外面的風景已經厭煩。
她想下車,想奔跑,想腳踏實地的去撒歡。
雖然列車裡有足夠的地方供她奔跑,但對翻遍整節車廂的珀爾來說,已經沒有任何秘密。
“大約40分鐘,看到那裡了嗎?”瑪麗指着窗外遠處的轉角,微笑着說:“它就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