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這件事,李子濤沒有再向任何人提起。
就連和監察部也沒有任何溝通,讓埃米恩先去查,李子濤相信監察部的能力和專業性。
把糟糕的心情放在一邊,隔天乘坐專機前往三藩市。
埃琳娜·沙遜和兒子麥吉爾·沙遜,已經從洛杉磯搬到三藩市定居。
此次伯特除了來看他們母子,也有公事要和他的便宜老丈人聊聊。
明珠地王,跛腳爵士維克多·沙遜正在三藩市。
哦...忘了說!
在小鬼子佔領明珠以後,他就和女兒搬到港江,現在又從港江搬到巴哈馬羣島。
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但卻不是第一次交流。
作爲前明珠市的‘軍火大王,’神盾局和他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
維克多對華國有獨特的情感與印象,特別是明珠市。
要不是小鬼子的入侵,他會選擇永遠定居在明珠,最終把自己埋在這片異域他鄉。
只可惜有太多的事與願違,讓他不得不遠渡重洋。
不過,最終他仍沒有選擇搬到美利堅,而是去了巴哈馬羣島,定居在一座小島上。
可以的話,他有計劃買下一座小島來自己經營。
埃琳娜對父親的計劃很感興趣,未來這座小島也許會因沙遜家族綻放出不一樣的光芒。
當飛機抵達三藩市時,跑道兩旁看上去有些冷清。
這次出行李子濤沒有驚動任何人,帶着紳士帽如普通遊客般從出口離開。
攔下兩輛馬車,李子濤想要放慢節奏,領略城市風光的同時思考接下來的會面該談些什麼。
不用問也知道,維克多必定會給他出些難題。
面對騙走他的掌上明珠,且無法給予她任何名分的男人,是如何也無法彌補一個父親內心的創傷。
也許一些普通家庭,能夠用物質或其他東西來填補這種落差。
但作爲沙遜家族的獨女,埃琳娜從不缺乏物質。
三藩市,這座對華人來說具有特殊意義的城市,在李子濤看來變化很大。
他來三藩市的次數並不多,正因如此也更清楚的感受到這座城市的改變。
道路兩旁的華人身影多了起來,一些商店門前帶有歧視的牌子悄然消失。
掛着華文的招牌很少,但也零星出現在街旁。
隨處可見的建設和翻新,讓整個城市充滿活力,人們臉上發自內心的笑容,代表着希望與幸福。
這是一座讓人莫名心安,想要留下來的城市。
怪不得在今年的城市幸福指數上,三藩市一具從十名開外攀升到第六名。
在李子濤看來,如果不是某些政治因素的影響,也許這個排名還要再靠前些。
一路上沒有人在意李子濤的經過,馬車和汽車在這個時候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想坐什麼全憑個人喜好,很多不適應工業發展速度的人,仍固執的選擇馬車作爲出行首選。
所以,李子濤自然也不會引起關注。
大約半小時後,兩輛馬車停在郊外一扇黑色雙開鐵門前。
門內是直通莊園的平坦水泥路,兩旁是修建整齊的綠植,依稀能夠看到裡面層次分明的花卉。
“先生,到了。”車伕的目光裡帶着好奇。
這座莊園在三藩市很有名,但它的主人確很神秘,甚至沒有人知道里面住沒住人。
人們都在猜測,是擁有怎樣財力的人,纔會如此的神秘富有。
現在,答案就在他的眼前。
一名看上去彬彬有禮,穿着考究,非常具有教養的華人。
“謝謝。”輕擡帽子表示感謝,站在鐵門內兩側的傭人也走上前。
“請問有什麼事嗎?”因爲帽檐的緣故,對方並未看清他的長相。
況且,他是第一次到這裡來,傭人也並不認識。
“請轉告你的女主人,查理來了。”李子濤摘掉禮帽,付過車錢的保鏢也佇立在他身後兩側。
傭人快步離去又匆匆趕來,只是在他身後一個急促的腳步聲緊緊跟着。
“爸爸...”麥吉爾牽着一條拉布拉多跑了過來。
“嘿,我的男子漢。”大門打開,李子濤蹲下身接住飛撲而來的兒子,大笑着把他抱了起來。
“你長高了很多,看起來更強壯了。”李子濤在他的胳膊上捏了捏,誇讚的說着。
“是的,我有做運動,足球和曲棍球...還有游泳。”麥吉爾放聲說道。
其表現出的自信和開朗,讓李子濤暗自欣慰。
每個父親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是最優秀的,但李子濤卻更多的希望他們得到幸福。
好在他們的母親都很優秀,在各方面都有着自己非凡的成就與事業。
在豐富的物質下也給予他們精神上的充實,而不是培養出一羣寄生在家族上的貪婪米蟲。
抱着麥吉爾沿着平坦的水泥路一直向前,精緻大氣的噴泉逐漸接近。
白色的羅曼式主建築也越來越近,厚重的牆體、供圓的門扉,堅固的墩柱和拱形的穹頂。
越是靠近就越能感受到其渾厚莊重的氣勢。
沒有華而不實的奢靡,反倒是一種質樸的結實感。
當初,埃琳娜選中這座莊園時,李子濤曾爲此感到奇怪,因爲在他看來比這裡更好的選擇有很多。
但是在親眼看到這些後,他大致明白了埃琳娜的心情。
她需要的不是華麗的外表,奢靡的內飾,而是能夠讓她從內心感到踏實的安全感。
這座羅曼式建築,正好給予她安全、可靠的印象。
此刻,讓李子濤心心念的埃琳娜正站在大門前,在她身旁則站着一個手拄柺杖的...英倫紳士。
白色的襯衫,貼合身影的黑色馬夾,打理的沒有一絲褶皺的海藍色西裝,窄版的西裝褲讓人顯得年輕。
胸前掛着一條同樣是窄版的深空灰領帶,加上手中的柺杖,完美釋義了什麼是英倫紳士。
“埃琳娜。”抱着兒子的李子濤加快腳步,先是遠遠向埃琳娜打過招呼,這才把目光轉向她身旁的男人。
來到對方身前,李子濤放下兒子,親切中帶着誠懇的伸手微笑:“維克多先生,歡迎到美利堅來。”
“恩。”維克多面無表情的看着他,沒有伸手反倒提起柺杖,冷漠說:“這裡是我女兒的家,不需要你的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