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歆潔衝我笑了笑。這個笑非常清淡。看到這個笑容,我總算是鬆口氣,真的怕藍歆潔會找我秋後算賬。畢竟那天是我不經她允許的情況下強行把藍歆朵帶走了。
我撐着身子緩緩坐起來,笑了一下。這種笑我想絕對是那種理虧賠禮的笑。與其等着她興師問罪,還不如主動坦白從寬。從這一點上我感覺我還是一個非常誠實的人啊。我說,“藍隊,那件事情是我不對,我當時不該不經你允許就擅自帶走了朵兒,你責罰我吧。”我低着頭作出一副深刻懺悔的樣子。
藍歆朵見狀,慌忙爲我袒護,“姐,當時事出突然,而且情況特殊,你不能懲罰智輝。”
藍歆潔盯着我,臉色變得冷漠。她又恢復了那種冰冷。得了,該來的總歸要來的。媽的,我也做好慷慨就義的準備了。
藍歆潔在牀邊坐下了,這讓我心裡的不安感加強了。藍歆潔說,“懲罰肯定是要懲罰的。”
“什麼,姐,你怎麼可以這樣。不行,我不允許你這麼做。你不能懲罰智輝。”藍歆朵慌忙護在我面前,說。
藍歆潔淡淡的說,“怎麼,就因爲他救你一命,就和他站到一條戰線上了。”
藍歆朵搖搖頭說,“當然不是了。”
“不是,那是什麼。看這架勢到如同袒護自己的男朋友一樣。”藍歆潔盯着朵兒說。
我也不知道藍歆潔爲何會這麼說,不過這讓我有些侷促。
藍歆朵 臉霎時有些緋紅。她嗔怪的看看了一眼藍歆潔,說,“討厭,姐,你亂說什麼呢。人家纔不是呢。”
藍歆潔擺擺手,說,“好了,我知道了。我說懲罰智輝是讓他好好在家裡療養。”
什麼,讓我在家裡療養。鬧了半天,藍歆潔這是放了一個***。嚇死我了。我緊繃的神經總算是鬆弛下來了。
藍歆朵隨即勾着藍歆潔的脖子親了一下說,“姐,你真好啊。”
藍歆潔責怪的看了她一眼說,“好了,朵兒,你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這樣啊。”
藍歆朵笑道,“我就知道姐不是鐵石心腸。智輝當時都肯爲你豁出去自己的生命,我想你也會感動了。”
藍歆潔看了看她,嘴脣動了一下,她似乎想說什麼,但是最終沒說。不過最後盯着我看。藍歆潔的目光如果是冷峻 ,被盯着是非常不舒服的。我不自然的笑了笑。
藍歆朵掩着嘴發笑道,“姐,你和智輝是不是在眉目傳情啊。”
藍歆潔的臉頰刷的紅了。拿兩朵紅暈讓她白淨光潔的臉看起來平添了幾分可愛,嘿,我也想親一下。藍歆潔瞪了她一眼,說,“在胡說看我不撕你的嘴。”
藍歆朵吐了吐舌頭,笑嘻嘻的說,“姐,我看智輝這麼盯着你看肯定是在羨慕我剛纔在你臉上親的那一下。”
這丫頭,知道就算了,怎麼都說出來了。我慌忙掩飾說,“誰羨慕了。科學研究說人的臉頰長時間接觸唾液容易長廯。我是提你姐擔心呢。”
藍歆朵聞聽,登時有些羞惱,上前來抓我的耳朵。我慌忙阻擋,“哎哎,你可別亂來。我現在可是病人。你應該拿出你的愛心來呵護我,而不是用你的手來抓我。”
藍歆朵撅着嘴,不服氣的說,“死傢伙,誰讓你拐着彎罵我呢。”
藍歆潔這時說,“朵兒,別鬧了。你還說照顧智輝呢。生活的必需品都沒有買齊。”
藍歆朵笑嘻嘻的說,“我剛纔光顧着買飯了,別的事情都忘記了。姐,你先幫我照看一下他。我這就去買。”
藍歆潔點點頭,說,“好吧,你快點去吧。”
藍歆朵衝我笑了一下說,“乖乖的,別給我亂來啊。”隨即走了。
鬱悶,這話說的,搞得我好像一個兒童一樣。
房間的氣氛這時變得有些古怪。我們兩個人都沉默不語。我一直低着頭不敢去看藍歆潔。事實上,我現在都不敢正面去看她。在我心裡會生出一種緊張感。
藍歆潔這時忽然說,“智輝,你——算了,還是不說了。”
“怎麼了,藍隊。你有什麼要說的嗎?”這真是一大奇聞,居然有藍歆潔難以啓齒的話。
藍歆潔似乎不願提及了,擺擺手說,“哦,沒什麼。那個,智輝你昏睡了三天,一定很餓吧。來,先吃飯吧。”她隨即把盒飯打開了,遞到我面前。
我本來想要去拿的。這兩條胳膊關鍵是不爭氣,根本擡不起來。剛纔我也是在承受着劇痛的情況下動了一下。
藍歆潔見狀,皺了一下眉頭說,“好了,智輝,你別動了。我,我餵你吧。”說完這話慌忙埋下頭,似乎怕被人看到一樣。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們警局堂堂的冷麪女警司,一個對男人從來不敢興趣的赤練仙子居然要餵我吃飯,這聽起來未免太荒謬了。我忽然感覺自己真是衆多對藍歆潔癡迷卻遭受她不屑一顧的男人中幸運 一個。畢竟,她的很多第一次都讓我享用了。我現在可是個被幸福感強烈包圍的人啊。這種心情,如果要形容,那就用乞丐突然中了彩,自己成了陳冠希第二來形容了。儘管藍歆潔是這麼說了,不過我還是不放心的試探問一下說,“藍隊,你說什麼?”
藍歆潔挖了一勺子米,盯着我,說,“別廢話了。張嘴。”
正所謂一切盡在不言中。現在面對**裸的事實,我還會相信自己在做夢嗎。如果說給藍歆潔當手下這麼長時間,她發號的司令唯一讓我心悅誠服的去服從,那麼就是這一次了。我乖乖的張開嘴,吞進她送進的飯。
藍歆潔喂人吃飯似乎很有經驗。看不出她平常手段兇狠,作風乾練,但是喂人吃飯每一個動作都做的小心翼翼。這會兒,我感覺她更像是個細膩的女人。恩,是那種居家過日子的小女人。
我雖然吃着飯,但是目光一直都盯着她的臉。看着她美麗管光潔的臉頰。藍歆潔此時的目光是溫柔的,淡定的。她的臉上更是現出那種少有的溫柔的笑容。儘管非常的清淡,淡到如果不仔細看,你就看不清楚的。藍歆潔似乎察覺到我在看她,或是低着頭,或是將目光轉向別處。她似乎很恐怕和我目光交融。
那種樣子看起來真的很迷人。看着我忍不住笑了。
藍歆潔不安的說,“你,你笑什麼?”
我說,“哦,藍隊,你不止一次喂人吃飯了吧,看起來動作嫺熟。”
藍歆潔淡淡的笑了笑說,“以前朵兒生病,我喂她吃過飯。不過你是第一個。”
“第一個。”我果然沒猜錯。自己真的是第一個被她餵飯吃的男同志。藍歆潔是不是處於害羞,不願意往下說啊。我故意問道,“第一個什麼?”
藍歆潔不願往下說,敷衍了一句,“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