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馬丁離開酒店的時候，讓亞歷山德羅維奇上了他的車說話。
布魯斯親自開車，夾在幾輛安保車輛中間，朝機場駛去。
馬丁看了眼車窗外面，問道：“法國那邊有迴應嗎？”
“沒有。”亞歷山德羅維奇壓抑不住心中的憤怒：“烏克蘭人的命，在西方人眼裡，就不是人命嗎？”
話一出口，他自知失言，趕緊說道：“抱歉，馬丁，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馬丁微微點頭：“我明白，但你說得有道理，在很多西方人眼裡，從德國往東，屬於另外一個世界。”
亞歷山德羅維奇很痛苦：“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覺得自己什麼都做不了。”
“你已經做得足夠好了，畢竟個人的力量有限。”馬丁需要一個能夠發出強力聲音的人，衝到前面去趟雷，說道：“個人建議，你聯合所有能聯合的力量，成立一個有緊密組織的團體，這樣能影響更多人，聚集更多力量！”
亞歷山德羅維奇很認真的考慮馬丁的意見，因爲最近確實遇到了很多志同道合的人。
馬丁又說道：“想要做事，沒有足夠的力量，太難了。”
亞歷山德羅維奇這段時間已經充分體會到了：“如果不是機緣巧合，由我們揭發出來，除了家人外，沒人關心那些失蹤的烏克蘭女孩，彷彿她們從來沒到過這個世界上一般。”
馬丁拍了下他的胳膊：“去聯合更多的人吧！”
亞歷山德羅維奇用力點頭：“我現在有錢，也有一些影響力，確實要負起更多責任，這件事我一定會追到底！”
他考慮片刻，說道：“我會聯合朋友們，志同道合的社會人士，成立一個團體。”
馬丁說道：“你們會贏得所有烏克蘭人的支持。”
只要追着這件事不放，烏克蘭民衆肯定會支持他們。
亞歷山德羅維奇想了想，說道：“這個社會團體叫什麼？馬丁，這是你的提議，我……”
馬丁擺了擺手：“這是你的想法，亞歷山德羅，一定要記住這點，所有這些來自於你本人，伱是一個領袖！”
亞歷山德羅維奇沉默了片刻，說道：“馬丁，這些我會永遠記得。”
馬丁說道：“其實我有個想法，《人民的僕人》在烏克蘭反響強烈，第二季很快就要播出，你可以借用這部系列劇，來團結更多人，新建立的團體，不如叫人民陣線或者類似這種名字。”
亞歷山德羅維奇說道：“這是個好主意。”
這些話，啓發了亞歷山德羅維奇，讓他想到一件事，新成立的社會團體，未來能不能成爲一個黨派？
比如人民公僕黨之類的？
車隊來到機場，直接進入私人停機坪區域，那架環球6000公務機正停在停機坪上。
馬丁下了車，擁抱了一下亞歷山德羅維奇，說道：“保重。”
亞歷山德羅維奇鬆開馬丁，雙手緊緊握住馬丁的手：“你是我的老師，我最好的朋友，一路順風。”
歐琳娜又過來跟馬丁擁抱。
雷布羅夫也從車上過來，還拿了一個大禮盒，交給布魯斯對馬丁說道：“今年，最晚明年，我一定會去洛杉磯拜訪你。”
馬丁跟他握了下手，說道：“早點來，我帶你領略好萊塢的風情。”
雷布羅夫哈哈笑了起來。
三個穿着深藍色牛仔褲的長腿女孩各自拉着行李箱過來。
機組人員接過她們的行李，放進行李艙中。
馬丁招呼道：“米婭，艾麗卡，娜斯佳，上飛機了。”
三個女孩開心的跟着馬丁上了私人飛機。
馬丁站在機艙門口，衝下面的人揮了揮手，這才進入飛機內坐下。
