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幸福迴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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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

但最終邱子川還是把目光轉向了別處!

“都過去了,還說什麼!”

片刻,水小琳像是自己言自語。

看着望着自己先是是凝固了一般的邱子川,水小琳的心裡一陣抖動!她以爲,她也渴望,這個時候邱子川或許會一把將自己緊緊的擁抱過去!

但一陣沉默後,邱子川最終還是把目光從自己的臉上移開,水小琳的心一下子也明白了!邱子川還是過去的邱子川,而且,比過去更加的理性,自己是別想指望他能說出什麼安慰自己的話的,更何況現在都各自有了各自的家庭。

但此時,水小琳的心雖然有一絲的失落!但也充滿了寬慰!今天,能從他邱子川的嘴裡說出在分手的那一刻,他邱子川還深深的愛着自己,這就足夠了!

……

“我還想再問你一個問題。”

平靜下來的水小琳,看到邱子川又轉身向前邁開了腳步,跟在邱子川的身後,語氣平緩了許多。

“你說吧!“

“可我怎麼都覺得你還是沒有釋然!”

“你看我是那種人嗎?”邱子川回了一下頭,輕輕的一笑!

“這倒不是!”

在水小琳的眼裡,即便是十幾年重逢後的邱子川,依然是大氣中帶着少年的清純!

“但我總感覺,從你來濱水後,看我的目光裡時常有一種不屑!”說這話,水小琳的語氣裡又透出一絲的抱怨和委屈。

“想聽真話嗎?”邱子川。

“想!”

“還是別說這些了吧!”

“這不像你的性格啊!”

“好!那我就告訴你,我無法接受你的再婚!”

即便現在的邱子川早已不把水小琳看成是自己靈魂上的同路人,但覺着彼此間依然還是可以敞開心扉表達看法的。特別是水小琳剛纔那一番傾述,讓邱子川再一次深深地感到,他與水小琳之間,畢竟是有着一種任何人都無法超越的關係!

“爲這?我沒有選擇生活的權利嗎?”

邱子川的回答並沒有讓水小琳感到意外。

“有!但你能說出理由嘛!”邱子川的口氣又稍稍的顯帶出不屑!

“情感的問題還需要理由嗎?”

“你好像不單只是爲了情感吧!”邱子川又回頭看了水小琳一眼,接着轉回頭道:

“爲什麼和前夫離婚?”

“我和他沒有共同語言!”水小琳好像沒了先前說話的底氣。

“是他和金錢地位沒有共同語言吧!”

“原來你是這樣看我!”

邱子川的直率到多少讓水小琳感到有些意外!

“那你要我怎樣看你?”

“隨你吧!你怎麼說都可以!”水小琳被邱子川的話點到了軟肋,聲音低了許多。

“再說現在都什麼時代了!”水小琳又小聲的爲自己辯解着。

“不管任何時代,一個人追求自己的生活方式的代價絕不能是自己靈魂的沉淪!”說完,邱子川像是自嘲,回頭對着水小琳一笑,道:

“可能在話在你眼裡有點太文藝青年,或是幼稚!”

“沒有,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不奇怪!”

“即便是再自由的生活方式和生活追求,也不能以放棄人格爲代價!”

邱子川繼續着自己看法。

“我不想談什麼靈魂,至於人格,可能我們的理解不同!”

“是!在你的字典裡,沒有金錢沒有地位就不要去談人格!”

“對!這就叫你改變不了時代,你就改變自己!不是我在變,是時代在變!”

“多荒唐的理論,就好像人世間就根本沒有什麼需要堅持的東西!”

“有!那就是自己的追求,沒用的東西你堅持你就會被淘汰!”

水小琳也不掩飾自己的觀點。

“是啊!你媽那個時代是政治前途,你的時代一開始是文憑和學歷,再後來是金錢和地位!”邱子川的口氣不無諷刺!

“你爲什麼總這麼刻薄!”

“我一直想對你仁厚!”

“好吧!”水小琳知道自己現在的一切,是很難被邱子川接受的。

“你的前夫,他好像不關心政治,也更談不上什麼金錢和地位吧!”

“怎麼說呢!那時候不是崇拜學歷和文憑嘛!只可惜那陣風來得快!去得也快!”

邱子川什麼都看得很穿,水小琳也不想再掩飾什麼!

“真是與時俱進啊!”

邱子川的話語透着無奈!

“邱子川!我就是不明白了!”水小琳還是想爲自己的生活辯護!

“不明白什麼?”

“我承認你身上有很道德的東西,可都什麼時代了!再說,你也在官場商場‘同流合污’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非堅持你那些理想主義的東西呢!”

“好!我不堅持理想主義。那我只問你一句話。”邱子川停住腳步回過頭,靜靜的看着水小琳。

“說!”水小琳看着邱子川眨眨眼。

“那就退一萬步講,人還要有責任嗎?”

“責任?”

“對!責任!”邱子川看着水小琳。

“哪方面?”

