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但是隻有你、我、四皇弟還有五皇弟在場。我和五皇弟之所以會在這個時候出京城是因爲,朝中負責祭祀的祭司最近夜觀天象,得出了一個結果。”
“跟這個寶藏有關?”
“祭祀得出的結論是寶藏已經開啓,等待有緣之人將其找出,得到寶藏的人就能夠……”
“得到天下?”若水打斷了李恪的話語。
李恪愣了愣:“可以這麼說。”
“所以那個祭司說了,你們就信了?”這是哪門子的古裝武俠劇,竟然還出現了惡俗的寶藏之說:“你們可別忘了,祭司是誰的人?李世民能夠放任這麼一個危害李氏王朝的大毒瘤存在世間?”
“若水說的有理,寶藏之事恐防有詐。而且照當時父皇的說法,那筆寶藏是在建國之前得到的,就算真的有,現在又要上哪裡去找?有心之人故意造謠之說也並非不可能。三弟,難道你還想爲了那個位子,冒着生命的危險?”
“大哥,這一點你大可放心,現在的我看得清自己要的是什麼,那個位子誠如你所說的那般,現在與我也不過是個擋路的石子罷了。”
李恪清楚的看到若水因爲他的這句話,端茶的手抖了一抖。李恪微微一笑,繼續說下去:“若是這件事情單單只是從祭司的口中說出的話,我自然不會相信,但是有一個人卻是我不得不信的。”
“誰?”稱心顯然也好奇了起來。
“我的皇姐。”
若水猛然轉過頭來:“汝南皇姐?可是她不是已經……”
“皇姐確實已經身故,但是她卻給我留下了不少東西。”李恪緊緊地盯着若水,好似在說,你就是其中一樣。
若水被他那露骨的目光盯得有些尷尬,輕輕咳了咳,掩飾自己的尷尬,李恪也不再爲難她,默默的收回了目光。
稱心和李承乾看了看兩人之間的眼神交流,對視一眼,抿嘴而笑。
“那汝南公主給你留下了什麼東西,讓你想要去找那個寶藏。”稱心不忍若水再尷尬下去,好心的將話題移了回來。
“在瑤花居的那副畫像裡面,暗含着皇姐給我的提示。”
“那副畫像我也見過多次,卻也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同。”若水疑惑的說道。
“那副畫像是皇姐在十六歲的成人禮之時,二皇兄送給她的禮物,之後那幅畫就一直掛在她的臥房,知道她逝世之後,我才發現那幅畫的存在。你走後,有一次我不小心將茶水潑到了那副畫上面,本來以爲那幅畫因此毀了,卻沒想到被水浸溼的畫卷竟然出現了另外一幅景象。”
“是塗了藥水吧。”若水低眉蟾首:“以前曾經聽說過,有些畫卷只要用一種藥水處理過之後就能將其本來的樣子掩蓋在另外一個畫卷裡面,沾了水之後就會自行閃現。”
“那圖上的出現的究竟是什麼?”稱心讚歎一聲,忙問道。
“是關於那個寶藏的內部線路圖。”
李承乾手中的茶盞一抖,險些傾倒:“爲什麼汝南皇妹會知道寶藏的線路圖,還處心積慮的將它藏在自己的臥室?”
“這也是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不過畫上的一段話卻讓我甚爲在意。”
“什麼話?”
“李氏江山,風起雲涌;帝國風雲,誰主沉浮。皇家兒女,命由天定;其中奧妙,盡在千機。”
“啪——”清脆的響聲吸引了三人的注意
力,若水站起身來,一臉慌亂的看着地上碎裂的茶盞,有些手足無措。
“水兒,你怎麼了?”李恪顧不得還有其他人在場,忙上前將她擁入懷中,輕聲安撫:“沒事的,我在這裡,什麼嚇到你了嗎?”
“我沒事。”若水深吸了口氣,從李恪的懷中掙脫,背在身後的掌心處已經浸滿了汗水。這幾句話像極了當年那個櫻花下的女子對自己說的十六字箴言,巧合還是偶然?
“真的沒事?若水你的臉色不是很好,要是不舒服的話,還是快些回去休息吧。”稱心望着若水蒼白的臉色,還是擔憂的說道。
“沒事的,你們繼續說吧,我聽着就好。”若水坐回椅子上,勉強的對衆人一笑。
李恪微微蹙起眉頭,卻也知道若水決定的事情,向來沒有更改的餘地,輕嘆了口氣,力求簡短的將事情說完。
“皇家兒女,命由天定。”李承乾仔細地咀嚼着這句話:“皇妹好像知道點什麼,難道這個寶藏跟我們皇室之人的命運都有所牽連?”
“這一點我也還不清楚,但是正因爲如此,我猜想盡快找到寶藏的地點,雖然身在李家,但如今我想要掌握自己的命運,若是這件事情被有心人的利用的話。”李恪看了一眼若水:“後果不是我所能夠承擔的。”
李承乾也看了一眼稱心,理解的點了點頭:“那你現在可有線索?”
