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磯機場,接機的威爾遜見醫生遲遲未到,不由掏出手機:
“喂?漢特,你那裡怎麼樣了?”
棕櫚谷,瞥了一眼前面的黑人壯漢,漢特聳聳肩:“放心吧老大,你可能不知道在洛杉磯,你的名聲有多惡劣,我現在正準備和他們的老闆談。”
威爾遜想了想,他沉默了片刻,將天使孤兒院的號碼告訴給漢特:“你記住這個電話號碼,事情解決之後打電話將過程告訴對方。”
漢特一愣,眼裡閃過一抹好奇:“電話?老大,這人是誰?”
威爾遜眉頭一皺:“不要多問,做好我交給你的事情,有的時候知道的太多,未必是件好事。”
略顯冰冷的威脅,讓漢特不由打了個冷顫,他嚥了口吐沫,連忙點頭表示:“瞭解。”
現在的金並還不是後世那個恩威並重的紐約皇帝,現在的他只會一味的殘忍,靠恐懼來控制手下,這樣的管理很容易出現紕漏,但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單純的恐懼已經足夠了。
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哪怕是金並,也需要一定時間的成長。
掛掉了電話,漢特神情閃爍,但最終他嘆了口氣,遷怒的瞪着一旁的黑人壯漢:“看什麼看,下賤的黑鬼。”
黑人壯漢聳聳肩,他臉上帶着無奈,並指着不遠處的那輛房車:“我老闆就在裡面。”
漢特隨手拉開車門,不過在看到車內坐的那個人後?
漢特臉色瞬間一白,神色驟然變的慌亂起來。
他想也不想,下意識的扭頭逃跑,但卻被黑人壯漢一拳砸倒在地。
黑人壯漢一把抓住漢特,就好像抓着小雞仔,將漢特扔進了房車,並看着坐在房車中間的那位神色陰鬱的白人:“安迪老大,怎麼辦?”
沒錯,房車內坐着的這位,就是一個月前被威爾遜算計的那位洛杉磯大毒梟。
作爲野人俱樂部的核心成員之一,雖然丟了洛杉磯這個銷售點,讓安迪傷筋動骨,但還不至於摧毀他的根基。
經過一個月時間的修整,安迪已經壓住了內部的聲音,也有時間處理威爾遜,以及當初背叛自己的那幾個人。
不要以爲有貨,有地盤,這處銷售點的生意就是你的。
安迪這些年積累的人脈,野人俱樂部在美利堅的影響,相比較威爾遜,安迪有太多可以利用的資源。
雖說人走茶涼,但只要安迪穩住野人俱樂部核心身份,他這碗茶就涼不了。
房車內,安迪抽着雪茄,看着跪在地上彷彿一條死狗的漢特:“你說我應該怎麼對你?你知道我當時對你有多信任。”
看着眼前的這個人,漢特全身發抖,他神色帶着驚恐:“安迪老大,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有錢,我可以給你當臥底,威爾遜信任我,我一定能成爲……”
漢特嚇壞了,出來混總是要還,漢特知道安迪一定會捲土重來,畢竟對方背後還有一個野人俱樂部。
但在他的設想中,安迪就算捲土重來,首當其衝的也應該是威爾遜而不是自己,所以漢特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在這裡遇到安迪。
而打量着漢特畏懼的神色,安迪搖搖頭,他憐憫的看着眼前這個小可憐:“威爾遜?我應該說你笨還是說你蠢?你不會認爲他現在還安全吧?”
安迪眼裡閃過一抹遺憾,他擺擺手,臉上劃過一抹無所謂的笑容:“算了,直接處理了。本來打算殺歐文,沒想到居然還有意外驚喜。”
見安迪冷漠的神色,漢特瘋狂的掙扎着,他哭喊着:“不要,安迪老大,放了我,你不能殺我,我還有秘密,你不能……”
“嘭!”
