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點錢吧…好心人…”
一個小流浪漢趴在街頭用沙啞虛弱的聲音嘶嘶着。
“拿去買個漢堡吧。”老人費力的從兜裡掏出一美元。
小流浪漢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扯倒老人,在老人痛苦的呻吟中從兜裡掏出十幾美元,不屑的啐了一口,“在哥譚活了這麼多年了也沒點長進,老東西。”
他興奮的跑進一條陰暗的小巷,很快就是一陣喝罵和祈求,最後流浪漢鼻青臉腫的被兩個非主流一樣的混混扔出了小巷。
但小流浪漢不以爲意,興奮地從口袋裡拿出一小包白色粉末,接着剛跑出一小步就轟然摔倒在地。
另一個流浪漢帶着笑容放下了槍,慌慌張張的從他手中扒拉出那一小包藥粉,然後罵罵咧咧的站起身來。
“shit,你這個缺腦子的豬,假的,都他麼是假的!洗衣粉你也敢吸?”那個流浪漢暴跳如雷,狠狠地踹着小流浪漢的屍體,它眼中還殘留着生前的興奮。
…………………
《阿卡姆騎士日記》
今早街上有具流浪漢屍體,車子碾得它肚皮開花。
這座城市害怕我,我見識過它的真面目,這些街道就像無盡的臭水溝,充滿鮮血的臭水溝。
當這些臭水溝的血完成結痂之後,所有的寄生蟲都會窒息而死。
它們的罪惡和謀殺所沉積的污穢,會淹沒它們的腰部。
這時所有的黑幫和政客們就會仰起頭哭喊:“救救我們!”
而我將輕聲說“不”。
他們曾有過選擇,全都有過。他們本可以從善如流,就像我父親那樣……
別告訴我他們沒有過選擇。
現在全世界都已處在懸崖邊,人們向下直視着血腥的地獄。
只有我知道,這座城市病了。但現在,我會拯救它。
………………………
馬羅尼家族。
“該死,今天是誰召集的幹部聚會?”帶着金鍊子的黑人壯漢罵罵咧咧道。
“馬羅尼讓我們等了這麼久,自己卻不到?”
“去他孃的吧,老孃要走了。”一個已經發福穿着名貴的貴婦輕蔑地說道。
滄桑的中年男人直接站了起來,“電話也不接,我走了,如果你們這羣蠢豬還想留下…”
“坐下,弗雷迪。”樓上傳來一個聲音,一個帶着紅色頭罩,身着紅黑色蝙蝠戰甲的男人在陰影中走了出來。
“是我召開的會議。”
“是他?”“蝙蝠俠?”“管他呢,我們又沒有犯罪。”“……”
黑幫大佬們紛紛站起來。
“我們都知道那是扯淡。”紅頭罩將一把衝鋒槍搭在肩膀上輕鬆地說道。
“你他麼的到底是誰?”“別那麼多廢話,崩了他!”
一名名黑幫成員立刻舉起了手槍,但紅頭罩比他們更快,直接朝下面掃了一梭子壓住了攻勢。
“我說,你們給我坐下。”紅頭罩依然平靜地說。
“你想死嗎?”“自殺的途徑有很多…”
“是啊,比如衝一個手持AK47,站在你們上方的火力壓制點的人大吵大嚷。”紅頭罩嘲諷的說。
“聽好了,你們這羣販麻的人渣。你們八個是馬羅尼面前最火的幹部了?”
“很好,現在,我要知道馬羅尼在這座城市的所有住所和馬羅尼家族的產業所在地,單個的你們可能不清楚,但交織起來的網絡你們絕對知道。”
“我們憑什麼聽你的?”
紅頭罩彷彿沒聽到一般繼續說道,“作爲回報,你們可以活下去。我可不是在求你們,先生們,我在命令你們。”
紅頭罩隨手將一個大包裹扔了下去。
一名黑幫試探性的拉開了包裹,即便是殺人如麻的他,看到包裹裡的東西都情不自禁地捂住了嘴。
“你們所有的副手都在這裡了,搞定他們大概花了我兩個小時。
你知道的,把他們裝進這玩意裡可不容易。”
“十分鐘,我要知道所有情報。”
幹部們互相看了看,“我們可以接受。”
十分鐘後,一陣警笛從外面傳來,“GCPD!”
