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個小時內海默女士將行李收拾妥當,就馬上進入了工作狀態。不得不說她真是一個經驗豐富的保姆,沒用二十分鐘就讓漢娜不排斥她抱着,而且願意和她玩。
林克刻意離開漢娜的視線內。他暗中觀察了大概一個小時,漢娜似乎都沒發現他不在客廳。這讓他有些失落。但那好像又正是他想要的。
小漢娜有人照顧,他也有更多的時間去考慮如何經營他的事業。
因爲小漢娜是第一天和海默女士相處,他也不敢離得太遠,只是去了書房。
這段時間他要處理的事不少。首先三個農場在經受了一個寒冬之後,馬上要開始恢復生機了。他需要最後一次安排好農場的工作規劃。
其次,如今已經是二月上旬,他也需要開始準備申報個人所得稅。他的資產很多,去年收入也很高,需要交的稅肯定不少。特別是他的不動產分佈在三個州,財產稅的申報也比較麻煩。那如何避稅減稅是一個複雜的問題。他必須要讓麥卡利有足夠的時間來計算。
最後便是他主動挑起的和新墨西哥州稅務局的訴訟案。如果對方願意和解,他也要儘快處理這件事。至於後續的事,也許還要耗費他一些精力。
他找出所有的發票和收支單據,然後在電腦上錄入,準備將這些信息發給麥卡利讓他準備他的報稅。
他正忙着,他的手機響了。他拿起手機看了一下,發現竟然是吉奧瓦尼打來的。這還是對方對一次主動給他打電話。
再過幾天對方就要就職州長了,本應該是他最忙的時候,這會給他電話來難不成是要邀請他參加他的就職禮?
他接通了電話,說:“你好,州長先生。這裡是林克。”
“你好林克。不過我暫時還不是州長。”吉奧瓦尼笑呵呵地說。
“不過提前三天而已。”林克笑着說靠在椅子上。“而且往屆這個時候,你應當已經就職一個月了。”新墨西哥州上一任的州長某些工作出了問題,吉奧瓦尼在沒有交接清楚之前不願意就職。所以州議會不得不決定延遲一個月舉行就職典禮。但實際上,吉奧瓦尼已經開始在行駛部分的州長職權。只不過他還沒能正是就任而已。
吉奧瓦尼笑着說:“是的,我有可能全美所有正常履職的州長之中,任職時間最短的一個。”他止住笑說。“林克,我希望沒有打擾你。”
“當然沒有。”
“今天早上肯特希尼找到了我。他來到我的辦公室,除了再次祝賀我之外,他還提出希望能和你見一面。”
林克一聽,眉頭皺了一下,不過嘴裡的語氣卻絲毫沒變,說:“不知道參議員先生找我是有什麼事?”
吉奧瓦尼沉聲說:“他並沒有詳細說,只是說可能和你有一些誤會。但是他不知道你的聯繫方式,所以想通過我和你聯繫。”
林克一聽心裡就有了一個想法。之前他的懷疑沒錯,讓他上了那個偷稅漏稅人嫌疑名單的,恐怕就是肯特希尼。而新墨西哥州稅務局應該是要準備妥協,而且稅務局那邊留有證據。那讓肯特希尼感覺到壓力。
對方通過吉奧瓦尼找他,恐怕是擔心稅務局會爲了和他和解,會將相關證據交給他。所以想在稅務局聯繫他之前,先和他打成和解。
林克不管自己這個猜測是不是對的。但他沒打算放過肯特希尼這隻雞。
沒錯,肯特希尼是聯邦參議員。是全美權力金字塔最高的那羣人之一。但林克知道他的影響力還不算強,要不然他也不會以聯邦參議員的身份去參加州長競選。
他也調查過肯特希尼這個人,對方的從政經歷並不算豐富,肯特希尼能擔任一屆衆議員,而後馬上擔任參議員,最重要的原因是肯特希尼那曾擔任新墨西哥州二十餘年參議員的父親留下的政治資源。而肯特希尼在議員這個位置上也沒做出什麼令人稱道的事。
從他的經歷中,林克也看出肯特希尼的野心。那就是想成爲美國總統。
林克不管對方最後有沒有機會。他只知道肯特希尼這次就算是找他求饒來了,但雙方也不可能變成友好關係。既然如此,他爲什麼要放過對方。而且他現在正需要一隻殺個猴子看的雞。而肯特希尼就是最好的對象。
林克不能完全不顧吉奧瓦尼的面子,但他也不想因爲對方的面子做自己不想做的事。他很鄭重地對着電話說:“吉奧瓦尼先生,你知道我和參議員先生從沒有過友好的時刻。而我懷疑,前段時間裡正是這位參議員先生讓我成爲偷稅漏稅嫌疑人。所以我和他沒有任何好說的。”
