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行旅途如何?”
三叉戟總部。
一行人正在一羣隨從的跟隨下向着總部而去。領頭的是帶着一副黑框眼鏡的亞歷山大-皮爾斯,而他正問着身邊那位挎着揹包,穿着穩重藏青藍商務套裙,眼角有着層層褶皺皺紋,精氣神凌厲幹練的女人。
“還不錯,但進入這個國家之後就變得不怎麼樣。”女人回答着亞歷山大-皮爾斯的話。
“很遺憾神盾局沒能控制好一切。”亞歷山大-皮爾斯嘆息的自嘲着:“包括美國隊長。”
“隊長不用去擔心,說實話,我習慣了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一個陌生人,甚至自己身邊的人,但隊長永遠是我最相信的幾個人裡的一個。很多人都會變質,但隊長顯然還沒來得及變質。他跟我們這些人不一樣,他有着幾十年的空白,在冰層裡想變質可難。”女人回了一句。
“哪怕他現在在和整個國家以及民衆作對?”亞歷山大-皮爾斯訝異的看了一眼女人。其他的幾名世界安全理事會理事則是在後面揹着手打量着四周,沒有插進兩人話題的意思。
“或許你應該加上一個曾經。”女人微笑:“一個幡然悔悟的人是難能可貴的。”
“我有些不明白你的話。”亞歷山大-皮爾斯皺眉。
“難道說斯托姆家的孟奧沒有跟你說嗎?”女人瞄了亞歷山大-皮爾斯一眼,這一眼讓亞歷山大-皮爾斯皺眉的同時,心裡那股不妙感變得更加重了。
“不,他什麼都沒跟我說,甚至我到現在也沒有見過他。”亞歷山大-皮爾斯搖頭。
“雖然我不喜歡總是強硬的尼克,但他掌權的時期,除了最近那一次曼哈頓入侵的大事故外,我們還是很滿意的。”女人繼續走着。
一行人此刻已經來到了三叉戟總部的大樓前,一行特工正肅穆的站在總部門前的廣場前,等待着亞歷山大-皮爾斯他們一行理事會理事接近。
一個帶着貝雷帽的黑人特工在亞歷山大-皮爾斯他們近身時,將自己手裡提着的一個金屬箱橫放托起,將之打開,露出了裡面四個長方形,泛着金屬色澤的胸別針。
“這裡的身份認真靠生物識別,這胸章能讓你們在這裡暢通無阻。”亞歷山大-皮爾斯從黑人特工手裡雙手接過那個金屬箱子,將它託在自己手裡遞給女人,還有身後的三名理事會常任理事,示意他們別上去。
“這可要多準備一些,今天的客人可不會少。”女人伸手從箱子裡拿起一個胸章,拎了林衣領別了上去、
“孟奧和託尼-斯塔克?遲到的他們可不需要。”亞歷山大-皮爾斯聳肩,“身爲神盾局高級顧問,我們這裡有他們的信息和身份識別方式。”
“不,我指的是另一位準時到達的客人。”女人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腕錶,又擡頭看了一眼天空,臉上浮出一抹笑容。
一道標誌性的尾焰在空中拖出了一個曳麗弧度的飛行物體,正在快速接近這裡。而更糟糕的是,三叉戟總部的對空防禦系統對其視而不見。知道那道尾焰在墜落出一個蜿蜒的弧度,砰然落地,衆人這纔看到了來人。
一身金紅交加的風//騷鋼鐵戰衣,面盔打開,是託尼-斯塔克那張黑着的臭臭的臉。被他帶着的,還有一身星條旗戰衣,背後掛着一面圓盾的英俊男人。
“我從沒想過有朝一日我會帶着一個男人在天上飛。”託尼-斯塔克臭着臉說。
“歡迎隊長。”女人無視了抱怨的託尼-斯塔克,向隊長史蒂夫-羅傑斯伸出了手。
“希望我沒有來遲,伊蓮娜理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與被他稱呼伊蓮娜的女人握了握手。
亞歷山大-皮爾斯的眼睛眯了起來,這場聽證會還沒正式開始,一波波的意外就已經出乎了他的意料,讓他有種節奏崩壞了的不受控感。隱隱的,他已經做好了今天會發生最壞情形的準備。或者說,他在這場聽證會開始之前,就已經做好了無論發生什麼事,都按照可能發生的最壞情況,進行了準備。
這也是亞歷山大-皮爾斯至今唯一能夠安心的。
這裡是三叉戟總部!
