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叫交易日裡,弗倫在收市前將借來的股票拋售出去。不過他和尼爾·蓋迪斯的力量還是太小,依然讓那些機構將價格拉到58美元以上。這個價格比盤中最低價的55.8美元高了不少。
今天ge股票的收市價格再次下跌,而且下跌的幅度比上一個交易日下跌得更大。
他來找林克時滿面笑容。不過,弗倫並非完全是爲了ge股票再次下跌而高興。更主要的原因,是因爲他突然之間多了一個盟友。
今天他一直關注蓋迪斯公司的操作,發現蓋迪斯一直在用盡全力打壓ge的股票。
他雖然依然無法百分百確定尼爾·蓋迪斯是不是在耍詭計。但今天ge股票的表現比昨日還要疲軟,市場信心也肯定會隨之下跌。
在酒店套間的小酒吧,他跟林克提到尼爾·蓋迪斯,話裡很是推崇:“從今天的操作來看,他對做空更拿手。難怪他兩次出名的戰績的關鍵都是做空。今天他拋售的股票,遠比斯托爾拋售少一些,但對市場的影響卻更大。如果不是他,也許今天ge的收市價依然會達到60美元以上。”
林克捏着一個玻璃杯,裡面是加冰的尊尼威士忌,這冰冷的烈酒能保證他冷靜。今天是第二天了。
在短時間內,他無法再次啓用“我們一起倒黴吧”這個技能。要打擊ge,明天是最後的機會。但是現在的情況遠遠超出他意料,他需要冷靜,還需要讓腦袋高速運轉取起來。
他聽弗倫似乎對尼爾·蓋迪斯很是捧。那個尼爾·蓋迪斯今天的操作也顯得合適詭秘。他不相信有人會毫無動機地突然改變。但是他和弗倫都不能確定對方真正的目的。
在這種時候,他不吝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別人。他喝了一口酒,辣口的酒液讓他微微皺起眉頭。他說:“他會不是在迷惑我們?”俗話說,要想騙到敵人,首先要將自己人也騙了。尼爾·蓋迪斯背叛ge做法雖然很真實,但真實的太突然。
弗倫也有那樣的擔心。他點頭說:“事實上,我也有那樣的懷疑。我已經讓人去查了。”
林克搖頭說:“如果他真的是另有目的,我們未必能查得到。”
如果對方是在設局,他們短時間能查到的,恐怕是對方故意暴露出來的東西。
弗倫想了一會,說:“那麼,我們當作不知道?”
林克笑了笑,說:“對,我們就裝作不知道!”不管對方想要做什麼。他們最多就是明天再操作一天。對方如果是想要取信他們,明天肯定還是要繼續“合作”。明天之後,他們就會全面撤退。不管對方有什麼目的,都和他們無關。
只不過他覺得這次太過可惜了。今天他買進了股票,確實發生了一些倒黴事。比如在上廁所時滑了一交,吃飯時食物碎屑吸進了氣管咳嗽了半天。喝水時摔了一個杯子。但從結果上看,那些倒黴事並沒有影響到股市。
當初林克就說只再操作兩天,也正是因爲這樣弗倫才提出當作什麼都不知道。在他看來,明天ge的股票肯定會再下跌幾美元。
弗倫想了一下說:“我想我們不一定要等到最後收市。我認爲他們依然會像今天那樣中盤拋售,後期重新購回擡價。我們可以在上午繼續操作,中午休市後就開始補倉。”
林克覺得如果那樣做的話,他就沒有操作的餘地了。雖然他基本上就不怎麼操作。
他想了一下,說:“如果你要轉變操作手法時,提前通知我!”
弗倫對他這個要求有些奇怪。不過,他就當是一個投資者的要求,並沒有多問就同意了。
這時,有人按門鈴。坐在客廳看電視的傑西卡去開了門,不多久,她就帶着兩個人進來。傑西卡對林克說:“林克,這位蓋迪斯先生和赫克先生說要找你。”
弗倫看到一瘦一胖的兩個人,驚奇地站了起來:“尼爾·蓋迪斯?”
林克剛纔聽傑西卡說道蓋迪斯這個姓氏就已經猜到是他,現在弗倫叫了出口,他也站了起來。
尼爾蓋迪斯身上穿着黑色夾克,相貌很普通,但他眼裡的自信讓他整個人顯得非常有精神。他主動伸出手:“漢斯先生,很高興見到你!”
