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改造殺手鱷是怎麼回事?又是什麼東西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扎斯的房間內,用那種無比殘忍地手法殺死他?”
傑森發出了一連串的疑問,但小丑只是輕聲哼唱着古怪的歌謠,雙眼直勾勾地盯着傑森。
“告訴我!”傑森直接提起了小丑的衣領,舉起了拳頭就砸在了他的臉上。
“哼啊哈哈哈哈哈哈...你不是阿卡姆騎士嗎?你可是蝙蝠俠的養子,記得嗎?世界上最好的偵探...現在卻用這種毫無美感的手法、試圖用暴力來逼問我?”小丑悶哼了一聲,笑的反而更開心了。
“你已經死了!死了知道嗎?收起你那些劣質的玩笑!那一點都不好笑!”
小丑臉龐神經質的抽搐了一下, 但還是沒說什麼。
傑森深吸了一口氣,卻突然問了一個好似與現在的哥譚風牛馬不相及的問題。
“那天,在你出院的那個晚上,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小丑霍然擡起了頭,眼中終於帶上了一絲笑意。
“good boy,你終於問了一個有價值的問題。”
“那天夜晚,因爲聽到了下水道中的呼救聲, 我臨時改變了自己的行動路線, 率先遭遇了殺手鱷。”
“隨後又被貝恩逮了一個正着,而我的戰鬥路線完全是隨機的,你的出現卻是有預謀的...從一開始你的目標就是我對不對?”
傑森平靜地說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小丑突然放聲大笑了起來,自從被傑森鎖進了這個囚籠之後,他已經很久沒有笑的這麼開心過了。
“是的是的是的!”小丑激動的渾身都在顫抖。
“我的目標一開始就是你,我的小蝙蝠!”
他期待的看着傑森,似乎想聽到傑森說出更多的話。
“可是我從一開始就在躲着你。我把自己鎖在蝙蝠洞裡訓練,平常深居簡出,甚至連我的母親都沒有一點聯繫,外界甚至都不知道蝙蝠俠有了新的羅賓。
那麼...你。一個常年被鎖在精神病院裡摧殘的病人,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存在的?又是怎麼知道我會出現在那個地方?”傑森又想起了那個夜晚,如果沒有那個夜晚...或許一切都不會發生。
“你想知道答案嗎?”小丑眼中的欣喜簡直溢於言表。
“那我告訴你好了!答案是...蝙蝠俠!哈哈哈哈哈!”揭曉這個謎底顯然讓小丑發自內心的感到開心,他簡直迫不及待的想告訴傑森那個答案,更是期待着看到傑森聽到謎底時的臉色。
“蝙蝠..俠?”傑森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想過很多答案,但唯獨沒有想過這個答案。
“這...怎麼可能...?”他喃喃自語。
“你問我,我會對哥譚市做什麼?不,那貌似只是一堆糟糕透頂的責任……
你找到我,說你想要答案, 那麼這個惡作劇將會成爲我的傑作,只爲獻給你,這就是我完美漂亮的計劃。
但相比於他會對你做的事情,它根本不值一提……你必須要面對自己的行爲所帶來的後果,面對那個生物給你準備好的一切事物,要知道,自始至終,是你親手釀成了這一切。”
說完他發瘋了似的狂笑起來,再也不理會傑森的任何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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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該從一開始就躺在那條巷子裡,和你的父母一起死去”
“病毒在你體內流淌,我的小布魯斯…過不了多久你就會和我一樣,一起開心的大笑…”
“很可惜,我沒有多餘的羅賓徽章發給你,只有這顆子彈,以及這把舊相識。”
面色蒼白、嘴脣鮮紅、嘴角開裂……這個穿着扭曲蝙蝠戰甲的男人有着一切小丑的特徵。
他從懷裡掏出了一把槍。
布魯斯直勾勾地盯着那把槍,漆黑無比,如同那個夜晚,那槍聲響起後糾纏他一生的黑暗…
狂笑之蝠走到布魯斯身後,蒼白乾癟的手揪起布魯斯的頭髮, 槍口抵住了後腦, 緩緩扣響了扳機
“晚安, 布魯斯。”
硝煙散盡,布魯斯的屍體倒在了那條小巷裡,就像他的父母一樣。
狂笑之蝠優雅地拿出紙巾擦了擦濺在手上的鮮血,幾隻小鬼一樣的獵犬羅賓迫不及待地衝了上去,啃食着蝙蝠俠的屍體。
“這是第…多少個來着?我也忘了…”狂笑之蝠有些誇張的拍了拍腦袋,“但是管他呢…嘖嘖…我們的後備騎士又少了一些…那些布魯斯們總是那樣頑固…你說對嗎,布魯斯?”
