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樂園【中】
夢魘跟見鬼了一樣看着墨菲斯托遞過來的契約羊皮紙，他不清楚羊皮紙上蘊含的力量到底是哪一種，但那種稍微關注一下都有巨量的，包括了精神、靈魂等所有污染的不適感，讓他一點都不想接過這玩意。
總而言之，這肯定不是一個好東西。
一個能給他造成威脅，又不是好東西的東西，他就表現的更加抗拒了。
“這是什麼？”夢魘在位置上的身體拼命的向後仰，背部死死的貼在椅背上，從身心到表情都表現出了十分的抗拒和厭惡。
“契約。”墨菲斯托很淡定的道。
“你管這玩意叫契約？這簡直……”夢魘想要找出來一個形容詞時，卻突然卡了殼，因爲他發現，似乎用什麼來形容它上面的能量，似乎都不準確。
“這樣的契約，纔對我們有約束力。”墨菲斯托振振有詞。“快點簽了吧，別的傢伙想籤這份契約，都都不一定有資格呢。”
“我拒絕！”夢魘堅定無比的搖頭。想要讓他接觸這種危險的能量？他寧願分身死在這！
“其實不用表現的這麼抗拒，這份契約是一個雙重約束。只有違反了契約上的約定，你纔會面對這些能量，如果雙方都不違反契約，那這個能量和契約，就是無害的。你可以用你所有的方法來驗證我所說的。我相信你是有辦法的。”盧克在旁邊出聲解釋道。
“是啊，如果你不違背契約，那你害怕什麼？”墨菲斯托在一旁陰陽怪氣的補着刀。如果夢魘當場爆發那就更好了。先幹掉他的分身，然後找到他的老家抓住他的本體。雖然就如盧克所說的，效率什麼的大打折扣，但至少不用分他股份啊！當然，在場的都是老油條，他雖然表露了自己的惡意，卻也沒過分。
“你只有簽訂了這份契約，我們才能將你視作自己人。並與你分享一切秘密和利益。你不想知道爲什麼我們會在一起合作，又找上你嗎？”奧丁也插了句話。
夢魘看了看在場的諸人，尤其是在看到盧克拿出了一排【黑色噩夢之種】後，內心狠狠的交戰了一番，終於還是黑着臉滿身心抗拒的接過了飄在半空的羊皮紙契約。
當然，他也很謹慎的學着墨菲斯托用能量包裹着羊皮紙，並不和他本身直接接觸。他先是翻開了卷在一起的羊皮紙，閱覽起了上面的契約內容。
乍一看，似乎沒有什麼不對。內容相當的正常，爲了拉他入夥盧克他們的確是給出了不少讓他心動的條件，而需要他做的和付出的，相比起他從盧克他們這裡獲得的收穫來說，也不是不能接受。
於是從滿身新的抗拒，在閱讀完後竟然覺得可以考慮，思維變換之快就在剎那之間。當然，他這類有追求的魔神向來是想要更多的。所以儘管在契約上的條件已經很豐厚的情況下，夢魘就還是提出了一堆更過分的條件。
不出意外的，夢魘的獅子大開口遭到了在座衆人的一致反對。尤其是墨菲斯托，幾乎就是貼臉嘲諷了。後面幾乎就成了墨菲斯托和夢魘兩個的噴子秀，盧克等人紛紛住口，興致勃勃的觀看着魔神之間的罵戰。
後期爲了效率，兩人直接動用了能量頻率轉化的意識語言來交流，一個小時下來，兩人之間交流的內容轉爲文字，能塞滿好幾個TB的硬盤。
尼克感覺自己的大腦都有些過載，他佩戴的戒指有盧克給他特別定製的翻譯技術，所以他當然也能聽得懂墨菲斯托他們的話。但相比起盧克他們的從容，他就難受的多了。兩個人的能量意識語言對他來說簡直是一種污染和折磨，讓他的精神非但受到了極大的壓力，更讓他的大腦因爲高速運轉去理解和分析對方的話，有燒掉的跡象。這讓他不得不在罵戰啓動之後十分鐘內，就主動關閉了戒指的翻譯功能。
尼克揉着脹痛無比的腦袋，有些慶幸盧克給他留了選擇，否則到時候如果不能關閉翻譯功能，那他只能離場了。