他可以吉奧瓦尼面子,但也不打算爲難自己。但他可以將自己拒絕的原因清楚說出來。如果吉奧瓦尼不能理解,那麼他們之間那薄弱的交情也就不用再考慮了。
聽到林克那麼說,吉奧瓦尼內並沒有吃驚。其實他也有那樣的懷疑,不過他覺得肯特希尼到底是聯邦參議員,林克可能會給些面子化干戈爲玉帛,卻沒想到林克竟然是打算要和肯特希尼死扛到底。
不過他也不是蠢人,他覺得林克可能是太過年輕氣盛,但也懷疑林克已經掌握到一些證據能將肯特希尼弄的聲名狼藉,甚至肯特希尼帶來牢獄之災。
而他更傾向於後者,要不然肯特希尼也不會求到他這裡。
他想通這些,便也不再多說:“既然你這樣決定,我只能遺憾地通知參議員先生了。”
林克笑了笑說:“我讓你爲難了,吉奧瓦尼先生。”
“不,是我太唐突了。”吉奧瓦尼這是算是對林克對了一層認識。這不是一個因爲他膚色就能輕易招惹的年輕人。
結束這次通話,林克就在考慮怎麼對付肯特希尼。雖然還不能百分百確定,但他已經基本認定對方就是他要找的人。
但他就算是認定了,卻沒有證據。他的目的是要給要弄他的人來一次大的,而不是小打小鬧的整一次人就算。
就是不知道新墨西哥州稅務局有沒有一些可以讓肯特希尼無法辯駁的證據。或者說對方願不願意拿出來。
如果一個稅務局隨便聽命於一個參議員做出違法的事,也證明它失去行政的獨立性。出了那樣的事稅務局也會成爲批判的對象。他覺得稅務局就算是要向他妥協也未必願意輕易將證據交出來。
而且現在法院的傳票應當已經送到新墨西哥州稅務局,但對方好像並沒有和他聯繫的跡象。
既然這樣,他也可以將讓對方行動更快一些。
他將椅子滑到電腦前然後打開自己的社交網站,在新建的帖子裡噼裡啪啦地輸入幾段話:
“很榮幸地通知所有人,第九區地方法院已經接受了我對新墨西哥州稅務局的訴訟。我不是爲了要求他們想我道歉。irs都已經道歉了,他們還不夠資格讓我這麼麻煩要求他們道歉。我更不是爲了讓他們賠錢,他們吃的用的都還是納稅人的錢,而且那點錢我還看不上。我只是想讓他們有自知之明:他們從上到下的工作能力加起來甚至比不上市政廳的一個保安人員。”
“爲什麼我這麼說?我很榮幸地爲大家介紹一位叫做迪安·費爾南多的市政廳保安,或者他不是市政廳的。但我去參加第二次新墨西哥州州長候選人電視辯論時,他認出我並非是新墨西哥州的居民,所以我被攔下了,因爲他說沒有資格入場。雖然我申請到了通行證,雖然我在新墨西哥州有一片總面積超過十萬英畝的農場。但他還是鑑別出,我沒有資格旁聽州長候選人的辯論。但該州的稅務局卻做出了相反的判斷,他們認爲一個被某個保安先生認定爲非該州居民的人應該在該州繳納個人所得稅。”
“很清晰的事實是,我的醫療保險,我的住宅都在內達華州,而且我個人一年時間內絕大並不多時間也在內達華生活。但新墨西哥州的稅務官們卻認爲我欠了該州超過兩億美元的個人所得稅,當然還有將近兩億的聯邦所得稅。”
“我心裡有一個疑問,那就是該州的稅務局招聘職員有一條必須的條件是:瞎子?爲了搞清楚這個問題,所以我將他們告上了法庭。也許法庭會給我一個答案。”
他才檢查修改完輸入的內容,正要發送。他的手機又響了,不過這次是麥克打來的。
“老闆,你讓我聯繫那兩個人,願意和你再次談談。”
林克聽了,笑着說:“你將他們的聯繫方式給我。”
不多會,他的手機就收到了一條訊息。正是麥克發來的,裡面只有一個名字和一個電話號碼。
他先是將帖子發出去,然後又繼續完成自己的收支統計。
他的收入雖然很多,但收入的來源卻不復雜,支出也不算太多。他很快就將需要輸入的信息都輸入,然後用郵件的方式發給了麥卡利。這只是初步的估算,他如後還需要將幾個農場的收支賬單交給對方。
最後給麥卡利打了個電話,讓他查收電子郵箱。
忙完了,他才撥通麥克發來的電話號碼。電話很快便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