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諸神之神

在幽暗的地底洞窟,手持岡格尼爾的托爾將尖銳的矛頭對準了一名伏倒在地的醜惡之人。

奧丁,最初的神靈,諸神的神,衆神的神,狂暴者,北歐神話中的至高神,被視作諸神之王,也是死者之王、戰神、權力之神、魔法之神。天空的人格化,世界的統治者,被稱爲諸神之父,司掌戰爭、權力、智慧、魔法和死亡。初代阿薩神族之王布利的孫子,第二代阿薩神王包爾和女巨人貝斯特拉的兒子。

隱藏在暗影之中,收割了一代又一代阿斯嘉德人性命與力量的不朽之徒,也是寄生在這個世界的惡鬼。

“你可真配不上奧丁這個名字!”托爾看着跪俯在污濁的泥水之中的最初只奧丁厭惡的說道。

“沒想到,這一代的雷神竟然沒有死在諸神黃昏之中,可真是失策啊。”陰影奧丁陰冷的說道。

“你很失望吧,老傢伙,你們再也不能繼續下去了,阿斯嘉德已經永遠的擺脫了毀滅的命運,只要阿斯加德人仍然存活,那麼吾等的榮耀永不會磨滅,這是你們這種醜惡的傢伙無法理解的。”托爾的一隻眼睛已經失去了,他在那粗糙的岩石與暴雨之中接過了自己父親的權柄。

他繼承了阿斯嘉德的王位,他變得成熟,變得穩重,變得更像是一個王者,但是也再也不是曾經的雷神。

“你認爲我們不懂得榮耀,毛頭小子,你真是太天真了。”陰影奧丁從泥水中掙扎的站了起來。“在我知道這些的時候,你,你的父親,你的祖父,還遠遠沒有誕生呢?”

“我見過真正諸神的黃昏,而不是你們這種小打小鬧!”陰影奧丁已經完全異化成爲了一種可怕的物種,除了還大約保持着人形之外,醜惡的觸手與粘液構成了所有的一切,他現在不要說是神的光輝,連一絲榮耀都不存在。

“在那個時候,我們所有目所能見的創造物都被毀滅,連“巨人國度”、“妖精之鄉”和“中庭”的居民,甚至連“諸神國度”和“死人之國”的諸神,都將隨他們所居的世界而歸於毀滅。那纔是戰爭的末日!”

“而那可怕的毀滅日子將要來臨之前,預兆就已經來臨了。最先顯示的預兆是人類面臨不曾遇過的嚴冬。雪不停的下降,嚴霜使大地冰凍,刺骨的寒風在黑沈沈的天空呼嘯,狂風暴雨不見陽光的日子一直持續下去。我們企圖拯救世界,但是根本沒有成功。”陰影奧丁怒吼道。

“像那樣悲慘的寒冬接連了三次,三次!中間沒有夏天,每天都是陰慘慘的日子。所有的人所期盼夏天全部落空。大雪不停地下,到處都結了冰。甚至連阿斯嘉德也是!

在刺骨的酷寒中,宇宙充滿戰爭和衝突的陰影,曠野的惡獸爲了尋找食物四處徘徊。人們彼此不再寬諒互助,手足相殘、父子成仇,在醜陋的欲情競爭中互相殘殺。

那是一個充滿罪惡與恐怖的世界,連大地也爲之戰慄,海枯地裂。死去的人多到無法計數,禿鷹在空中聚嘯盤旋爭食死屍,罪惡橫流,鮮血染遍大地。無數罪人的靈魂爭渡冥河,連河水的顏色都被遮蔽。”

陰影奧丁回憶起了曾經他所奮鬥的一切,現在看來當時是多麼的勇敢,多麼的榮耀,但是又是多麼的愚蠢。

“那麼你就應該在那場戰鬥中死去,而不是苟延殘喘,靠着吞噬自己的子嗣而卑微的位於世界樹的底端存活。”托爾周身迸發出強大無比的雷霆之力,閃耀着的藍白色電弧照耀着這幽暗的地底。

“啊!”被那猛烈的光線一照,陰影奧丁發出了一聲慘叫,他身上的觸手像是被燒焦了一般發出了焦臭的氣味。

“還真是可憐啊!連光不敢看一眼,諸神之王?哈哈哈!多麼諷刺啊!”

兩人之間的爭鬥越發的激烈,同時兩人身處的空間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恐懼、恐慌、恐怖、絕望、滅亡、漆黑……無數極端的,由負面情緒一瞬間涌入心田,托爾不由自主低下頭,卻見周身,那些漆黑色的污泥之中,忽然睜開無數的眼睛,邪惡、瘋狂、充滿無盡喧囂的眼睛。

剎那間,熟悉的低語在他們耳邊響起,眼前的這片空間開始扭曲,無數錯亂與交織的色澤胡亂讓人嘔吐,時空的結構表現的如同人類最癲狂的幻想,這裡的結構、維度、空間所有的一切都是反邏輯的,都是混亂的,與人類思維方式完全相悖,讓人產生瘋狂。

當托爾心神不由自主的駐步,去“看”這個扭曲的世界,頓時這些混亂、畸形、扭曲的符號和畫面在他們眼裡,似乎變得可以理解,刺耳的長笛聲,伴隨着其他瘋狂、扭曲的樂器一起恍然在他們的耳旁響起,無數古怪的光影、奇異面貌似乎有了自己的自然美感,綠色眼睛人臉的巨大變形蟲、不可名狀,擁有無數觸手和大嘴的肉塊、還有像星河一樣無盡閃爍的泡泡,這些本能令人噁心的醜陋,居然托爾眼中扭曲呈現出別樣的漂亮。

“看看吧,你不也是同樣嗎?被古神所迷惑,被舊日所腐蝕,誰都無法擺脫,這就是命運,連諾倫三女神都無法都不得臣服,不得不屈膝的命運。”

強大的、混亂的語言充斥了托爾腦袋,他健壯的身軀開始不斷的搖晃,手中緊握着的岡格尼爾矗在地上。

“這是什麼?”托爾艱難的開口問道,這些東西在腐蝕他的靈魂,在侵佔他的肉體,他不得不全力抵抗這些東西,而陰影奧丁則是虔誠跪俯在地上,已經完全失去了人形,更像是眼睛與觸手的結合體。

呢喃的語言像是奇異的咒文,托爾無力的蹲坐在了地上,他扶着自己的額頭,一個個閃亮的如尼文字變成金色的光環守護着他。

但是即便是如此,托爾也感到自己馬上就要支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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