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牧場清晨,陽光明媚但絲毫不顯炙熱,溫潤的陽光、清涼的微風、清新的空氣,一切都那麼讓人着迷。=
天地綻放光明,萬物纖毫畢現,那是一種洗禮過後的純淨,帶着無法言說的溫柔,讓面朝着藍天綠草品味啤酒的秦逸,只覺得靈魂欲破殼而出,懶洋洋的,似要擁抱整個大自然。
一場大雨已經過去了好幾天,但連日積累的悶熱,卻自那時起就被一掃而空。
天氣恢復了往年同期的溫潤,雖是初夏,但每天的氣溫卻從未超過二十三度,如此適宜的氣候,再加上開闊而又色彩絢爛的牧場風光,一家人都能最大限度地享受平淡生活的歡樂。
卻說幾天前那場降雨,瓢潑大雨持續了一整晚,直到第二天早上,雨神方纔怒容稍歇,改爲滴滴答答的連綿小雨,輕飄漫灑的,又持續了一整天,到深夜才終於徹底止住。
一場突如其來的強降雨,不但讓太陽河水量更充沛了些,遍佈牧場的大小湖泊、小溪,水量也是大增,甚至連片的低窪地都形成了臨時沼澤!
遠遠望過去,黃花綠草的牧草間泛着點點銀白,不時牛羊漫步飲水、野鹿撒潑跳躍,都濺得水花四起、牧草浮蕩,夾雜着魚蝦跳躍戲水、水鳥暢遊爭食的悠閒,讓閒來無事坐看風景的秦逸,感受到發自內心的寧靜與平和。
“爸爸?”
一聲清脆的呼喊,讓略有些走神的秦逸,一下子變得精神奕奕!
坐在二樓露臺上偷閒的他,順着聲音朝下望去,卻見光着腳丫、只穿了牛仔小短褲和小背心的安琪兒,正拄着撈網,仰着腦袋朝這邊揮舞小手。
旁邊的貝琪,也是同樣的光腳小丫頭打扮,她則提了一個小水桶,還有一把短柄撈網,不過撈魚的工具,此時卻被她拿來撲蝴蝶,也算是一材多用了!
“我們要去捉螃蟹了,你要一起去嗎?”
小姑娘很期待地做出邀請。
秦逸卻是先朝北邊看了一眼,隔着十幾米,科洛幾人正朝生活區外走去。
很明顯,她們的目標正是幾百米外,一片雨水匯聚形成的沼澤地,一些魚蝦螃蟹,在之前順着臨時的小溪遊動到此,今天恰逢週末,就帶着丫頭們以及動物們出去玩,免得在家裡跑鬧驚擾了蘇薩和瑞琪兒。
當然,科洛她們也都是閒不住的主兒,正想出去玩呢!
“不,爸爸有朋友要來,所以爸爸得留在家裡等着。”秦逸從躺椅上起身,來到磨得光滑發亮的木圍欄前趴伏着,“安琪兒和貝琪要多捉一些螃蟹,中午做好吃的!”
本來聽他不跟自己一起去,安琪兒還有些小失落,但後面一句,卻又哄得她喜笑顏開,一旁的貝琪也笑的見牙不見眼!
“那好吧,爸爸就留在家裡陪媽媽吧!我和貝琪妹妹會捉多多的螃蟹!”
貝琪沒有說話,只笑嘻嘻地晃晃小水桶,看來今天小水桶的任務很繁重啊。
目送兩個丫頭朝科洛她們追去,秦逸心中不禁好笑,果然還是好吃的最實在!
本來互相打鬧、蹲坐草地上嗅花的泰迪它們,見小主人跑得飛快,也趕忙飛身追去。
不過跑動的路上,還是不改頑皮的本性,一些野花在泰迪肥厚的熊掌下遭了秧;小貓則不時撲蝴蝶,可能還有些昆蟲什麼的,惹得他悶頭跑過,又急忙停下,走回兩步低頭嗅嗅。
狐狸們互相擠蹭,狗狗們更是玩耍似得撲咬,不時滾作一團,又憨笨地爬起來抖抖身子,繼續奔跑打鬧...