“皇姐給我留下了充分的線索,要想找到寶藏的入口先要取得四樣東西。”李恪忽然握住了若水的手:“第一樣是當年皇姐一直待在手上的那隻銀鐲。”
若水的指尖一抖,驚訝的忘記了將手從李恪的手中抽出。李恪仿若早料到了一般,脣邊揚起一抹勝利的笑容。
“第二樣是墨池宮主身上的清瀾玉。”
“所以你想跟着我去墨池宮那秋殊顏身上的清瀾玉?”若水終於明白了李恪的意圖。
“這是其中一個原因,另外一個主要的原因是,我承諾了你,這一次無論你到哪裡,我都會跟到哪裡?你說過不會拒絕我的,現在反悔也已經來不及了。”李恪眉角的笑容加深不少。
“你……”若水氣結,卻又無可奈何。
稱心笑着又將話題引了回來:“另外兩樣是什麼東西?”
“第三樣是玉峰山莊的寒冰魄,不過寒冰魄現在下落不明,暫且不管。第四樣我也不清楚是什麼東西,畫卷可能因爲年月的原因,有些陳舊了,最後一樣東西很是模糊。”
“那你還是先找找這三樣東西吧,說不定找完之時,最後一樣東西也會出現了。那個祭司不是說,靜待有緣人嗎?”稱心輕聲寬慰道。
“三弟,這件事情我就不摻和了,畢竟如今我對於李家來說已經是個過世之人,稱心更是被父皇置之死地之人。我現在只想跟他安安靜靜的在這個地方度完我們的下半輩子,那些是是非非,我們已經不想管了,如果真的有什麼關於我們的命運,希望你們能夠幫幫我們。”
若水望着李承乾眼中的認真,微微一笑,慢慢地走到稱心面前,握住她的手說道:“你們的幸福是我們費勁心力得來的,不會讓它輕易飛走的,這個孩子我也想要保護他。”
李恪看着若水輕撫着稱心那個微凸肚子是眼中的溫柔與失落,心中一痛,緊握的雙拳似乎在宣示着他的決心。
無論關於他的命運是什麼,眼前的人他絕對不會再放開手,即使逆天改命,他
也在所不惜。而在此之前,他要做的就是將他們之間一切的阻礙的斬斷。
顛簸的馬車在官道上緩慢行駛着,若水坐在車內看着窗外的景緻發呆,雲兒在另外一邊,順着若水的目光望去,不意外的看到了另外一道身影。
“小姐,你在想什麼呢?”雲兒輕聲問道。
若水托腮的手默默收回:“我在想稱心的那個孩子什麼時候能出生?”
“小姐想給李夫人接生?”
“稱心是這麼希望的,我嘛,也很期待孩子生出來的模樣是什麼樣子的。”若水脣邊勾起一抹笑顏。
“李夫人不是說才懷了三四個月嗎?我聽人說懷胎十月,小姐要是想見孩子的話,最少也還要半年呢。”
“半年啊。”若水微微一嘆:“不過是一晃眼的事情。那日從墨池宮離開,到如今便已經過了兩月有餘,半年的時間不過轉眼一霎那。”
若水的臉上浮現了幾分悵然,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也已經過了五年,這五年的時間,能夠記住的事情也不過爾爾。
“是啊,原來竟然已經過了這麼久了嗎?”雲兒很是驚訝。
若水淡笑不語,說話間馬車已經漸漸地放慢了速度,一個前傾停了下來。
“水兒,到了。”李恪的輕喚從車旁傳來,若水伸手讓雲兒將她扶出馬車。
那片被瘴氣籠罩的森林再次出現在了眼前,若水微微一笑:“這次可還需要給我們帶上眼罩?”
秋九思看出了若水眼中的調侃,和司徒星一起翻身下馬,淡淡的笑了:“上次是因爲不清楚來者的真正身份,自然不能什麼都不做就讓你們進去,如今來的是真正的神醫,那些個障眼法想必也攔不住你。”
若水擡頭望了望那被煙霧籠罩的高山:“上去吧。”
李恪走到若水的身邊,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這一次若水沒有拒絕。
“三少爺,四少爺,你們回來了,宮主在裡面等着呢。”夏微涼早已站在門口等着他們,看到幾人立馬迎了上來,看到若水二人愣了一下。
“這位是?”雲兒上次便已經見過,但是若水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真面目,故而有此一問。
“夏管家,我們纔出去轉了一圈,你就不認得這位神醫了嗎?”司徒星吊兒郎當的走過去壓在雲兒的身上,指着若水笑道,雲兒毫不客氣的回了他一個柺子。
“神醫?”夏微涼一愣,回想起什麼一般,忙陪笑道:“原來是上次的神醫啊,恕老人家老眼昏花,一時沒認出來。”
“夏管家客氣了,上次染塵並沒有以真面目示人,怪不得你。”若水謙恭一笑,並沒有錯過夏微涼恭敬下的狐疑。
“夏管家,你不是說爹爹在裡面等着我們嗎?”秋九思看着夏微涼的臉說道。
夏微涼又將目光投到了李恪的身上,雲兒玩心一起,快速的擋在李恪的面前說道:“這個是我家小姐新收的侍衛,怎麼?不讓帶嗎?”
若水一愣,不由得搖了搖頭,李恪卻也不反駁她,既然如此就將錯就錯吧:“他確實是我的貼身侍衛,若是不讓帶的話,我也不想進去了。”上次是因爲藥王谷欠了秋殊顏一個人情,不得不還,這一次自己可是能夠來去自如的,犯不着再過於客氣。
夏微涼一怔,忙說道:“神醫多慮了,既然是三少爺和四少爺帶回來的人,我又怎會爲難呢?幾位裡面請,宮主還在裡面等着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