飛機即將起飛，兩名空乘過來，叮囑繫好安全帶。
娜斯佳好奇的打量飛機內部裝飾，這還是她第一次乘坐私人飛機。
米莎和艾麗卡同樣如此。
馬丁說道：“很快，你們的生活就會與飛機緊密聯繫在一起。”
艾麗卡好奇，問道：“爲什麼啊？我們買不起飛機。”
娜斯佳感覺這金髮大凶好丟人，說道：“我們現在是聖女天團了，以後要去各地表演，要經常乘坐飛機。”
艾麗卡撓了撓漂亮的臉蛋：“原來是這樣。”
飛機衝上了雲霄，等到進入平穩狀態，馬丁解開安全帶，對三個女孩說道：“我帶你們參觀一下。”
娜斯佳第一個跟了上去：“好啊。”
米莎和艾麗卡不甘落後，同樣跟上了馬丁。
飛機不算大，而且馬丁不會讓她們進入臥室，那是莉莉和伊麗莎白專屬。
轉了一圈回來，四個人坐在一起聊起來。
馬丁讓空乘送來酒水飲料，很快就與娜斯佳、米莎和艾麗卡打成了一片。
以他多年的功力，將三個女孩逗的開心，輕鬆自如。
等飛機降落在戴高樂機場的私人停機坪上，馬丁走下飛機的時候，娜斯佳和米莎已經一人挽住了馬丁的一條手臂。
艾麗卡鬱悶，只能跟在後面。
來自寶格麗大酒店的專車，正等在停機坪上。
馬丁包下了巴黎寶格麗大酒店整個頂層，總計超過600平的豪華公寓，能將巴黎金三角的所有標誌性景點，盡收眼底。
進入酒店，娜斯佳、米莎和艾麗卡三人躲進了房間裡面，說是要洗澡換衣服。
馬丁看得出來她們好像在策劃什麼。
他也去沖澡換了身衣服。
布魯斯等人檢查過房間後，自動離開了這裡。
馬丁手機響，卻是托馬斯打來的電話，他去書房接聽，說了有幾分鐘，掛斷電話的時候，聽到大廳響起了音樂聲。
他打開書房門出來，閃耀的射燈燈光中，站着三個身材高挑的漂亮女人。
娜斯佳、米莎和艾麗卡穿着亮片吊帶短裙和黑絲襪，踩着高跟鞋挺直腰身站在對面。
精緻的面孔和筆直的長腿襯托下，S型曲線盡顯。
這三個女孩，彷彿集中了年輕毛妹所有的優點。
娜斯佳輕輕按下遙控器，音樂聲驟然變換，馬丁熟悉的歌曲前奏響起。
聖女天團的代表作，也是流傳最廣的歌曲——《Stop Stop Stop》！
三人伴隨着音樂起舞，S型的身體活力十足，隨着舞步變換，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不停的跳躍。
馬丁來到電視機前的沙發上坐下。
觀球要文明。
娜斯佳誇張的扭動起來，舞姿比起那天總決賽的表演，更加熱辣大膽，露底之類的都是基本操作。
米莎和艾麗卡毫不遜色。
黑色、金色和褐色長髮舞動之間，盡顯魅惑。
艾麗卡率先開唱。
“我本來不相信他，但他逼我陷入誘惑，無所不用其極的迷惑我，告訴我一切我希望聽的。”
隨着舞姿變換，三人交換了位置，娜斯佳來到了中間，她背對馬丁，往前方彎腰，同時高聲歌唱。
“他帥氣又惹人注目，彷彿是我的禮物，就這樣一瞬間我已愛上了他。”
褐發的米莎來到中間，昂首挺胸扭胯，身體呈現出真S型。
“他馬上又冷了下來，但我剛剛進入愛的高潮……”
三人合唱。
“獻出了我的一切，就像一個禮物，獻出了我的身心，只爲留下美好的記憶。”
米莎抓住娜斯佳的表演服，用力往下一扯，伴隨着不太明顯的刺啦聲，娜斯佳在燈光下白到幾乎反光。接着，娜斯佳撕了艾麗卡，艾麗卡又撕了米莎。
勁歌熱舞多了六個直接的看點。
然後，就像歌詞演唱的那樣，娜斯佳、米莎和艾麗卡獻出了她們的一切。
