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諾瓦農場在晚上依然有人在工作。釀酒的任務很重，那些釀酒師每天需要工作到凌晨一二點工作才能及時將葡萄釀造完畢。
其實，最適合的釀造時間應當是在晚上。
如今雖然已經是深秋，但新墨西哥州的白天氣溫依然很高。晚上的氣溫稍低一些，採摘下來的葡萄沒那麼容易變質。不過哈諾瓦農場的釀造計劃制定得相當好，採摘的葡萄一送來釀造場很快會被送進榨汁機。
而林克只是在白天工作，晚上時則呆在哈諾瓦農場的別墅房間內看了泰格送來的視頻。那是在直升機上的航拍。
他下午讓泰格開着直升機在貝爾農場來回幾圈，偷拍對方的葡萄酒釀造工作。
在視頻中，他可以看到葡萄採收機器，還有大量的工人在忙碌。看來對方真的是要全力釀造今年的葡萄了。
視頻他看了打一半就關掉了。他只要知道對方在認真地釀酒就好。
在釀酒季節，哈諾瓦農場裡會瀰漫這一種醺醺然的味道。那些榨汁之後的葡萄渣會重新送到葡萄園用於施肥。那些葡萄渣發酵產生的酒精能影響到大半個農場。
在這個時候，這裡並非令人愉快的地方。他正好有有事要去加州。所以他一早就乘坐自己的飛機飛往薩克拉門託。
保羅·霍布斯深知高溫對那些機械採摘的葡萄會有什麼影響，所以他也要求晚上讓人搶收葡萄，而早上則搶在溫度升起來之前加快速度將採摘下來的葡萄榨汁，那能讓釀出來的葡萄酒更加純正。
盧克·特拉斯也跟着熬了一個通宵，他們正準備去吃點東西休息，等過了下午最熱的時候再開始工作。
不想這時天上傳來刺耳的飛機引擎聲和飛機撕裂空氣的尖嘯聲。
他們同時擡頭看去，發現一架商務飛機竟然從不遠處的葡萄園上空，距離地面不到兩百英尺的距離上劃過。
保羅等飛機飛過後，大聲問：“這是馬龍先生的飛機？”
盧克·特拉斯沉着臉搖頭說：“不是。”他看着飛機想西邊飛遠，並且開始爬升，這肯定不適約翰·馬龍的飛機。如果是，飛機應當會向南飛在附近的機場降落。“或許是林克·漢斯的飛機。我記得他也有一架這樣的飛機。而且飛機是從隔壁飛過來的。”
貝爾農場的隔壁就是哈諾瓦農場。他覺得林克·漢斯是在炫耀，也是在示威。
貝爾農場釀造葡萄酒的事，肯定不能瞞過隔壁哈諾瓦的人。任何人都不會對會形成直接競爭的人視而不見。所以他認爲林克對此是惱羞成怒了。
那架飛機確實是林克的。也確實是他讓泰格讓飛機從貝爾農場的葡萄園低空飛過。不過他在舷窗望出去，只看到大片的葡萄園，連一個工人的身影都沒有。
他走到駕駛艙問正在開飛機的泰格：“他們好像沒人工作？”
“不知道，但是昨天下午，他們確實在工作。或許都去吃早餐了。”
林克怎麼會想到貝爾農場昨夜爲了避開高溫是通宵工作的，而昨天泰格去拍攝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所以他們也不知道這邊的工作時間。
林克只好放下心理的疑慮，繼續飛往加州。
到了薩克拉門託之後，他先是去了研究所見過弗洛林。瞭解了一下那些需要用到的技術的研究進展。得到了滿意的答覆後，他就回到酒店，叫來了貝尼漢斯集團的總經理。
這位總經理是從之前公司的經營策劃部長位置升職的，公司統合成爲集團後他依然就任總經理。這位經營者的才能不算非常出色，但執行力一流，加上對方很有自知之明，不會有太大的野心。這正適合成爲林克和傑西卡的決定的執行者。
林克叫他來，就是有事情需要他去做。
林克讓他坐下後，問：“霍華德，冬小麥種植馬上就要開始了。公司的準備做得怎麼樣了？”
“高產小麥種子的銷售是我們總公司這幾個月的核心工作，種子公司已經按照總公司的要求，在小麥種植區開設了超過兩百家種子銷售點，同時聯繫是另外的一個銷售網絡，和他們簽訂了銷售協議。我們現在擁有一個遍及主要小麥種植區的銷售網絡。”
林克一邊聽一邊點頭。
只聽總經理霍華德繼續說：“我們也對小麥種子按照各個銷售點的客戶羣體數量將送過去，目前已經完成了其中80%的訂單供貨。種子公司那邊回饋的數據顯示，我們輸送過去的小麥種子，已經有超過76%已經被預定客戶領走。目前集團公司已經收到種子款十二億美元以上，尚有四億美元應收款會在月底收回。目前種子公司還在繼續接到要求訂購種子的客戶。按照現在趨勢，我們在今年冬小麥種子應當可以創造二十六億美元銷售額。”
