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橙攤開手,做出洗耳恭聽的姿態,“那麼,是什麼樣的合作,居然驚動了MG大通和花旗?”
麥克考伯特離楊橙較勁,拍了拍楊橙的手,“放輕鬆夥計,事實上,我們已經得知了你們與康拉德還有羅曼的合作,而且他們已經同意拉花旗入夥,現在我們是合作伙伴了。”
楊橙感覺自己腦仁生疼,心道,“該死,一定是阿布這個大嘴巴滿世界宣揚,搞得人盡皆知,從一開始只有幾個家族的密謀,到美國本土巨頭科赫家族加盟,再到現在把華爾街架上馬車,這是要幹什麼?這不該是秘密合作嗎?難道跟埃森美孚達成協議了?”
他的疑問暫時沒人解答,聽麥克考伯特繼續道,“達美航空之於遠山的重要意義,作爲外人我們一清二楚,所以這次合作,花旗和MG大通原則上同意遠山作爲第一大股東和主要經營者掌控達美航空,但我們需要董事會席位來保證己方利益。”
聽到這,楊橙毫不留情的嘲諷道,“連地獄廚房的傢伙都知道花旗和MG大通是穿一條褲子的,你們兩方聯合在一起,股份將超過遠山的持股比例,到最後話語權還不是被你們掌握?真拿我當3歲小孩忽悠?”
麥克考伯特絲毫不爲楊橙帶着火氣的態度所動,伸出兩根手指衝楊橙示意道,“這正是我要說的第二點,花旗和MG大通合起來的持股肯定要小於遠山的持股,這點可以放入協議中,但是投票權必須由我們自己掌握,一旦發現遠山做出不利於公司的事情,我們有權聯合其他股東重組董事會。”
楊橙用眼睛瞄着老爸,見他一直抽着雪茄不肯表態,這壞人只能由他來做,“麥克,花旗的立場我勉強能夠理解,但傑米,MG大通到底什麼意思?你們本身就擁有達美航空5%左右的股份,現在聯合花旗,把第一大股東的位置讓給遠山,這貌似與你們的利益不符。
別說是看重羅曼提出的合作,燃油成本的降低確實能拉高航空公司的收益,但這個數字並不驚人,對於掌握着幾千上萬億美元的MG大通來說,不過九牛一毛罷了,說實話,你們究竟想要什麼?”
傑米戴蒙也不賣關子,指着康拉德笑道,“你與康拉德商談過的大西洋庭院計劃,我們已經知曉,對於這個穩賺不賠的大買賣,MG大通沒理由視而不見,達美航空只是合作的開始,通過達美航空可以讓遠山看清我們的誠意,爲日後深入合作打下堅實的基礎。”
“可你們已經持有遠山股份了。”楊橙並不接受這個說法,他以爲MG大通在向遠山施壓,逼迫遠山早日上市。
“不不,我指的是全面合作,不只是商業上的,還有其他領域。”傑米戴蒙的笑容顯得很神秘,楊橙的腦袋全亂了,什麼叫全面合作又不止商業領域?遠山再強大也脫不開商業範疇,難道還有其他領域的投資他不知道?
等等,楊橙猛地擡頭,難以置信的表情配上驚恐的眼神,從眼前幾人含笑的臉上掠過,他想到了一種可能,因爲除了商業,那就只剩下ZZ了,ZZ自古以來與商業不可分割。
如果是想在ZZ領域合作,那麼這兩位華爾街大佬找上門來,就是要逼迫遠山站隊了,貌似也只有這一種可能。
至於這兩位所代表的勢力支持誰,大家心照不宣,奧觀海曾多次在公衆場合稱讚傑米戴蒙爲最傑出的銀行家,也是他得以信賴的金融專家,再擴大範圍來說,華爾街長久以來都是驢黨的穩定票倉,因爲驢黨的候選人非常擅於在競選前給華爾街畫大餅,再者驢黨強調中央集權,一個強大的聯邦ZF無疑對華爾街的大資本家們更有利,畢竟資本家是需要ZZ支持的。
而傑米戴蒙和麥克考伯特在這個時候找上門來,顯然是要爲下一屆大選做準備了,他們在爲驢黨拉攏盟友,按照近幾十年來的大選潛規則,驢和象輪流執~政已經逐漸衍變成一種趨勢,現在是驢黨,下一屆有70%以上的可能是由象黨勝出。
不過,ZZ一向是奇蹟誕生之地,在大選結果出來之前,驢黨自然要想盡一切辦法爲自己的候選人造勢,即便最後失敗,也要當好一根攪屎棍,絕不能讓死敵順利上位,再說他們對己方的候選人充滿信心。
這些年來,華人在美國的地位雖然沒有顯著的提升,但不能否認的是,華人已經漸漸擺脫了上一代低調、軟弱、不願爭取的作風,慢慢的走上大舞臺,在美國的各行各業、各個領域展現着華人的風采,特別是隨着楊橙這位華裔富豪的橫空出世,主流社會漸漸的習慣了他出現在各種媒介平臺之上,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楊橙已然成爲華人的代表,這樣的變化,怎麼會逃得過ZF的眼睛?