“……”一個渾身上下都是槍械,打扮的比傑森還要誇張的軍火庫蝙蝠慢慢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他只是沉默地看着狂笑之蝠。
“這樣可不行…我親愛的小蝙蝠,你偏離了正軌。”狂笑之蝠的笑容越發猙獰。
“讓我來幫幫你吧…”
…………………
深夜,一名身材矮小的男子精神抖擻的從外面回來,鬼鬼祟祟的敲開了一扇隱蔽的門。
進門後他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拿起茶几上的蘋果就猛啃了幾口,一邊啃着,他肩膀上的人偶卻發出了聲音,“那個傢伙叫凱爾,一直躲在急凍女的地盤,我費了半天勁才把他給挖了出來。”
約書亞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他拍了拍雙腿站了起來,“那還等什麼?”
他實在是受夠了這樣的日子。自從那個叫阿卡姆騎士的傢伙迴歸,並散出消息說要繼承蝙蝠俠的披風,哥譚市那羣市民突然變得…勇敢了許多,包括他在內的超級罪犯們威信突然減弱了許多,反對他們的聲音也突然多了起來。
稻草先生不得不大範圍的釋放了一次恐懼毒氣來維持自己的統治,急凍女也又在廣場上製造了幾具冰雕。
而蝙蝠家族們那羣混蛋也突然跟打了雞血一樣,每個晚上都出動襲擊他們的產業、他的地下交易,就連老哈維和市政廳那些老油條們的態度都突然變得曖昧了起來…
這一切都是因爲那個混蛋!阿卡姆騎士!
但奇怪的是,阿卡姆騎士出現的頻率反而降低了許多…他變得…異常低調。
所以約書亞決定先查出是誰暗殺了扎斯,斷了他的左膀右臂,讓科波特家族這段時間勢力縮減的那麼嚴重,害的自己被迫每天東躲XZ!
想到這裡,約書亞又恨得牙癢癢了起來。
在去郊外的路上腹語者告訴約書亞,這兩天在市中心地區一共搜到了十幾個線頭,但是這些線頭多數都是指向了不同的上家。這些人已經被查清楚了,都沒有能力突然間就敢做這樣的生意,說明他們不過是嘍囉而已。
真正的幕後黑手另有其人,比起其他人,凱爾顯然是最合適被抓回來的,因爲他的私生活很混亂,消失個兩三天也不會有人覺得奇怪。
在郊外牧場的草料房裡,約書亞看見了這位凱爾先生。
他穿着黃色的襯衫,上面有一些紅色的色斑作爲點綴,鮮紅鮮紅的。他看上去有五十多歲,有點瘦,頭髮花白,他的眉心有兩道皺紋,給人一種時時刻刻都在發怒的感覺。
約書亞走進草料房的時候,他也擡起了頭,打量着這位企鵝人二世。
“凱爾先生,請告訴我你的上家是誰?”,約書亞還是非常有禮貌的,畢竟他現在還是市長,不能再動不動就非打即罵,要矜持。
凱爾哼笑了兩聲,搖了搖頭,又把頭低了下去,看樣子是不打算配合了。
約書亞也沒有氣急敗壞,用很平淡的口吻問腹語者,“凱爾先生有家庭和父母或者親戚嗎?”,腹語者點了點頭,“很好,把他們都帶來。”
“讓他們最後團聚一下!”
約書亞吩咐腹語者去做,凱爾卻笑了起來,笑的有點放肆。他慢慢的擡起頭,眼白上已經爬上了一些血絲,微微偏着頭流露着桀驁的神情斜看着約書亞。
“我認識你!”,這是凱爾的第一句話,“你是哥譚的,新任市長,很有名的新銳政客,報紙上還說你是什麼“民衆的救星”,我也聽說過你在地下世界的事蹟,是挺嚇唬人的。”
約書亞挑着眉梢轉過身正視着他,微微頷首,讓他繼續說。
不知道是他破罐子破摔,還是因爲其他什麼原因,他的話似乎並不是在求饒的樣子,“你要抓我家人?難道你沒有家人嗎?”,他的口氣看上去很隨便,很輕佻,可他這是一種威脅,“我相信你也有家人,父母,兄弟姐妹什麼的。你可以抓我的家人,難道別人就不會去抓你的家人嗎?”
“約書亞先生,你今天怎樣對待我,明天就會有人怎樣對待你!”
