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疼死我了~”
清晨時分,一陣痛呼在靜謐的房中響起。
楊橙揉着快要炸掉的腦袋,費力的睜開眼睛,幾雙渾圓的大tui橫豎在自己身上,低聲咒罵,“fuck~”
他試圖在腦海裡重播昨晚的畫面,可惜失敗了,腦子一片空白,唯一能想起的就是被一羣肉骨皮扔進了泳池裡,然後各種酒精海水似的涌進體內,至於後邊發生了什麼他完全沒有印象。
眼前的慢慢清晰起來,白色的窗簾被微風掀起漣漪,山間的涼風順着縫隙吹進來,楊橙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
再細看自己所在的3米寬大*******,橫屍着三具香yan的dong體,但不同顏色的髮絲遮住了臉,看不清誰是誰,楊橙估計誰也不認識,畢竟昨天這場派對他壓根也沒公佈身份,莫名其妙的就被灌醉了,然後就到早晨了。
這種不安的感覺比頭痛還要難受,他很想趕緊找到安德魯問問情況,昨天他給其他保鏢放了假,只有安德魯不放心,主動開着車跟在後面,楊橙倒是沒有拒絕,現在就指望安德魯能夠解開他的疑惑。
隨着思路漸漸清晰起來,楊橙屏氣凝神輕輕的把三條腿從幾句“yan屍”身下抽出來,完成這一系列動作讓本就頭痛異常的楊橙險些暈過去,腳趾點在柔軟的地毯上,表情扭曲,費力的喘息着,早知道就不在乎這些肉骨皮了。
“砰~”、“咔嚓”,接連兩聲巨響,嚇得楊橙直接站了起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聲音的來源,一陣帶着Rap節奏的急促呼喝聲傳來,“不許動,跪下,雙手舉高,別讓我看到你有危險動作。”
楊橙愣愣的站在那,只見一羣身穿制服舉着手槍的LAPD形成包圍陣型闖進臥室,4、5把黑洞洞的槍口直直的對準自己身體的各個部位。
之前喊話的黑人警察見楊橙沒有任何反應,似乎覺得受到了蔑視,上前一步再次怒吼道,“跪在地上,雙手舉在我能看到的地方,不要做任何危險舉動~”
高聲的怒吼迴盪在臥室中,楊橙的耳膜險些被刺耳的音波戳破,眼睛下意識的眯起來,雖然他現在沒有穿衣服的狀態不太雅觀,但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這個,警察爲什麼出現在這裡?他們爲什麼會破門而入?安德魯去哪了?
一連串的問題泉水般涌出來,但沒人能給他答案,他自己也不行,而且警察似乎並不想給他思考的時間。
另一位金髮女警見狀再次向前一步,重複着黑人的話,“膝蓋跪倒地上,這是命令。”
楊橙瞬間惱怒,“fuck,你們這羣白癡,我這個樣子有可能藏武器嗎?還有我警告你們不要對我做任何過分的舉動,否則你們知道我有足夠的金錢和耐心陪你們打官司。”
這樣不分時間場合的發飆貌似很不明智,但楊橙清楚這是在美國,只要對方想釘自己的罪,就必須按流程來,這期間有任何違規,哪怕只是因爲動作過大導致楊橙掉了根頭髮,都會被楊橙的律師團抓住窮追猛打,從而導致最後翻案。
這個道理楊橙明白,對面的警察更明白,身處好萊塢,他們對於如何跟富豪打交道有着充足的經驗,所以除了看到他們臉上升起的怒火和無奈外,沒有人敢有下一步舉動。
只是那個金髮女警槍口微微向下,避開楊橙的要害部位,卻也沒離開楊橙的身體範圍,一旦楊橙有異動,能保證在第一時間涉及以阻礙楊橙的動作。
換了幾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女警開口道,“楊先生,我們接到報警,你涉嫌謀殺需要跟我們去局裡接受調查,希望你能配合,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楊橙的眼睛已經眯成了一道縫,但完全不能阻止寒光從縫隙中流露,如果他還不知道自己被陷害了他就太蠢了,設局的是誰?大衛埃裡森?沒有足夠的依據支持他來分析,但他敢肯定的是,必然有自己身邊的人泄露了行程,不然很難解釋爲什麼自己來洛杉磯沒幾個小時就掉入陷阱中,再聯想到昨晚的詭異,他知道自己麻煩了。
掃了一眼*******一動不動的dong體,他這才恍然大悟,她們並不是睡得深沉,而是再也醒不過來,這一眼讓他背後的汗毛顫慄起來。
閉上眼倒吸了一口涼氣,寒風順着鼻孔上腦,涼意讓楊橙再次冷靜下來,重新睜開眼,語氣平和的說道,“好,我可以跟你們走,但我需要打幾個電話,在我的律師來之前,我不會回答任何問題,你們也明白,所以別多費功夫。”