“你們還要吵多久？”盧克倒是不介意多傾聽一下，但問題是以魔神的時間觀來說，他們是真的能在此噴上個幾年都不帶無聊和口乾的。反正時間的流逝對他們來說損失不大。
但盧克和斯特蘭奇他們可接受不了在這裡坐上個幾年，就爲了聽兩個魔神相互精神污染的。所以盧克不得不出聲制止道。
“我看他根本沒有合作的誠意，不如我們換人吧？”墨菲斯托恢復了正常的能量頻率語言，開口道。“他又不是絕對不可替代的。”
“我很有誠意。”夢魘忙不迭的道。他也從墨菲斯托和盧克他們之間感覺到了某種不妙，所以他趕忙表態道。不能獲得更多就不能吧，契約上寫的能做到也很可以了。
畢竟契約上所說的真能做到的話，他能分潤到多少能量！又能省多少事啊！
“但是，你們要先讓我看到成果！”雖然夢魘心裡的抗拒已經消退了不少，也用各種方法驗證了契約和盧克他們所說的，但他仍然表現出了魔神的奸詐和謹慎。他必須要讓盧克他們先證明一下承諾給他的方案，讓他看看效果。
“當然可以。但需要你先給出一些夢魘維度的接入權限。”盧克道。
夢魘謹慎的看了眼古一，要說這裡誰還能有一定夢魘維度的能量權限，那必然是古一。他想了想，似乎無論他給不給，對方都有能力做到這點。充其量是一個正版，有着他這個官方支持和供給，穩定！一個是盜版，隨時會引來他的嚴厲打擊。
根據方案來看，前期小偷小摸的或許還行，但隨着消耗的能量隨着規模的上升，是必然不可能長久隱瞞過他的。這或許也是盧克他們主動接觸拉攏他的原因？
盧克將夢魘維度接入了自己的數據維度，和奧斯本等企業的虛擬艙進行了數據維度的靈魂連接。在調整好了參數和設置後，對一旁的尼克點了點頭。
尼克當即從座位上起身，藉助着斯特蘭奇拉開的傳送門，匆匆回去主持大局。
會議場上頓時陷入了一片寂靜。
夢魘和墨菲斯托兩個不再吵架，奧丁和古一則是湊到一起喝酒飲茶，剩下的盧克和斯特蘭奇兩個，則是閉上了眼睛，分出了一部分精神沉浸在了數據維度，處理事務和信息。
……
奧斯本等企業這段時間瘋狂的加價加碼換取的成果也是很豐厚的，至少他們傾其所有，外加官方的各種扶持和輔助下，在短短的一個月時間裡，就製造出了數量在上億以上的虛擬艙。
然後這些虛擬艙剛剛出廠，就被神盾局和背後的理事國們給瓜分了大部分，剩下的一點殘羹剩飯則是丟給了其他也出了力的合作者。
在接到了尼克的通知後，奧斯本等巨頭企業和官方立刻迫不及待的公佈了遊戲正式上線的倒計時。幾個小時後，數據維度的世界裡頓時第一次迎來了以千萬爲單位的成規模的大量接入訊號。
他們都是被虛擬倉的沉眠入夢繫統給催眠之後，利用開放的接口將精神意識上傳到了數據維度專門爲夢魘開闢出的維度分區內。
而尼克他們準備的各種劇情劇本和任務流程，使得這些接入者有一個明確的目標，不至於無所事事。
當然，雖然他們是數據維度的接入者，但他們的權限比起尼克和斯塔克他們來說要低得多。斯塔克他們擁有修改和開發的權限，而這些通過虛擬艙接入數據維度的人，只有接入區域開放給他們的使用權限。
就在這些人沉浸於感官無比真實的世界體驗時，阿斯加德仙宮內已經等待了好幾天中庭時間的夢魘，就忽的驚訝的擡起了頭。
他剛剛敏銳的覺察，自己開放給盧克的維度權限，在剛剛被抽取了大量的能量，然後沒過多久，就是成片成片的精神波動出現在了他的夢境世界裡。
當然，或許這麼說有點不準確，因爲嚴格來說，他感知到的那些精神波動，是出現在了數據維度的夢魘維度內。形象的說，數據維度的夢魘分區，就類似於夢魘維度的虛擬鏡像，就像是在原系統上套了個殼。