“在金錢和地位上,以你的標準,相比於肖雨江,你前夫是要弱勢的多。但你以此標準來拋棄他,你不覺得這是殘忍嗎?而他追求的目標是學問,是學術,在這一點上,作爲男人他一點都不比肖雨江差!他依然是個有尊嚴的男人,而且是更有尊嚴!而你只去用金錢和地位的標準去衡量他,你又不覺得這是對一個有尊嚴的男人最大的傷害嗎?在你離開他的時候,他看着你的背影,你想過他心裡會是什麼樣的痛楚嗎?”

“我!”

“你接着聽我講!”邱子川有些激動!舉手阻止水小琳欲開口辯解,接着問道:

“即便不說你的前夫,我們可以先把他放在一邊。那我再問你一句,你是個女人,你是個母親,你離開你前夫家的時候,你女兒我聽說還十分的幼小!那我現在問你,那一刻她看你的目光現在還刻在你的心裡嗎?或者你還記得嗎?”

“別說了!”

淚水突然從水小琳的眼中奪眶而出!

邱子川這話語中的那一句“那一刻”,讓水小琳一下子感到心中一片抖動!愧疚一下子涌滿了整個心間!

半年沒去看女兒了!

不!是半年多沒想着去看女兒了!我的心一天到晚都在想什麼了啊!

這一刻,水小琳突然的感覺到自己的生活的確是太混亂不堪了,是太充滿自私的**了!自己一天到晚糾結在自己的情~欲世界裡,並無休止的去尋找對手,然後再無休止的去投入戰鬥!可作爲一個女人,一個母親,怎麼竟然連自己的孩子都給忘了呢!

“我能重新接納你,作爲最知心的朋友。可你不應該給我這樣重逢的形象!爲金錢和地位拋棄了你原有家庭,更還有你的女兒!對你這一點……!”

說到此,邱子川突然收住了話語,看着水小琳,像是極無奈的樣子,搖了搖頭!

邱子川接下的話是想說:我無法釋然!

但同時,邱子川想這不是自己有資格說的話!他本來接下還想說:因爲在我的心中你曾經是最美好的女孩!而現在,你在我的心中卻早已變成了一個令人無法正眼去看待的壞女人!至少不是一個還有母愛,還心存善良的女人!”

但最終,邱子川還是忍了下來!

……

“我也理解你!”

半晌,看着水小琳一直默默的跟在自己的身後,想着此時水小琳心裡一定也不好受,邱子川心中悔意略生,覺得自己對水小琳未免太過於刻薄了!

“我也知道你生活的很不如意,也知道你有很多的痛楚!”

“謝謝!”

聽着邱子川緩下來口氣,又是如是說道,傷感中水小琳的心中一股暖意油然而生!

“生活,婚姻,有時候就像一片大海!”

邱子川有回頭看了看水小琳,看到水小琳眼神像在等待着自己說下去,轉回頭接道:

“大海有時候很美麗,陽光燦爛,鱗波閃閃,蔚藍無邊;大海有時候也很兇險,波濤翻滾,暗流無數。而往往最初的選擇就會決定人一生的命運!有的人選擇了有帆的船,有的人選擇了無槳的舟,有的人一開始就看見了彼岸,有的人一生都找不到航線!有帆的船,不管風浪多麼的巨大,只要心中有彼岸,意志堅定,就能掌握住自己的命運;而無槳的舟,從你登上它的那一刻開始,你就失去了對命運的掌握,更別談什麼航線!一旦駛入生活和婚姻的大海,那隻能漂啊漂!漂啊漂!若能漂到彼岸,那是幸運,漂不到,那也只好望洋興嘆!”

邱子川一邊的走着,一邊輕輕的說着。

“還有,不管是誰,面對生活和婚姻這個大海,不管你選擇的是船,還是舟,一旦了,那就別再想還能再回到港灣!”

水小琳不說話,跟着邱子川慢慢向前走着,默默地聽着。

“我說的對嗎?”

說完自己的一番感慨,邱子川回頭輕聲的問道。

“你接着說,我想聽!”

這一刻,水小琳是幸福的!

當前面邱子川一開始說到“也知道你有很多的痛楚”那一刻,水小琳心裡對曲濛濛所有的懷疑,推斷和認定一下子就涌到了嘴邊!

但和自己曾經,並依然深愛的人在一起,美好迅速的驅散了不平,溫情隨意的就打發走了嫉火!

聽着邱子川與自己娓娓的敘談,水小琳的心裡彷彿這三月河邊又回到了舊日。這個時刻,她不想任何的人和事向自己走近,她不想任何的紛擾攪了這重新回來的溫馨!而不管邱子川的話裡,是包含對自己生活的遺憾,還是充滿對自己情感的抱怨!只要邱子川能用這種溫情的口氣和自己下談下去!水小琳就感覺幸福和快樂就又回到了自己的身邊!

水小琳甚至還想,再接下,邱子川能牽起自己的手,邊說邊走那才更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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