當華人開始正視自己的地位和權益時,別的不說,單單他們手中的選票就足以讓驢和象付出代價來爭取,恐怕這正是傑米戴蒙和麥克考伯特找上門的原因,因爲楊家能夠影響華人的選擇。
而且,驢黨也不是第一個找上門的,比起他們,不受待見的大嘴巴顯然更有先見之明,早就派出女兒和女婿跟楊橙試探過了,只不過因爲某些原因,楊家並未迴應!(純粹就是河蟹大神發功,還能有什麼原因,哼!)
當然,以上都是楊橙猜測,是否正確還有待考證,一陣沉默過後,開口試探道,“聽說拉鍊頓夫人有參加下一屆大選的意向?”
直到這個時候,楊森才欣慰的大笑道,“我說什麼來着,這小子鬼精鬼精的,你們還想跟他彎彎繞?沒被他坑了算你們運氣好!”
雖然這話聽起來不怎麼樣,但任誰都能聽出楊森語氣中的自豪。
楊橙翻了個白眼,有這麼說自己親兒子的嗎?再說比智商,兩個他綁一塊也不是楊森的對手。
麥克考伯特因爲跟劉慕謙的關係很不錯,因此對楊橙完全是當作後輩子侄來看待,“真的不錯,那麼你有什麼想法?別顧忌你父親,他要站在你們家族的角度看待問題,你只代表你個人。”
楊橙眨了眨眼,內心很糾結,這個13他到底該不該裝,特別是他對未來大選的走勢明鏡似的,這種知道結果卻不能說的感覺實在太難受了。
他在思考的時候,其他人也沒有打擾,這又不是讓楊橙回答簡單的數學問題,回答的又快又準就是好,涉及ZZ,換了其他同齡人,恐怕跟他們這些大佬坐在一桌的機會都沒有。
思慮再三,楊橙覺得適當的表現一些前瞻性出來,是對自己有利的,清了清嗓子開口道,“首先,我想確定一件事,你們都想讓遠山或者楊家支持驢黨,對嗎?”
衆人點頭笑而不語。
“那麼問題來了,康拉德叔叔,你是什麼立場?科赫家族可是堅定的保守派來着。”楊橙目光投向康拉德,這個問題只是單純的好奇。
康拉德科赫夾着雪茄的手指,虛空點了點楊橙,“這屆的象黨候選人能力不足,而且跟你一樣,我只代表我個人。”
“好吧,既然如此,我也說說我自己的看法,事先聲明,這只是想法,不會付諸行動,首先,我必須要強調,我不看好驢黨在下一屆大選中勝出,哪怕有楊家所代表的華人勢力參與其中。”
楊橙一上來,就給自己的言論定下基調,那就是:我不看好你們,除非讓出巨大的利益,否則你們不可能說服楊家支持。
衆人的表情不一而同,驚訝同時出現在每個人的臉上,完全沒有料到楊橙的看法如此堅定,這是擺明了不看好驢黨的前景,一股沉重的壓力,朝楊橙撲面而來,換做其他人,早就被這股氣勢壓迫的冷汗直流甚至坐立不安。
然而,楊橙顯得很是輕鬆淡定,因爲他對未來看得太清楚,這種優勢,不是在做任何一個人能夠比擬的,早已知曉結果如何,自然不會因爲外界的壓力而動搖自己的看法,事實上,在未來大選結果出來之前,連拉鍊頓夫人自己都沒料到會輸的如此慘烈,驢黨也不僅因此失去了登頂白宮,甚至連衆議院和參議院都沒保住,敗得一塌糊塗。
當然了,哪怕是最權威的媒體,在預測大選結果時,最壞的看法也只是拉鍊頓夫人惜敗,然後以雖敗猶榮的姿態獲取民心,爭取打破對手連任的可能。
可惜,最後的選票出來之後,全美上下一片哀嚎,簡直太不可思議了,明明爭取了民心,明明得到了華爾街和硅谷兩方勢力最堅定的支持,明明自己的ZZ基礎更爲雄厚,明明對手連黨內的支持都不足夠的情況下,爲什麼結果會如此呢?
有人說拉鍊頓夫人輸給了自己的丈夫,因爲拉鍊頓在關鍵時刻向未成年人發送果照郵件,被有心的黑客趁機竊取到把柄並公之於衆,這直接造成了本來很多堅定的支持者動搖了自己的立場;
也有人說拉鍊頓夫人完全輸給了自己的驕傲輕敵,那些無良媒體在投票開始前大肆宣揚拉鍊頓夫人將成爲最後贏家,這給她造成了一種假象——她必勝無疑,以至於她在關鍵時刻放棄了去自己的票倉鼓舞士氣,反而去進攻對手的城池,想要搞大屠殺,讓對手一敗塗地,結果卻造成了大意失荊州的現實;
還有人說,這一切都是奧觀海的錯誤,他爲了保全自己的名聲,在關鍵時刻沒有強力出手——命令FBI封鎖郵件門的證據,導致被對手抓住漏洞大肆攻擊,致使拉鍊頓夫人失去民心。
其實以上的種種說辭,都是拉鍊頓夫人的遮羞布而已,最重要的原因是驢黨在執~政期內自己作死,主動拋棄了美國社會穩定的壓艙石——中產階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