然後，很快，不需要他去主動做什麼，那些精神波動就開始爲他提供豐厚的噩夢和恐懼能量。其中有一些供應的質量甚至極高，高到值得被他關注，甚至考慮給予信徒身份的地步。
然而這還只是剛剛開始！
在未來的幾個中庭時間內，夢魘的臉色跟隨着數據維度提供的信息波動而波動，他已經徹底沉浸於這種每時每刻都有大量噩夢和恐懼之源持續供應的美好感覺裡不可自拔了。他從未想過，能量的獲取竟然能變得如此簡單而持久？甚至都不需要去操心太多，連信徒都不用去發展！
哪怕盧克提供的方案裡已經說明了這種情況，在沒有事實證明的情況下，夢魘都是將信將疑的。因爲盧克說的過於美好了，和他以往的經驗形成了衝突。
畢竟維度魔神普遍年齡過大，也沒多少交流。
“等等！”夢魘忽的神色一變，他發現自己感知到的那些精神波動，正在以一種大規模的速度斷開連接。他下意識的動用了手段，想要掠奪和挽留，但他的能量卻像是碰到了某種無形的屏障，觸動了盧克設定好的防禦機制，投入的能量石沉大海被吞噬一空不說，他的腦門子都被某種討厭的能量反彈的頭暈。
“這是發生了什麼？”夢魘顧不得自己還暈乎着的腦袋，大聲的向盧克求問道。他剛剛纔爽了多久，怎麼就突然沒了呢？
“看來你很滿意效果。”盧克臉上浮現出了親切的微笑。
看到他這種笑容的奧丁等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心裡默默的爲夢魘哀嘆。或者是幸災樂禍的嘆息。
“這個，還好吧。它反饋的能量並不多。”夢魘咳嗽了兩聲，挽回道。這些給他提供的能量確實不多，但它省心啊！不需要他去冒險和花費力氣做任何事，就有人幫他主動把能量喂到口裡，還有比這更舒服的？更何況如果讓他其他的噩夢信徒和維度生命也加入進來，等數量徹底上去了，他豈不是能起飛？所以他此刻內心是帶着迫切的。
至於之前的謹慎什麼的，那自然還是要有的。但防備心卻是降低到近乎於無了。畢竟效果和潛力確實讓他心動無比。
“放心，這只是一次大規模測試，距離正式上線和完善還需要一段時間。相信下一次再開啓時，接入的人數會更多，獲得的能量也會更多。
以後也會有專人不斷的更新故事和版本，拓展出一個個豐富的噩夢世界。當然，你如果有什麼意見的話，也可以向這位尼克·弗瑞先生提，他可以讓你和那些設計師們進行親密的交流，以更好的領會你的需求。”
盧克溫聲安慰着夢魘，並指了指被斯特蘭奇重新去接回來的尼克·弗瑞，給夢魘介紹道。
“我可以給他留維度印記？”夢魘眼睛一亮。
“可以，但需要通過至尊法師一脈法師的安全認證！我們爲此和海博倫聯手製定了一系列的安全措施和標準。”斯特蘭奇念稿子一樣的回答道。
“現在可以簽訂契約了嗎？夢魘先生？”盧克屈指敲了敲桌面，指了指懸浮着的羊皮紙，臉上掛着親切友好的微笑，提醒道。
“當然。”夢魘猶豫了一下，但看了看目光灼灼的盧克等人，又想了想剛纔那種持續不斷能量供應的美好盛景，再想想自己沒有從契約上檢測出什麼漏洞和陷阱，雖然上面的那股能量仍然讓他倍感不適和抗拒，但如果不違反契約就不會引來這股能量的暴動的話，那似乎也不是不可以籤？
就算以後有什麼分歧和爭執，只要自己積累了足夠多的能量，哪怕違反了就違反了。這能量雖然危險，但還不至於能要了他的命。
在腦子裡認真思考了一番後，終究還是沒抗住未來的誘惑，夢魘在羊皮紙上留下了自己獨一無二的維度力量烙印。
PS:感謝寂靜得峰同學的打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