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是一名白人,他有着金色的長髮,高挺的鼻樑,近乎完美的身材,和一雙如海洋般蔚藍色的眼睛。
他瞳孔的藍色很深邃,一開始會感覺很迷人,但長時間的注視就會感覺到冷漠無情。
熟悉安迪的都知道,這是一個如大海般喜怒無常,且冷漠無情的傢伙。
在威爾遜沒來之前,安迪掌控着洛杉磯五分之一的洗衣粉生意,這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極限,畢竟洛杉磯除了日本幫派,還有洛杉磯本土勢力。
雖然這些傢伙明面上不插手洗衣粉生意,但問題是那些好萊塢明星和日本幫派控制的那些可憐女人,他們的洗衣粉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洛杉磯的一家餐廳,安迪吃着他最愛的煙燻牛肉,這是一家專攻肉食品的餐廳,他們家的煙燻牛肉簡直就是犯罪,比洗衣粉還要上癮。
你只需要咬一口,充盈的汁水便會瞬間征服你的味蕾。
安迪喜歡這裡,他最大的遺憾就是這裡並不提供外賣服務,要不然他能一日三餐吃煙薰牛肉。
將一塊流着汁水的牛肉送進嘴裡,安迪喝了一口紅酒,眼裡閃過一抹滿意,隨即他扭頭看着一旁的黑人壯漢:“布茲,人聯繫的怎麼樣了?”
布茲,也就是黑人壯漢的名字,他搖搖頭:“安迪老大,情況有些複雜,我聯繫了以前的手下,他們願意幫助,但需要一筆錢,發瘋的威爾遜可不是好惹的,他最近殺了很多人。”
安迪搖搖頭,他不假思索的回答道:“這沒什麼,現在不是省錢的時候。告訴你的那些手下,只要殺死威爾遜,多少錢都可以。法爾科內閣下那裡聯繫的怎麼樣了?”
卡邁恩·法爾科內,洛杉磯地下黑幫的真正掌權者,之前威爾遜和安迪的那場比賽,就是法爾克閣下制定的規則。
在洛杉磯你可以不認識法爾克閣下,但你必須要遵守法爾克閣下制定的規則。
不過據傳言,法爾科內閣下的身體已經大不如起,畢竟他已經統治洛杉磯幾十年了,現在也已經是七十多歲的老人。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安迪眼裡閃過一抹陰狠的光。
而對於安迪剛纔的問題,布茲臉上帶着一抹笑意:“法爾科內閣下同意晚餐的邀請,不過要等後天晚上。”
布茲本以爲安迪會很開心,可事實上安迪眉頭一皺,他眼裡閃過一抹陰鬱,就好像蔚藍色的大海突然掀起風暴,他冷笑了一聲:
“這個狡猾的老狐狸,告訴他後天晚上我會在Spago餐廳等他,那裡的加州菜不錯,我記得法爾科內閣下的夫人就是加州人。”
法爾科內接受邀請很正常,不正常的是時間。
誰都知道威爾遜發瘋了,而且相信最多不會超過今晚,威爾遜就會得到自己回到洛杉磯的消息,這隻老狐狸的潛臺詞就是告訴安迪,兩人之中只能有一個人能獲得邀請他吃飯的資格。
不過這一切都在安迪的預料中,他如果沒有把握,也不可能回來。
他之前失敗是因爲小看了威爾遜,而經歷過失敗後,安迪不會小看任何人,他很清楚一個沒有任何根基的威爾遜,在自己面前就是一隻可以隨意捏死的蟲子。
就比如歐文和薩曼莎夫人的這兩次試探,就充分說明威爾遜的根基有多淺薄。
而安迪並沒有告訴布茲,他這次回來可不單單是想要幹掉威爾遜,他還想要更多!