馬丁是個講究人，翌日上午起來後，先去附近的米其林三星餐廳吃了午飯，隨即帶着娜斯佳、米莎和艾麗卡前往香榭麗舍大街，瘋狂的購物掃貨。
香奈兒、愛馬仕和卡地亞等等，全都不在話下。
吃晚飯的時候，換了一身新裝的艾麗卡彷彿在夢中：“我不敢相信，這是以前做夢都想不到的生活。”
娜斯佳笑着說道：“以後你會習慣的。”
米莎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說道：“我們現在是聖女天團，馬上會成爲烏克蘭最火的女子演唱組合。”
馬丁適當透漏一點：“亞歷山德羅維奇有個計劃，你們應該會客串《人民的僕人》第二季。”
娜斯佳說道：“我們的人生改變了。”
“別忘了努力，演唱與舞蹈纔是你們的根本。”馬丁提醒一句：“聖女天團更換過16次成員。”
娜斯佳三人的笑容這一刻僵硬在臉上。
馬丁大棒揮舞完，又給根胡蘿蔔：“如果你們能在獨聯體地區大獲成功，我可以幫你們運作北美紐約或者洛杉磯演唱會。”
三人由驚轉喜，娜斯佳說道：“我會督促她們兩個的。”
米莎和艾麗卡也充滿了幹勁。
當晚馬丁就體會到了她們的努力程度。
後面的一天半里，四個人乾脆就沒離開過酒店。
到了假期最後一天，馬丁親自把三人送去機場，讓飛機專程送她們返回基輔。
聖女天團很快就會在烏克蘭和獨聯體地區開始巡迴演出。
這天晚上，馬丁通過蕾雅-賽杜的關係，去參加了法國時尚圈的一個聚會，在聚會上見到了讓-呂克-布魯內爾。
也就是卡琳模特公司的老闆。
周圍沒人，布魯斯問道：“這就是你爲亞歷山德羅維奇挑選的對手？”
馬丁搖搖頭：“不是挑選的他，而是他出現在了亞歷山德羅維奇的面前。”
布魯斯輕聲說道：“白天我聯繫過亞歷山德羅維奇，他聯合了衆多社會名流向安全局施壓，安全局正在調查布魯內爾，雖然管不到法國，但以一個國家安全局的能力，調查到一些證據應該不是特別困難。”
馬丁又說道：“你告訴亞歷山德羅維奇，如果查到證據，官方交涉無果，去找英國媒體，英國人會很樂意曝光法國佬的齷齪事，而且英國的一些媒體，影響力是世界級的。“
英法之間的關係，那真不是幾句話就能說清楚的，布魯斯樂呵呵的說道：“世界上最瞭解法國人的是英國人，最瞭解英國人的也是法國人，好主意。”
馬丁沒有去布魯內爾面前打轉的想法，很快就離開了酒會。
翌日一早，他乘坐飛機返回洛杉磯。
馬丁回到戴維斯莊園，莉莉和伊麗莎白出差不在，托馬斯第一時間找了過來。
他把一大摞資料交給布魯斯：“關於米歇爾-布萊恩的資料，市面上常見的，還有一些相關的傳聞，這女人不簡單。”
馬丁拿了一瓶酒過來，坐在沙發上：“說說看。”
托馬斯詳細說道：“米歇爾-布萊恩1983年生人，目前尚不清楚她來自哪個州，在好萊塢一度做過演員，據說很善於交際，前好萊塢第一老鴇海蒂-弗雷斯被FBI抓了之後，洛杉磯的市場短暫出現空白，直到米歇爾-布萊恩進入，這個行業纔有了新的龍頭。”
他進一步說道：“海蒂-弗雷斯巔峰時刻，與米歇爾比，也差的很遠，米歇爾通過她的全球旅遊公司，控制了洛杉磯乃至加州的高級市場，甚至爲全美各地的名流富豪提供飛行落地服務，早在2005年，她的年度淨利潤就達到了850萬美元。”
馬丁不禁說道：“2005年的時候，我一年才收入六位數。”
“這個行業本來賺的就是快錢。”托馬斯又說道：“據說老虎伍茲的兩位情婦，原本是米歇爾提供給他的高級女郎，他用過之後特別滿意，就買斷了她們的使用權。”