約書亞忍不住悶笑了一聲,身體都抖動了一下,他邁步走向凱爾,一隻手揣進了衣服的口袋中,就在他與凱爾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他突然間將插入口袋的手攥成拳頭,向後上放掄起來,然後狠狠的一拳打在了凱爾的腮幫上。
嗡的一聲衣袖快速移動時候掛起的風湖後就是嘭的一聲悶響,凱爾的腦袋狠狠的甩向一邊,鮮血瞬間撒了一地。
約書亞鬆開手,將染血鑰匙丟給了手下,他掏出上衣口袋裡的白色手絹,擦拭着手背上的鮮血。
他的手下從凱爾身後揪着頭的頭髮向後扯,讓凱爾擡起了頭。
他的腮幫到嘴角被鑰匙尖撕裂出一條口子,下半個臉皮和肉都耷拉下去,露出了被鮮血覆蓋的牙齒與牙齦。他眼睛有些暗淡,但依舊桀驁的看着約書亞。
這種人物約書亞不是沒有見過,雙面人一樣桀驁,一樣的狠毒,可最後他並沒有獲得怎樣的好下場。
一邊擦着手背上的血跡,約書亞一邊斜睨了他一眼,“我們的區別在於當有人有這種想法的時候,我會先一步幹掉他。而你,只有被實施了的這種想法之後,你只會口頭上強硬。凱爾先生,你無論表現的如何強硬,或是拒不配合,對我來說都並不重要。你只是池塘中的一條魚,你不是池塘,多你一個,少你一個,都無關大局。”
他將白色的手絹蓋在了凱爾的臉上,“你猜,你身後的人會不會因爲你這樣的小人物,和我全面開戰?”,他手緊緊的抓住凱爾裸露出來的下頜,用力一拉。令人牙酸的咯嘚一聲,凱爾的下巴被約書亞拽的脫臼了,“啊,我差點忘了,你不能說話了。有時候閉嘴比不經思考的亂說更寶貴。”
“那麼晚安凱爾先生,明天你就能夠見到你的家人了,彼此的最後一面!”
凱爾開始掙扎起來,但這又有什麼用?當他企圖用威脅的手段來制衡約書亞的那一刻起,約書亞的心態就已經發生了轉變,不再是好奇,而是殺心。
雄獅必須殺死所有敢於冒犯自己威嚴的人,只有這樣才能夠保證自己在狩獵區域內至高無上的統治力。
當一隻土狗朝着雄獅咆哮的時候,只能夠成爲一頓午餐。
離開了草料倉庫後約書亞和腹語者上了車,他一邊整理衣服,一邊有些說道:“讓飛虎女過來吧,花了這麼大價錢讓刺客聯盟訓練他們,也該看看成效了。”
“要開戰了?”,腹語者一邊駕駛着車輛,他肩上的人偶一邊透過車內的後視鏡看了一眼,“對方是誰?戰爭會達到怎樣的程度?”
約書亞整理好衣服望着窗外如照亮了天空的城市彩燈,輕笑着說道:“不管他是誰,他很強大。”
的確,如果凱爾的上家是一個普通的勢力,他會毫不猶豫的出賣對方來換取自己的安全。他能夠盯着約書亞衆多頭銜還這麼不配合,說明他有一種底氣。這種底氣就源自於他的上家,他相信自己消失幾天之後上家就會發覺,就會有人來和約書亞談判,到時候他就安全了。他滿以爲約書亞是他見過的那種政客和幫派首領,可他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他與約書亞之間沒有打過交道。
和約書亞打過交道的人都知道,他是一個很好說話的人,又是一個很難說話的人。
特別是當一個人侵犯了他的利益時,他絕對不會妥協,甚至會舍掉一部分的利益,就一定要和敵人玩命。
可能有人覺得這是一種很愚蠢的行爲,都是爲了金錢,都是爲了權力,有什麼不能談的?說出這種話的人絕對都是那種從小到大衣食無憂的人,最少也是中產階級。在他們的世界觀和價值觀中,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是溝通協商無法解決的。
可事實是不僅有,還有很多。
不容冒犯的自由!
不容踐踏的尊嚴!
不容侮辱的人格!
或許在他們的眼裡那些爲了一兩句髒話就鬧出命案的人很可笑,可是在社會底層,這不是可笑的事情,這是嚴肅的事情。
約書亞很少會像今天這樣有點失常,或者說是失態。這說明刺殺扎斯的人或者組織勢力很大,所以他纔會有些失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