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楊橙扶着老腰上了車,安德魯從後視鏡裡觀察到楊橙呲牙咧嘴的模樣,沒忍住笑了出來。
昨天是他親自送楊橙和謝麗爾去酒店的,自然清楚昨晚發生了些什麼,尤其是結合楊橙此時的狀態,腦補的更加全面。
楊橙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嘀咕道,“這女人太瘋狂了,這是要命啊~”
昨晚謝麗爾跟打了激素似的,一刻不停的瘋狂索取,也不管楊橙死活,到最後楊橙都認命了,只能平躺着任人施爲,憋屈的心情沒法用語言描述。
漢森倒是很貼心的拿了一瓶溫熱的牛奶,遞給楊橙,“boss,剛從酒店後廚要來的,新鮮的牛奶。”
安德魯搞怪的補了一句,“沒錯,得補補蛋白質。”
楊橙懶得理他,這傢伙,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接過牛奶灌了好幾口,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牛奶真的起了效果,反正腰以上的部位舒服了不少。
“對了,昨晚我走之後,亞當和羅思的進展如何?”楊橙遙控靠背向後倒,半躺下來,愜意的問道。
漢森莫名的笑了一聲,“出乎意料的順利,昨晚拍賣會結束之後,亞當和羅思一同用了宵夜才各回各家,今晚亞當再加把勁兒的話,拿下不成問題。”
楊橙勾起嘴角,“不錯,這小子是個人才,記得把偷拍的工具準備好。”
安德魯搶話道,“boss,我在昨晚你入住的酒店,以亞當的名義開了一間王室套房,攝像頭已經安置妥當,都是針孔級別的,不用專門的探測儀根本察覺不到,而且像素很高。”
楊橙滿意的點了點頭,“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就看羅思上不上鉤了。”
想到這,楊橙給威廉打了個電話,問他有沒有意向看好戲,結果威廉回覆說要在家帶娃,沒時間出來,楊橙方纔作罷,約莫着處理完羅思這件事就可以回紐約了。
。。。
剛回到莊園,卡森迎上來道,“老爺,熱刺老闆喬劉易斯先生致電,約你共進晚餐。”
楊橙略感驚訝,“喬劉易斯?他怎麼突然想起約我吃飯了。”
卡森沒有接話,靜靜的等待楊橙的決定。
猶豫了一會兒,對卡森道,“我剛從倫敦回來,懶得再跑一趟,你回電,替我邀請他到城堡做客。”
楊橙估計這老傢伙還想勸自己投機英鎊,對此楊橙的看法是跟在後面喝湯可以,要是讓他當主力,他只能送上兩個字,“滾蛋~”
他一不是賭徒、二不是小散戶、三不夠低調,炒外匯的人最忌諱頻繁在媒體上露面,很容易讓一個國家的人恨你,索羅斯當年狙擊英鎊就是前車之鑑。
現在自己跟威廉的關係處的這麼好,又屢次三番給女王一家送人情,倒頭來就爲了炒作外匯,把人情全搭裡頭?這買賣太不划算,反正楊橙是不會做的,去年炒瑞士法郎那是例外,畢竟整個華爾街都在行動,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法不責衆,瑞士方面再憤怒,也不能把怒火都傾瀉到他一個人身上。
可英國能和瑞士一樣嗎?別看瑞士掌握着大筆的遊資,但在五大流氓之一的英國面前,威懾力如同一個孩子,楊橙可以不懼瑞士,但不能不懼英國,老流氓耍起無賴,他這小身板扛不住。
何況英國可是他給自己選擇的退路,怎麼可能主動把退路斬斷呢。
而且若是讓他把資金交給別人操作,他又不放心,所以,如果非得做點什麼撈一筆,他寧可從黃金等貴金屬下手,至少他可以放開手腳隨便操作。
劉易斯催的這麼急,楊橙感覺他有點上頭了,根本不像是一位外匯市場的資深玩家,更像是初出茅廬的小散戶,一般這種小散戶身上有兩種心態:
一是賭徒心態——這種人生性好賭,賭輸贏,要麼一擊即中,要麼傾家蕩產。這種人隨着屢次成功,就會變得非常可怕;
二是鴕鳥心態——這種人愚笨懶惰,不思進取,見到有發財的機會,連是啥都不知道,就人云亦云跟風就上,要麼被人騙,要麼被狗欺。
楊橙感覺劉易斯現在就是這兩種心態的集合體,既想在即將到來的風口大撈一筆,又對自己不太自信,非得拉着人一起入夥,抱着要賺一起賺要賠一起賠的心態,總之是沒安什麼好心。
他有點搞不懂了,再怎麼說喬劉易斯也是縱橫江湖幾十載的人物了,雖然在外匯市場始終名聲不顯,但也不該犯這種新手纔有的低級錯誤,難道他遇到了什麼麻煩,急需賭這一把?