他繼續說道：“圈內很多人購買過全球旅遊公司的服務，與米歇爾無關，單純就是需要這項服務，包括我在內。”
布魯斯好奇問道：“你還缺女人？”
托馬斯一本正經回答：“購買一天或者一夜的愛情，簡單省事不麻煩。”
馬丁又問道：“米歇爾不是被FBI釣魚了嗎？爲什麼很快就出來了，連處罰也是象徵性的？”
“我問過內維斯先生。”托馬斯說的這人是馬丁在FBI的老關係：“他說有大人物幫助米歇爾運作了，具體是誰不清楚……”
馬丁擡手打斷托馬斯的話：“不用管是誰。”
具體是誰，他心中大致有數。
托馬斯說道：“上一次被捕，米歇爾只繳納了3.5萬美元的罰金，在禁止令結束以後，她變得更加大膽旗下總共兩大業務，一方面是提供服務，另一方面是提供藥物。”
他加重語氣：“這起案件後，五人至今下落不明。”
馬丁緩緩點頭，所謂下落不明，基本可以與死亡畫等號。
“這個女人比海蒂-弗雷斯聰明太多了，海蒂-弗雷斯擔心非法收入曝光，竟然不納稅，結果可想而知。”托馬斯笑了笑：“米歇爾-布萊恩一直全額納稅，從不拖欠。”
布魯斯說道：“這纔是聰明的做法。”
馬丁直接問道：“如果我想搞掉她，風險有多大？“
托馬斯雖然早有猜想，但還是略微一驚，說道：“涉及的人或者事太多了，一旦她把客戶名單拖出來，後果不堪設想，還有她後面那位。”
“當時電話聯繫，有些事說起來不太方便。”馬丁大致把妮基亞說的事描述了一遍：“如果不是我小心，現在我可能是一個癮君子了……”
托馬斯這才明白馬丁爲什麼調查米歇爾-布萊恩：“這些人爲了錢，全都瘋了！”
布魯斯說道：“我記得一個人說過，百分之百的利潤就敢讓人踐踏世間一切法律，殺人放火在所不惜，馬丁真要掉進她的套裡，一年要千萬美元吧？”
托馬斯說道：“最好不要從正面來不要讓人察覺到是我們在搞她。”
馬丁笑了起來：“我只是想讓她爲此付出代價。”
米歇爾-布萊恩本人不算什麼，只要馬丁願意，甚至今晚就能送她進LAPD，接下來卻會面對無數麻煩。
這樣一位老鴇，手裡會沒有客戶的一些隱秘？
而她的客戶究竟會有誰？僅僅馬丁知道的，就有老虎伍茲、摩根-弗里曼和約翰尼-德普等等。
這只是文體界，商圈和政治圈呢？
何況，馬丁極度懷疑米歇爾-布萊恩與那個島有關係。
尤其想到背後中槍自殺之類的，由不得不小心。
馬丁問道：“瑪蓮娜-摩根和米婭-馬爾科娃有消息嗎？”
“沒有。”托馬斯搖頭：“沒有找到她們。”
馬丁擺了擺手：“找不到別找了。”
從妮基亞的情況分析，這件事八成是真的，他暫時也不打算去找摩根-弗里曼了。
馬丁問道：“那個叫林奇的人一直沒有找到？”
托馬斯說道：“我們的人沒有發現。”
馬丁看看布魯斯，又看看托馬斯：“找穩妥的人手，一直盯緊米歇爾-布萊恩，還有她的幾處據點，注意不要暴漏……嗯，試着向LAPD和FBI，還有DEA匿名報警，先試探一下。”
托馬斯說道：“估計作用不大。”
馬丁點頭：“試一下再說。”
他也沒想過簡單的匿名報警，就能搞掉一位全美都有數的超級老鴇。
布魯斯說道：“報警的事交給我。”
馬丁又想到一件事：“從烏克蘭運來的那些人，米歇爾-布萊恩近期很可能用上。”
烏克蘭安全局在奧薩德抓人時，有一批貨已經被運走了。
布魯斯說道：“我會想辦法打聽一下，看能否找到相關的消息。”
托馬斯再次提醒：“一定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