黑人壯漢收回了槍,安迪看着大半個腦袋被轟碎的漢特,不由眉頭一皺:“下次別在車裡開槍。”
黑人壯漢眼裡閃過一抹疑惑:“彈孔?”
安迪搖搖頭:“不,洗車麻煩。”
黑人壯漢一愣,臉上多了一抹笑容,他突然感覺這個老大其實很不錯。
洛杉磯機場,遲遲沒有等到醫生的威爾遜,眼裡閃過一抹煩躁,他嘗試聯繫醫生,電話能打通,但對方就是不接電話。
不知道爲什麼,威爾遜想到納吉尼,想到之前對方和自己的對話,他心中也莫名的多了幾分不安。
他想了想,撥打了漢特的電話:“漢特,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已經按照你的吩咐完成了。”
“你不是漢特,你是誰?”
“我是誰?老朋友,你該不會把我忘了吧?”
“安迪?該死的,你想要幹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想要告訴你我回來了,順便給你送幾個驚喜,漢特和歐文關係應該不錯吧?希望他們在地獄還能一起飆車。”
“安迪,你給我住手,安……謝特!”
在電話掛斷的最後一秒,威爾遜彷彿聽到了驚呼聲和爆炸聲,他腦海下意識涌出一個不好的預感,隨即他想到了遲遲未到的醫生。
威爾遜臉色一變,腦海中浮現出一個人——薩曼莎夫人!
神色帶着幾分慌亂,壯碩的好似一堵牆的身軀撞開人羣,威爾遜心中有個不好的念頭,安迪的報復絕不止殺一個漢特那麼簡單。
對方不會殺自己,因爲這會對洛杉磯的規矩造成衝擊,但安迪能報復自己,漢特死了正常,因爲他是自己的人,而且漢特背叛過安迪。
但歐文呢?
歐文顯然和漢特不同,自己和歐文的關係沒幾個人清楚,而根據納吉尼的情報,安迪顯然打算對歐文動手,而剛纔接通的電話,也說明這一點。
所以這也就意味着對方知曉自己和歐文的關係,也知曉自己和薩曼莎夫人的關係。
也就是說薩曼莎夫人,很有可能有危險!
棕櫚谷,職業改裝車大賽的場地,一輛紅色的跑車和一輛黑色的道奇挑戰者在彎道處發生碰撞,最終黑色道奇挑戰者失控,直接飛出了跑道,當場撞毀,此刻正燃燒着熊熊烈火。
安迪感慨的看着這場悲劇,他看着慌亂驚呼的衆人,還有賽場上那個似乎想要衝出去,但卻被衆人攔下的孩子。
他扭頭看着一旁的黑人壯漢,臉上帶着一抹認真:“找個機會,將事情的經過告訴那個孩子,他有權知道真相。”
黑人壯漢一愣,他想了想,嘴角劃過一抹壞笑。
洛杉磯醫院,發了瘋的威爾遜匆忙趕到,在一羣護士患者家屬的口吐芬芳下,威爾遜來到了重症病房。
當他推開門,看到躺在病牀上,因爲疲憊而沉睡的老婦人,威爾遜長鬆了一口氣:“謝特,上帝,還有你沒事。”
但威爾遜並不知道,就在他衝進病房的那一刻,坐在病房外,一個戴着帽子遮擋面容,已經在這裡守了很長時間的白人,微笑的起身離開。
不過在離開之前,他做了一件事。
那就是按下起爆鈕。
“叮!”
“3……2……1……轟!”
巨大的轟鳴,漫天的火焰,衝擊波直接將玻璃震碎。在可怕的衝擊力下,威爾遜壯碩的身軀被擊飛十幾米遠。
“哇!”
鮮血從口中吐出,一陣頭暈目眩,威爾遜掙扎的爬起來,他衣衫襤褸,頭髮和眉毛都被燒焦,身上到處都是劃痕和燒傷。
他焦急的衝進重症病房,着看那具已經沒有氣息的屍體,發出憤怒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