想了半天,貌似只有這種理由能夠說得通。
但這跟楊橙有毛線關係?喬劉易斯的死活楊橙真心不在乎。
可他沒想到,這老傢伙都80了,腿腳還挺利索,前腳打完電話,後腳就到了,相隔還不到2個小時,也就是說,幾乎是卡森打完電話,對方就從倫敦出發了,這速度,看的楊橙心驚膽戰。
喬劉易斯表現得越是急迫,楊橙拒絕搭夥的心思就越是堅定。
不過,楊橙忽然有了些別的想法,英國脫歐對整個金融市場的影響是最大的,如果非要挑出個‘最’來,除了自己本國的貨幣,就非‘黃金’莫屬了。
在國際市場上,貴金屬基礎定價單位是美元/盎司,且美元是最大的避險貨幣。也正因如此,美元的強弱變化纔會直接引起貴金屬價格的上下波動。
黃金作爲一種商品存在於市場中,其價格是和美元直接掛鉤的,也是在國際市場中直接對價的,理論上來講,黃金和美元負相關,美元的上漲對應黃金的下跌,美元的下跌對應黃金的上揚。
而黃金價格與英鎊、歐元的關係恰好是正相關,也就是英鎊、歐元上揚,黃金價格也會緊跟其後上漲,英國脫歐必然會產生多米諾效應,黃金必然是收到牽連最大的金融產品之一,只要入場的時機合適,賺的利潤不比炒英鎊少到哪去。
不過,包含了黃金在內的貴金屬只能當作一種避險貨幣,或者說避險投資手段來看待,當發生戰爭、經濟蕭條等災難性事件時,黃金和白銀等貴金屬可以很好地最爲避險手段實現保值。
但在和平時代,貴金屬是不具有增值屬性的,這個增值指的是其不會主動創造價值,而不是普通的數字上漲。
舉個例子,人們可以通過投資某一家公司,某一個項目,獲得資金上的回報,獲取價值增值,但是投資一塊金條,它不會變成兩塊,它依然是一塊金條,這就是貴金屬的屬性。
因此,做個短線撈點快錢可以,或者買點實物黃金放在地下室當作備用資金使用,都是可以的,但想要長期持有,指望着通過黃金來實現淨資產翻多少倍的美夢還是不要做了。
當然,對其他人來說,短線投資所面臨的高風險,對楊橙來說根本不是問題,他已經確定的看到英國脫歐導致英鎊暴跌,全球遊資瘋狂買入黃金導致金價短期暴漲的景象了。
站在門口目視喬劉易斯的座駕從遠處滑行過來,卡森帶着僕人們分列兩排,人數跟威廉造訪不可同日而語,但爲了顯示尊重,仍然派了10多位僕人出來迎接。
同時也指派了一位男僕作爲喬劉易斯在北海莊園內的貼身男僕。
車子停穩,卡森上前開車門,將年邁的喬劉易斯迎了下來,不過看他精神飽滿的樣子,似乎完全看不出有80歲。
車門另一側,同時下來一位中年男子,長得嘛,難以描述,反正單單是一個醜字不足以形容,可那一身的氣勢卻無法掩蓋。
楊橙跟喬劉易斯簡單的打了個招呼,隨即把好奇的目光投向醜男。
喬劉易斯順勢介紹道,“這位是伯克希爾哈撒韋公司的顧問——普萊斯,常年研究外匯走勢,是巴菲特先生最得力的左膀右臂。”
“這位是jason楊。”
對於楊橙,確實不用介紹太多,以他近兩年在全球商界的風頭,至少在業內屬於明星一般的存在,要說不認識那絕對是故意羞辱。
很顯然,長相極爲‘突出’的醜男普萊斯並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楊橙同樣對普萊斯高看了幾分,能成爲巴菲特的智囊團成員,能力毋庸置疑,必須要給予相應的尊重。
“楊先生,我不請自來,還望不要見怪。”普萊斯搶先一步歉意道。
楊橙用力的與對方握了握手,無比真誠的說道,“普萊斯先生太客氣了,叫我jason就好,你的到來是北海莊園的榮耀。”
喬劉易斯顯然不是真的要參觀莊園,見楊橙和普萊斯客套完,連忙催促道,“jason,不如找個房間坐下來聊聊?”
在普萊斯面前,楊橙決定給這個貔貅一點面子,微笑道,“當然,卡森,去我的私人會客廳,給兩位送點喝的來。”
一路來到二樓一角的小型會客廳,待傭人上完飲品茶點,劉易斯便迫不及待的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