金髮女警顯然是警長級的人物,槍口再次向下,跟一開始喊話的黑人對視了一眼,眼神交流了下意見,這才答道,“可以,跟我們回警局後我會安排你打電話。”
楊橙深深的看了這位並不漂亮、身材挺拔的女警,深邃的琥珀色眼眸也許是她身上唯一的亮點,如果走在大街上,楊橙100%確定自己絕不會看她一眼,但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卻把自己吃的死死的。
無奈的同時,也讓他對幕後黑手謀生了殺意,他發誓只要他能安全走出jing局,那個設局害他的人絕對會死的很慘很慘。
然而,在此刻,楊橙咬着後槽牙發的毒誓起不到任何作用,“我知道了,請允許我換身衣服,總不能讓我光着跟你們去警局吧。”
也許是楊橙配合的態度讓女警的態度有了改觀,努了努下巴示意楊橙可以動了。
但她周圍的警員們在沒有得到指示前,槍口未曾移動分毫,以標準的瞄準射擊姿勢對着楊橙,只要楊橙有超出換衣服的動作,他們絕不會手軟,哪怕楊橙看上去完全不可能有武器在身上。
這個時候羞澀什麼完全不在楊橙的感情範疇內,左右掃了一眼,從地上撿起昨晚穿來的衣褲,雖然被水弄溼,但經過一晚上的風乾,穿上去倒也不會溼漉漉的難受,不過潮溼的感覺依然清晰的從皮膚傳達到腦中,這些賬他都要一一記下,加倍還給幕後黑手。
顧不上舒不舒適,快速的套上褲子,穿上襯衫,僅僅扣了幾個釦子,再穿上發皺的外套,讓自己免於衣不蔽體的狀態,這才擡起頭說道,“我們走吧~對了,你們看到我的保鏢了嗎?”
楊橙攤開手錶示自己無害,儘可能的用輕鬆的語氣問道。
然而回應他的只有一雙雙怪異的眼神,這讓楊橙有些不解,難道安德魯也出事了?
可當女警上前爲他戴上冰涼的手銬,楊橙才透過縫隙看到客廳裡被幾個警察死死壓住跪在地上、嘴裡咬着布、眼角烏青、青筋暴起的安德魯,當然,壓着他的幾個警員更慘,基本上已經看不出本來面目了,鮮血橫流,一個個怒瞪着安德魯,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
僅僅打量了幾秒鐘,楊橙就大概猜出了過程,應該是安德魯守在門口,警察突然上門,不明所以的安德魯自然以楊橙的利益爲優先奮力反抗,憑藉他的身手,一兩個沒受過軍事訓練的警察根本不是對手,於是就有了幾位警察現在的慘相。
不過有道是雙拳難敵四手,在狹小的空間內面對如此多的對手,安德魯再厲害也掀不起驚濤駭浪,最後只能束手就擒,至於眼角的烏青應該是哪個氣不過的警察下的黑手泄憤呢。
楊橙看到安德魯的同時,安德魯也看到了舉起雙手被戴上冰涼手銬的楊橙,頓時就要爆發掙脫,咬着布嗚嗷怒吼。
還好楊橙見狀立馬喊道,“停下安德魯~”
他已經戴上了手銬,確認了不會反抗後,女警也沒攔着他穿過包圍來到安德魯身前。
只見楊橙笑了笑,“安德魯,我沒事,現在你仔細聽我說,待會兒我跟他們去局裡,你要在第一時刻將這裡發生的事情還有昨晚發生的一切通知紐約,讓拉漢姆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然後通知漢森嚴查保鏢隊和能獲悉我行程的身邊人,這些人中一定有問題;最後通知素素和瑞茲,控制好公司員工的情緒,所有資源全部調動起來,嚴密監視網絡上的風吹草動,決不能讓關於我的負面輿論被帶起來。
最後,你要負責把這起案件查個水落石出。”
說完,目光帶着空前的自信注視着平靜下來的安德魯問道,“記住了嗎?”
安德魯眼角有些溼意,但瞳孔中散發的無盡恨意讓楊橙非常滿意,至少安德魯是忠於自己的,這種情緒絕不是性格單純的安德魯能夠演繹出來的。
只見安德魯把所有怒火轉移到腦袋上,重重的點着頭,楊橙這才露出往日裡讓所有人都安心的溫和笑容,拍了拍安德魯的肩膀,彷彿把重擔壓到了安德魯的肩頭,隨後微笑看着女警,示意自己準備好了,可以跟她走。
女警二話沒說,衝着手下點了點頭,很快就有兩個警員從兩側夾着楊橙往外走,此時這裡的動靜鬧大,在其他臥室裡被吵醒的客人還有肉骨皮們紛紛站在門外看熱鬧,當看到是楊橙被帶出來後,一個個露出的驚訝表情被楊橙一一收入眼中,他並沒有迴避視線,他在看也在記住這裡的每一個人,在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他們每一個都有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