比較安分的也就大寶、小寶兩隻烏龜,慢悠悠的,老龜閒晃一般跟在後面,不疾不徐,當然,這只是表面,它們心中是否着急想跑快一點,那就不知道了。
畢竟它們想跑快也不可能!
只有小象芬妮沒跟着去捉螃蟹,此時正乖巧地站在主屋門口,跟瑞琪兒一起吃西瓜丁。
不算大棚西瓜,瑞琪兒此刻享用的,正是今年剛收穫的大西瓜,之前只看秦逸等人大快朵頤,她早想吃了,今天終於得到秦媽媽同意,一小碟西瓜丁吃得她心滿意足!
注意到二樓的秦逸正在看她,瑞琪兒笑嘻嘻地叉起一塊西瓜丁,舉着似要喂他,但可差了幾米呢,哪裡夠得着...
不過秦逸還是張大了嘴巴,示意她用西瓜丁來個投籃,可惜瑞琪兒作勢欲仍,晃了他幾下後,卻嘚瑟無比地塞進了自己口中,嚼的汁水四濺,還故意眯起眼一臉的享受狀,“氣”得秦逸隔空咬她!
逗了媳婦一會,直到她被老媽喊去喝營養湯,秦逸才又轉身回到躺椅上坐好,端起他那杯顏色清亮的啤酒,美美地喝了一大口!
自從媳婦們懷了寶寶,他也好久沒這般暢飲了啊。
時間來到上午十點多,克倫克乘坐直升機從米蘇拉趕來牧場,秦逸邀他喝杯咖啡,閒聊了一會後,這纔來到馬廄,他的兩匹純血馬在這裡委託寄養了幾個月,正好騎上溜幾圈。
生活剛有好轉的一個普通家庭,差點被鉅額醫藥費逼得走投無路,秦逸得知後,覺得不能袖手旁觀,於是就幫忙聯繫了克倫克。
手握一家中等規模醫療救助基金的克倫克,得知此事後欣然答應,反正醫療基金的最終目的,就是花錢買社會聲望,只要真的有需要,救助誰都一樣!
不過秦逸只是牽線搭橋,幫人尋條活路而已,給雙方牽了線之後,就不再過問此事,此次克倫克的到訪,也跟這件事情扯不上關係。
說得難聽些,這件事對安德烈一家事關生死,但對秦逸來說卻只是些許小事,轉瞬既忘、不值一提!
所以,儘管他的順手而爲,註定會在小鎮甚至附近郡縣傳爲美談,進而毫無代價地贏得居民們更大的尊重,但秦逸的心態未變,日子也一如既往悠閒。
甚至那天安德烈接到消息後,冒着風雨閃電來牧場表達感激,秦逸也沒怎麼放心上,只是寬慰他一番,說些“雖會有些曲折,但上帝總是會給善良之人留下一條通往光明的道路”之類的話。
克倫克更不會在意這些小事情,而且基金是他大兒子在管理,他只是打個招呼,本次過來,除了蹭喝美酒和咖啡、找人抱怨一下他幾支球隊的糟糕表現之外,就是想趁機敲定碎骨者配種的日期。
所以在分別騎乘他的兩匹純血馬,跟秦逸來了一場速度賽並勉強贏下後,克倫克就正式發出了自己的請求:“逸,我想是到了你履行約定的時候了,上帝作證,你可是答應過,給我兩個碎骨者的配種名額!”
秦逸哈哈一笑,卻是不急,咬着手指吹了聲口哨。
小黑本來正帶着小溪水等幾個孩子,在馬場周圍悠閒地吃草,不時虎視眈眈地望着貴氣的純血馬,打幾個響鼻,似是在教育孩子們要繼承它的傲氣!
猛然聽到秦逸的口哨,一聲嘹亮的馬嘶,帶着孩子們跑了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