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橙聽的昏頭腦漲,但核心他記清楚了,儘可能在婚前把有價值的東西分割出來,至少也要給自己留個底,免得離婚的情況發生,會造成糾纏不清的麻煩。
財產分配的問題說完,還有一個遺產的問題沒弄清楚。
對此拉漢姆說道,“遺產問題非常重要,在此之前,楊先生你要確定好一件事,到底會不會讓自己的子嗣繼承全部遺產,還是以信託基金的形式僅僅保證子女的生活,但不會讓他們繼承公司?”
拉漢姆的問題很現實,在西方世界,上至商界富豪,下至普通民衆,父母通常不願意讓孩子繼承自己的財產,而毫不吝嗇地將財產捐給慈善事業。
他們認爲,父輩的努力無法代替孩子的人生,如果因爲自己的財產而使孩子失去了勞動的快樂,養成好吃懶做的習慣,那麼這將會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
尤其在美國,子女“吃”父母的遺產是有限制的,除了有規定的期限外,還要支付高額的遺產稅,況且父母的權利和地位也是孩子無法繼承的。
美國父母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再富不能富孩子。”
所以,那些富豪們堅決反對取消遺產稅,並將自己的鉅額財產捐給慈善事業的行爲,也是不無道理的。
美國父母鼓勵孩子獨立自主,即使家裡的條件比較好,也不會輕易滿足孩子額外的物質需求,這點在美劇中也常有表現,哪怕是一些富裕家庭的孩子,他們也會通過自己的智慧和勞動來掙錢買玩具、零食、衣服、支付學費、買汽車等,不管遇到什麼困難都儘可能自己解決,而父母則很少出手相助,甚至袖手旁觀。
當然,這是隻成人之後,通常在十六歲,父母會送給孩子人生中第一輛車,這也是成人的標誌,這意味着以後的路你需要自己來走。
不過凡事總有例外,把孩子寵上天的事情在西方世界也常有發生,只是比例很小而已。
另外,美國家庭通常會有好幾個孩子,遺產很容易導致親情的破裂,畢竟真正意義上的公平很難做到,即便父母認爲是公平的,但孩子卻不這麼認爲,因此,很多美國父母願意把自己的財產捐給慈善機構,而不是留給自己的孩子,就是因爲不願將親人之間單純的關係變得複雜。
在美國人眼中,親情是遠遠高於物質財富的,父母是不會輕易讓物質凌駕於感情之上的,所以,美國父母常對孩子說:“親人的感情是最寶貴的財富。”同時和孩子劃清物質界限,讓孩子從小就明白,父母的財富不屬於自己。
並讓孩子們充分享受勞動的樂趣,美國人認爲辛勤的工作能夠給人帶來快樂.是人生寶貴的財富,每個人都享受勞動的權利,任何人都無權剝奪別人的勞動樂趣。
如果父母將自己創造的財富拱手讓給孩子,那麼孩子就很容易坐享現有的財富而放棄勞動,這麼一來孩子不僅無法創造自己的人生,而且還會成爲社會的寄生蟲。
此外,美國社會是瞬息萬變的,前一秒還是富翁,後一秒就可能成爲貧民,所以僅僅靠“吃”父輩的財產過日子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因此,美國父母絕不會讓孩子陷入這樣的境地,他們總是放手讓孩子自己拼搏,讓孩子盡情享受勞動的快樂。
並從小灌輸給孩子一個道理:你的人生與父母無關,那些常常在校園裡炫耀權勢、炫耀父母社會地位的孩子,很容易被同學當成笑柄,並被隔離出圈子之外,慢慢的變得孤僻和厭煩社會,所以,美國時常發生的案件,其主犯患有精神問題,這些人多半家庭條件不錯,因爲類似的原因而走上一條不歸路。
當然,這一切跟拉漢姆沒關係,他是一名律師,他存在的意義就是替僱主解決問題,至於問題背後的意義他不負責。
楊橙想了半天,還是覺得美國人的教育方式並不適合自己家,他們楊家綿延到自己這一輩也有三代了,富不過三代這句話還是有一定道理的,要不是奇蹟降臨在自己頭上,搞不好楊家到楊橙這一輩就要走下坡路了。
不過現在嘛,一切都不是問題,他相信自己,他本身也不是心軟的人,把孩子寵上天的事幹不出來,他相信自己教育出來的孩子一定有足夠的能力繼承自己的產業,所以,他準備了兩條路,培養一位優秀的繼承人,讓其他的孩子自己選擇自己的人生道路,併成立一支信託基金爲他們的未來提供生活保障,這是他能想到的最兩全其美的辦法了。
如果有孩子對自己的決定不滿,那就憑本事來競爭,當然,手足相殘的事情是絕對不被允許的。
這樣的思路也符合東方人的理念,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把決定告知拉漢姆,果然,拉漢姆的聲音很平淡,完全聽不出喜怒,“沒問題楊先生,另外我建議你提前準備一隻基金放在離岸國家,這是爲意外所準備的。”
楊橙愣了一下,拉漢姆說的委婉,反應了一會兒才聽出弦外之音,沒錯,以自己的尿性,搞不好就弄出私生子了,提前做好準備,免得到時候被羅玥發現,搞得全家不愉快。
“謝謝,你提醒的很對,這件事交給你了,我希望你能做到絕對的保密。”
拉漢姆義正言辭,“楊先生請放心,在我死之前,這隻基金存在的意義,普天之下只有我一人知曉。”
楊橙滿意的點點頭,“我會拿出一億美元成立這隻信託基金,平常不需要有大動作,跟着四維空間一起投資就好,無論未來我在外面有多少個孩子,他們每月都將從這隻基金獲得固定收益,你親自負責監管,如果他們做出任何違法亂紀或者威脅自己親人的事情,你有權力取消他們領取分紅的權益。”
這個權力非常大了,這代表着楊橙對拉漢姆的信任。
拉漢姆當然明白這一點,“是,楊先生,我必不負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