林克知道那已經是幾個農場的處理工廠的產能極限了。他點頭說：“你們做得很好！”
他頓了一下，又說：“我們可能永遠也不可能將冬小麥種子的市場拿下，但是我們需要獲得更多的市場。”
霍華德對貝尼漢斯集團的目標一直都很清晰：“我們會加大宣傳推廣的力度。計劃預算，我會在下週五之前發給你。”
林克卻說：“這次，我們的宣傳不要針對什麼轉基因。可以從無公害標準入手，這方面你可以和北德州無公害標準協會合作。”
霍華德不是很明白他的意圖，不過他的強項就是協調，而不是創意。既然林克這麼要求，他就照辦好了。他點頭說：“我明白！”
林克又說：“不，你還沒明白。”他的目的雖然是要推廣高產小麥種子但他也不強求要完全佔領整個市場。因爲他還打算種植出來的小麥留一些用於春小麥種子賣呢。“轉基因食品已經退讓，我們不能顯得咄咄逼人讓他們再次出頭針對我們。我們需要做的，是宣傳我們小麥種子是無公害的。”
林克笑着說：“反正我們現在已經打開了市場，沒必要和他們再做糾纏。做好我們自己的事纔是最重要的。”
霍華德聽了這話也大概懂林克的意思了。林克是想從側面擠壓轉基因食品的生存空間。他再次點頭，說：“我明白該怎麼做了。”
“另外，可以對外散播我們已經研究出高產玉米和大豆的消息，不過不要從我們公司傳出去。”
霍華德這次聽出林克的意思。他想了一下，問：“漢斯先生，你的想分散競爭對手的注意力？”
林克收起笑容，點頭說：“沒錯。這次小麥種子的銷售，決定着集團在美國農場的信譽。我們必須認真對待！”
那些轉基因公司或者種子公司對小麥種子市場控制不強，但林克擔心他們也會在其中搗鬼。
而購買了高產小麥種子的農場主收穫如何，決定着農場主對貝尼漢斯集團的產品的看法。只要那些農場主收穫足夠好，日後高產玉米和大豆的推廣就會容易得多。
但是霍華德覺得正是因爲這樣，更應當先讓這次冬小麥種植平穩度過。如果公開了玉米和大豆高產種子研究進程，會讓那些競爭對手不惜一切代價破壞貝尼漢斯集團的聲譽。
他隱暗地提出了這個擔憂。
林克說：“我知道他們有可能那麼做。但是你覺得我們不說他們就會完全不知道嗎？我們放出的消息當然不能是準確的。產量、推廣困難等等，都可以加工修飾之後再放出消息。要讓他們覺得他們還有時間，但又非常急迫。至少讓他們的注意力放在保護自己主要市場上，而不是專心考慮怎麼打擊我們的小麥種子銷售。”
霍華德低頭想了一下，點頭說：“我會處理好。”
“不過，你也要同時爲明年大豆玉米種子的銷售做準備。還有明年早春需要銷售的苜蓿種子，那邊工廠已經有了生產計劃，苜蓿種子會在三月之前完成處理。你這邊也要做好推廣。”
“我們是不是找時間再邀請一些農場主參觀牧場？”如今正是收割牧草的季節，邀請一些養牛的農場主去參觀，應當能讓他們對苜蓿種子的信心更大一些。
而，苜蓿種子經過處理後，不會出現明顯的形狀分離，但是會逐年退化。所以他們對苜蓿種子的推廣並沒想着能賺到多少錢。更重要是要給公司打上一個“高科技，無毒害”的農業公司。而林克還有另外一個目的，有了高產苜蓿，多少會對無公害牛養殖標準模式提供支撐。
林克點頭說：“可以邀請他們到哈諾瓦農場參觀。那裡正在收割牧草。”
他選擇那裡，最主要的願意是因爲哈瓦諾農場的氣候環境是他所有農場中最具有代表性。美國大部分的牧場氣候和環境都和哈諾瓦有相似之處。
他想了一下，又說：“這次我們要主動一些，主動和一些牧場取得聯繫。聲勢最好能弄大一些。”
他希望苜蓿種子的推廣能迷惑競爭對手。讓他們以爲他們明年主要的目標是推廣苜蓿種子，而覺得玉米和大豆只是煙霧彈。
之後他又和霍華德商量了公司另外幾個問題，之後他就放霍華德離開了。
今晚瘋子睡覺之前，還會更一章，但肯定要凌晨之後。最近好像沒有碼字激情……ps：看到有書友問兩個小孩，是男孩還是女孩，那個先出生的問題。瘋子在這裡回覆一下：在前文瘋子已經寫出是龍鳳胎。而在孩子出生的哪一章瘋子也隱暗提到，先出生的是次女凱特琳，而老三是男孩埃文。瘋子在那一章寫了一句好像是：第二個哭聲更加洪亮一些。還有一位書友提到的生孩子爲啥非要在產房外轉圈。瘋子不是想寫主角林克多愛孩子多愛自己的女人，而是想寫他第一次迎接自己血脈降生時的彷徨和無助。那也是他後面性格變化的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