一旁的黑人壯漢布茲眼裡閃過一抹遲疑,他糾結的看着安迪:“老大,Spago餐廳的主廚很難說話,據說那裡的座位已經預約到三個月後。”
但安迪搖搖頭,他很平靜的表示:“放心,等威爾遜死後,Spago餐廳的主廚會留出座位的。布茲要來塊牛肉嗎?我感覺巴里老爹的牛肉才應該是世界上最好吃的。”
布茲看着鮮嫩多汁的煙燻牛肉,他嚥了咽口水,最終還是搖搖頭:“算了老大,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安迪沒有理會布茲的拒絕,他扭頭看着不遠處的餐廳老闆:“說真的,巴里老爹你確定不讓我帶走一些牛肉嗎?我可以付給你很多錢。”
餐廳老闆巴里老爹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白人,此刻他正在處理食材,面對安迪的要求,巴里老爹搖搖頭:“安迪,你知道的,我的薰牛肉只會送給我的家人。你可以帶走,但我不保證還能爲你提供美味的牛肉。”
安迪嘆了口氣,眼裡閃過一抹無奈,他滿足的嚥下最後一口牛肉:“那真是太遺憾了。”
目送安迪的離開,巴里老爹嘆了口氣,隨即他撥打了一個號碼:“威爾遜,是你嗎,你這個壞小子。”
一分鐘前,威爾遜正在和納吉尼吃披薩,兩人已經解決了七盒12寸的披薩,還有五盒等着他們解決,不過伴隨着電話鈴聲響起,威爾遜看了看電話號碼,便起身來到牆角。
他臉上帶着一抹笑意:“巴里老爹?你怎麼給我打電話了,別告訴我你今天又準備了薰牛肉,我昨天整整帶走了20磅,現在嘴裡還是薰牛肉的味道。”
巴里老爹笑了笑,他拍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那是你活該,誰讓你全拿走的?”
威爾遜無奈的搖搖頭:“我也沒辦法,畢竟那是巴里老爹的薰牛肉,我想上帝會原諒我的。”
巴里老爹一愣,神色有些古怪:“因爲上帝知道你吃的是巴里老爹的薰牛肉?”
PS:暴食,七宗罪之一
威爾遜點點頭,聲音帶着愉悅:“沒錯,就是這樣。”
電話另一頭的巴里老爹則哈哈一笑:“你這個油嘴滑舌的壞小子,告訴你個消息,剛纔安迪來我的餐廳的。”
威爾遜一愣,他下意識的握拳,臉上的笑容收斂,瞪得滾圓的雙眸閃過一抹殺意:“謝了,巴里老爹。”
巴里老爹則嘆了口氣,他有些傷感的表示:“沒什麼,這算是我能爲薩曼莎做的最後一件事情,那些人該死!”
短暫的通話結束,威爾遜轉身的那一刻,神色再次恢復了以往的平靜,納吉尼嚥下一塊塊披薩,打量着威爾遜:“發生了什麼?”
威爾遜沉默了片刻,他擡頭看着納吉尼:“沒什麼,安迪要回來了。”
納吉尼一愣,他的眼神瞬間銳利起來,陰沉的神色,周身瀰漫着一股令人不安的氣息:“什麼時候?”
威爾遜搖搖頭,他目光閃爍着殺機:“可能是明天,可能是後天,最多不會超過三天。”
打量着威爾遜,納吉尼舔了舔嘴脣,這讓他不由眉頭一皺:“還有呢?”
在納吉尼的眼神下,威爾遜莫名的有一種被看穿的感覺。
他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搖搖頭,他從一旁的櫃子裡翻出幾份文件:“沒有了,這是今天晚上的目標,安迪要回來了,我必須要準備一下,今晚不能送你回家。”
隨即威爾遜眼裡閃過一抹思索,他想了想:“雖然不能送你回家,不過你可以從我的保險櫃拿一百美金,密碼你知道的,是薩曼莎夫人的生日。記住只能拿一百美金,我知道里面有多少錢。”
說着,他拍了拍納吉尼的肩膀。如一堵牆一樣壯碩的身軀,就這樣開着他那輛方向盤扭曲的法拉利離開。
而看着威爾遜離開的背影,納吉尼嘆了口氣,他隨手將手裡的這塊披薩扔掉,細長的手指抓過一旁的槍械零件,幾乎眨眼間便組成了一把沙漠之鷹。
威爾遜很會說謊,他的謊言幾乎沒有任何破綻,不管是神情還是狀態,都彷彿真的一樣,但遺憾的是,威爾遜並沒有看到納吉尼舔了一下嘴脣。
在嗅覺全開的情況下,只要納吉尼願意,世界上沒有任何人能在他面前說謊。
而能讓威爾遜對自己說謊的理由只有一個,那就是安迪回來了!
否則對方也不可能將保險櫃的密碼告訴自己,顯然威爾遜今晚上有大動作,而且這傢伙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或者說,今晚的威爾遜是抱着必死的執念。
但問題是,納吉尼雖然不喜歡威爾遜,但就如同威爾遜會因爲薩曼莎夫人而妥協,納吉尼也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威爾遜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