“你好,蓋迪斯先生。我們剛還在談論你。”
“是嗎?希望不是在笑話我們送了幾十億美元給你們!”尼爾很坦然是說。“那讓我難受了一整晚!你知道,那真的很傷。”
林克笑着搖頭說:“不,我們在談論你在印度做的大事。對了,這是弗倫,我想你肯定認識。”
尼爾微笑着像弗倫伸手說:“當然認識!弗倫·皮特,一次從我預計的收益中硬生生挖走至少八十一美元,這次直接從我手裡拿走將近三十億美元。我想不記得都不行。不過其實我很欽佩你,皮特先生!如果我這次失敗,你的經歷也許會鼓舞我東山再起。”
弗倫笑了笑說:“叫我弗倫就好。我剛纔還和林克說你是華爾街年輕一輩最有可能成爲旗手的人。”
尼爾只是扯了一下嘴角。將他的胖子搭檔介紹給他們兩個:“這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的拍檔,克萊爾·霍克。”
林克招呼他們兩個坐下,舉了一下杯子說:“尊尼紅牌,來一點?”
弗倫給尼爾兩人倒了酒。
林克和他們碰了一下杯子,說:“尼爾,我想你的時間也寶貴。我就開門見山,你來找我是?”
尼爾也絲毫不拖泥帶水:“合作!”
弗倫和林克對看一眼,對他的話,都覺得在意料之中。
林克雖然這段時間補了一些金融方面的知識,但是對於這個問題,他並不是專業。所以他看向弗倫。
弗倫沉吟了一下,對尼爾他們說:“那你們想怎麼合作?”
“就像今天一樣,做空ge。”克萊爾挪動了一下屁股,說。“因爲經紀的失誤,我們的損失非常大。就算是順利完成ge的委託,也無法彌補我們的損失。所以我們已經放棄和ge的合作。”
林克聽他說完,手指捏着酒杯底部轉着,也沒說話。
弗倫沉默了一小會,說:“克萊爾,尼爾。你們突然來說要雙方合作,這讓我們很意外!”
尼爾扯了一下嘴角,點頭說:“你們不能信任我們。我當然能理解。如果突然有人在昨天還是對手,今天突然找上門來說要合作。我也會覺得這個世界是瘋了。”他喝了一大口酒,繼續說。“事實上,我也只是打算這次和你們合作。至於以後,我們也許還會是你死我活的對手。畢竟你們從蓋迪斯拿走了不少錢。那差點讓我失去了一切。”
弗倫不甘示弱地說:“尼爾,別人都說你是華爾街之狐,我想你肯定知道華爾街的規則。”
“所以今天來找你們尋求合作。”華爾街的核心規則是錢。尼爾的意思是,他來找他們合作,只是想要錢而已,不是爲了他們的友誼。
弗倫看了林克一眼。看到他垂着眼皮盯着杯子,好像沒聽到他們在說什麼似的。他重新面對尼爾說:“尼爾,我們不覺得我們之間需要合作。今天我們就很默契,不是嗎?”
“是的,今天的操作讓蓋迪斯確實贏回了一些損失。但是那還遠遠不夠。”尼爾喝了一大口酒,面上表情絲毫不變。“昨天的損失,已經讓蓋迪斯失去大部分的投資者。如果不能彌補大部分的損失,蓋迪斯將會破產。所以我希望看到ge股票出現暴跌。如同林克你說的那樣。”
林克聽到着,擡起頭說:“尼爾,我承認你很自信。真是比我還自信。ge股票暴跌確實是我想看到的。但是從這兩天的情況看來,我們的力量相對ge而言非常弱小。你覺得我們還有什麼可能讓他們的股價暴跌。”
“他們已經撐不住了!”尼爾說出一個事實。他看着弗倫,說。“我想弗倫也猜到了這一點。”
弗倫笑了笑,沒說是或者不是。
尼爾也不是非要他回答。他繼續說:“我們接受ge的委託進行操作,是要賣出數量巨大的ge股票。我們已經操作了一段時間,但是昨天,我們被迫回購了很多。那不僅讓我們白費了氣力,還造成了相當大的損失。我想你也能猜到。”
這次他沒有停頓等弗倫說話,直接繼續說:“昨晚蓋迪斯中斷了ge的委託。爲此我們賠償了對方五億美元。”
弗倫有點不理解地說:“既然你們曾經和ge合作過,我想你現在賣空他們的股票,那是違反行業規則的。”
他這話說白了還是不相信尼爾說的。
尼爾冷笑一聲說:“那又怎麼樣?他們除非是破產了,不然絕對不會將這些事說出來!”
弗倫愣了一下,笑着說:“那倒也是。他們悄悄在二級市場拋售股票的事,確實見不得光。他們就算被人發現了也不會承認,確實不會主動曝光。一旦日後股價暴跌,他們會失去整個股市。”
如果ge現在做的事曝光了,他們日後別想有股民買他們的股票,他們直接退市得了。而且事情悄悄做,只要關係打點好了,證監局不會對他們的股東進行調查。但是如果曝光了,故事就會變得不一樣。
林克對尼爾說的卻不置可否,說:“尼爾,讓ge股票暴跌,雖然很誘人。但是我們已經得到我們想要的。所以很抱歉!”
尼爾聽他這話卻笑了,說:“不。弗倫也許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但是林克,你得到的卻還遠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