“你!”幹部們驚怒交集。
紅頭罩卻擡高了聲音,“閉嘴,人渣們,我一直覺得把你們送進警局在看着你們一個個請律師造假證扯皮保釋是愚蠢的行爲。
所以,爲我的仁慈歡呼吧,人渣們!下一次,下一次可沒有這麼好的結果了。”
紅頭罩又往下掃了一梭子,幹部們紛紛找掩體抱頭躲藏,再擡起頭時,出現在眼前的只有戈登爲首的哥譚警察…
…………………………
“好吧好吧,我認罪,不過我只承認我窩藏麻醉劑,逮捕我吧。”
馬羅尼臉上露出了無奈但又有一絲譏諷的表情,他的嘴角甚至有一些上揚。
紅頭罩沒有說話,就那樣靜靜地看着他。
“怎麼了蝙蝠俠…嘿!嘿!蝙蝠俠,我知道是你,一看這個戰甲我就知道…你到底怎麼了,逮捕我啊!把我送進警局,把我送進監獄!”
馬羅尼有些慌了,他感覺事情有點不對勁。
“你聽到沒有啊!我說是我乾的!快把我送進監獄啊!”
他的聲音甚至帶着一絲哭腔。
“只有一個問題,馬羅尼先生。”紅頭罩下終於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你看…我像蝙蝠俠嗎?”
他隨手從地上撿起一把槍。
“不…不!別這樣,求求你,送我進監獄…”馬羅尼不停的後退着,甚至一不小心栽倒在地上。
“只有人才能進監獄,馬羅尼先生,畜牲…只有死。”
砰!
…………………
《阿卡姆騎士日記》
我還記得那天,小丑倒在地上的時候,溫熱的血液濺到我的臉上。
傑森?託德的所有影子都隨着那聲槍響消逝了,從那時起,世界上只有阿卡姆騎士。
出獄的第二個夜晚,拜訪的第一個人,讓我有些失望。
這個城市現在就如瘋狗一樣快死了。
難道我能做的就是最好把它嘴邊泛起那點亂七八糟的白沫撇掉嗎?
不,永不放棄希望,決不屈服。
因爲這座城市當中有好人有壞人,而壞人必須被懲罰。
即使面對世界末日,在這點上我決不妥協。
然而理應受罰者這麼多,時間卻那麼少,最後一笑…對!最後一笑…
午夜,街上有個流浪老婆子瘋瘋癲癲的唱着,“惡魔在人間,城市在燃燒…”
是的…是的。
我也看到了,城市在燃燒。
我站在街上看着這場大火,想象着被火燒光的四肢,燒得焦黑的胸口,腹腔裡燃燒着的內臟;
想象着火焰慢慢吞噬城市裡的一切,吞噬每一個人,看了整整一個小時。
沒人逃出來。
我站在火光中,熱浪撲面而來。
我胸前的血跡就像一張新大陸的地圖,寫滿暴力的新大陸。
我覺得身心得到了淨化。我能感覺到這個黑暗的星球在我腳下轉動,終於明白了是什麼讓野貓在黑夜中像嬰兒一樣尖叫。
我透過人類脂肪燃燒升起的濃煙仰望天空,可是看不到上帝。
黑夜如此冰冷,令人窒息,沒有盡頭,可我們都是孤身一人。
我們漫無目的地虛度光陰,然後虛構出一個生存的理由。從湮滅中出生,讓子孫重複我們無意義的生命,最終又歸於湮滅,如此而已。
我們的存在不是註定的,沒人知道怎麼去拯救我們想象出來又堅持了這麼久的東西。
去拯救無意義的想象,這件事本身也沒有意義。創造這個世界的不是什麼含糊不清的形而上學的力量;
殺死那些孩子的不是上帝;把流浪漢肢解之後又扔去喂狗的也不是什麼定數或者命運。
是我們。都是我們。
街道在大火中瀰漫着惡臭。空虛感在我的心中散發着冰冷的氣息,把它的幻想全部凍結,再砸成碎片。
於是我獲得了新生,自由地在這個道德一片空白的世界上描繪自己的規則。
………………………
“老爺,今晚馬羅尼家族被一網打盡,馬羅尼本人則被發現在自己的秘密住所擊斃。”
“誰幹的。”
“可能是…傑森少爺,外面的人都叫他’紅頭罩’。”
“幼稚…現在法爾科內死了,馬羅尼死了,阿卡姆瘋人院裡的一衆超級罪犯也死了,一衆黑幫幹部卻活着,哥譚的地下世界又要亂起來了…”
“除了小丑,所有的黑幫勢力都在追求穩定,他們要的是錢,他們已經成了哥譚組成的一部分,這麼冒失的動這一部分會導致哥譚的失衡…
接下來又有的忙了…不管是作爲蝙蝠俠,還是作爲布魯斯?韋恩。”
布魯斯輕輕將杯中的薑汁一飲而盡,“儘快找到他,阿福,不能讓他繼續亂來了。”
“對了,給提姆放幾天假,這件事別讓他摻和,我不能再重蹈覆轍了。”
“好的,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