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加斯……”朱莉安娜語氣一頓，像是在等他消化做好準備。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查理，可你這麼做不對，這是個很壞的榜樣。”
“我知道。”李子濤沒有去辯解，說這些是早有計劃又或者用徐曼的突然死亡來做解釋。
實際上，在大多數時候，他在這個國度都充滿了孤獨感。
哪怕身處在人羣的包圍之中，也像能夠感受到刺骨的寒冷環繞四周，像是時刻想要吞沒自己。
徐曼、林詩音的存在讓他能好受些，從心理上來說。
李子濤也說不上到底是什麼，可待在她們身邊會讓他……開心。
特別是徐曼，她很獨特，一點也不像是這個時代的遠東女性。
獨立、驕傲、自信，永遠都有自己的想法，並且很固執堅定。
就像她臨別前所做的決定，那份果決不是誰都能做到的，哪怕對方是個男人。
這麼說好像有些性別歧視，可公平本就不存在。
實際上，李子濤很喜歡和徐曼待在一起的感覺，那種有人照顧，不需要事事親爲的感覺很棒。
就像他同樣欣賞又喜歡徐曼的殺伐果斷，一手掌握維加斯，被人稱爲‘血腥瑪麗，’又豈是說說而已。
對他人狠，對自己更狠。
艾利兒繼承了她的優點，還有她深邃漂亮的黑色瞳孔，李子濤也不例外得把這份偏愛轉移到她的身上。
所以，他纔會決定把維加斯交給艾利兒來打理。
如果沒有艾登主動找他談話，也許現在她已經拿到更多股份，乃至完全掌握維加斯和李氏劃清界限。
“在想什麼？”朱莉安娜打斷他的思緒，想要聽他說些什麼。
他清楚這麼做不對，爲什麼還要開這個頭，難道他不清楚這會掀起多少風浪嗎？
“這件事已經決定好了，是我和艾登的共同決定。”李子濤沒有藉口，可也沒有解釋。
他和艾登的共同決定，就是這件事最後的定論，不容辯駁。
朱莉安娜睜大眼看着他，“你和艾登共同的決定，這就是你想說的嗎？”
“對，這就是我想說的。”李子濤肯定的說。
“F-K。”朱莉安娜用力揮手喊道：“這就是你想說的，你和他的共同決定，所以其他人都該靠邊站，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李子濤平靜的坐在沙發上，任由她怒衝衝的叫喊着。
直到她重新坐回椅子，看起來有些疲憊的喘氣，李子濤才問道；“好點了嗎？”
“太好了，謝謝。”朱莉安娜說着反話，她現在一點都不好。
聽到艾登能夠和他共同做決定，這件事對她的刺激比想象中的要大得多。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竟已經成長到能夠和李子濤共同決定李氏的未來了？
爲什麼朱莉安娜覺得一切就像還沒變過，就像自己對面的那張臉一樣，沒有絲毫歲月的痕跡。
“你該儘快習慣這些。”有些話是該說清楚了，“再過兩年他會接手更多的產業，做更多決定，連我也要尊重他的決定。”
“哈。”朱莉安娜不甘心的說；“所以我也要對他保持尊重，對嗎？”
“如果可以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李子濤說的很輕鬆。
朱莉安娜眼眸閃爍，猶豫着問道；“我呢？安德魯呢？”
李子濤有些沉默，他覺的朱莉安娜自己會找到答案的，如何去讓自己的心情恢復平靜。
“她有懷孕了，是嗎？”朱莉安娜的刺激不僅僅來自於一件事。
瑪麗的再次懷孕也同樣讓她感到不愉，隨着時間的推移，李子濤對家庭和她的偏愛越來越嚴重。
朱莉安娜相信對此有意見的不止自己一個，其她人同樣。
只是沒人像她一樣有勇氣說出來。
看她逐漸平復下來，李子濤對她一個建議：“你該重新找到平衡點，你是個聰明、漂亮的女人，朱莉。”
“我們都知道在一起會發生什麼，這是早有預兆的，現在再爲此爭吵只是自尋煩惱。”
“自尋煩惱？”朱莉安娜皺眉諷笑：“你確定嗎？”
“嘿，別做個孩子，像個成年人，好嗎？”李子濤想要讓她恢復往日的沉着和睿智。
“不，這讓我怎麼冷靜。”朱莉安娜的情緒有些失控，也許是工作的壓力，來自家族和孩子的壓力，又或者其它的。
總之，這幾個月她的情緒一直不是很好，時刻處於緊繃狀態。
頂住家族內部對富國和她爲安德魯創造的財富的窺探，公司內部的爭權奪勢，安德魯成長間的種種問題。
是的，她有些應付不來了。
無論她表現的多麼的堅強，精明，幹練，在某些時候都需要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隨時隨地都在那的……
可大多數時候她得到的都是失望，還有最近得到的刺激。
瑪麗再次懷孕，艾登沒有留在紐約，選擇前往杜克……
很難說這是一個單純的決定，因爲在朱莉安娜看來，這裡面有很大的因素是爲了和杜克加深聯繫，變得更爲緊密。
反正，在她心裡這不僅是學習那麼簡單的事。
“你爲什麼不能讓事情變得簡單些？”李子濤摟住她說：“我們都知道結局究竟會如何，又爲何要自尋煩惱。”
“如果每個人都能知曉未來，知道自己是怎樣的，那麼這些又有什麼意義？”
朱莉安娜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她只是……
突然間就想要宣泄，崩潰的大哭一場，把所有的一切都拋到身後，又或者全部忘掉。
“嘿！”李子濤緊緊抱着她，親吻她的額頭說道：“別這麼說，你會沒事的，我們都會沒事的。”
“我累了，我想回去休息。”朱莉安娜不想再糾纏下去，哭了一場她變得好多了。
不過該爭取的她還是會去爭取，爲了安德魯，也是爲了自己。
朱莉安娜認爲自己值得，既然他開了這個頭，那麼這件事就沒那麼容易過去。
希望艾登有足夠的能力來應對這些事……未來很長。
“讓我們先去吃點東西，走吧！”不由分說的拉起她，李子濤已經讓人定好了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