是這個國家防禦力量最嚴密的地方之一!
這座總部外部總有着一支隸屬於神盾局的精英軍隊駐紮,總部的地下更是隨時可以拉出起碼十個標準戰術小隊的神盾局特工,而三叉戟總部本身,也有着各種各樣的防護手段。
而他,亞歷山大-皮爾斯,就是這座總部目前爲止唯一一個擁有第一指揮權限的人!換句話說,他擁有着調動這座總部所有防護力量的權力!曾經也有一位和他有着同樣權限的人,但他已經去到另外一個世界了。
託尼-斯塔克揉着手腕從馬克戰衣裡走出,對身後的戰衣丟出一句:“哨兵模式”後,就隨意的和伊蓮娜理事掃來的手含糊的碰了一下,算作握手,眼睛盯着那名想要上前來的黑人特工。
“嘿,別碰我的寶貝,就讓它待在這裡,不然被他當做沙包和敵人我不會負任何責任。當然,如果你沒錢付醫療費,我可以大方的借給你。”
衆人寒暄之後,匆匆走進總部的大門,一路直行,到了尼克-弗瑞原本的指揮室。
亞歷山大-皮爾斯在聽證會正式開始前做着開場白:“我們今天齊聚在這裡,全世界都將心懷感激。”
“這句話我很贊同。”
孟奧的聲音從門外響起。亞歷山大-皮爾斯他們都轉過身,隔着一層玻璃看着出現的孟奧,以及低着頭,一臉衰敗之色的賈斯珀-西特維爾,以及一個通體被一件枷鎖殖衣給覆蓋,只留着一個腦袋在外的,明顯不是地球人的囚徒。
亞歷山大-皮爾斯看到躲躲閃閃不敢與他對視的賈斯珀-西特維爾,以及那名明顯是階下囚的斯庫魯人,臉色一時變得鐵青一片。這兩個人的出現,還有隊長史蒂夫-羅傑斯和託尼-斯塔克的聯袂而來,足夠印證他心底那個最糟糕的猜測了。
他的手伸進自己的衣兜裡,悄悄的摸上了自己的手機。這是專屬於他的,也唯有他才能使用的定製手機!憑着它,亞歷山大-皮爾斯他可以控制很多很多的東西,例如說是那幾個被別在理事會常任理事身上的那些說是身份識別,實際上卻隱藏着袖珍炸彈的胸章?
但他的手卻被一條有力的臂膊給攥住,拉了出來。
“請別輕舉妄動,部長先生。”史蒂夫-羅傑斯鬆開攥住亞歷山大-皮爾斯手臂的手,一手伸進他的兜裡,將他的手機給沒收,隨意丟到了四位常任理事前的長桌上。
“這算什麼?”亞歷山大-皮爾斯平靜的攤手,眼睛看着互相交換着眼色,卻對隊長史蒂夫-羅傑斯的行爲不聞不問的四位常任理事:“我知道你們有人早就看我不順眼了,但還沒到這種劍拔弩張的程度吧?難道說我現在已經不是五位常任理事之一了嗎?”
“很快就不是了。皮爾斯部長。”孟奧帶着人推門進來,看着繃着臉的亞歷山大-皮爾斯,“或者說應該將你正式的頭銜給公佈出來?例如九頭蛇的最高首領?”
“有證據嗎?”亞歷山大-皮爾斯輕笑。
“你認爲呢?”孟奧反問。
“看來是有了。的確,沒有證據就指正一位世界安全理事會的常任理事,這幾乎是荒謬不堪的愚蠢行爲。”亞歷山大-皮爾斯點點頭,目光落到一旁端坐着看戲的四名常任理事:“是了,你們事前一定閱讀過一些證據,所以現在才這麼冷靜?”
“看來這根本不是一場解決分裂復仇者爭端的聽證會,而是一場亞歷山大-皮爾斯的批鬥會?”
亞歷山大-皮爾斯笑了笑,
“好了,他供認不諱。那就輪到我了。”託尼-斯塔克突兀的舉起了手,他揉着手腕來到亞歷山大-皮爾斯的面前,臭着一張臉盯着他看。
“你想跟我說什麼?”
“我什麼都不想跟你說。”
託尼-斯塔克丟下一句,然後就是一拳頭砸到了亞歷山大-皮爾斯的臉上。
皮爾斯捂着臉踉蹌的倒退了幾步,伸手伏在後面的一張桌子上才穩住了身體,隨後而來的,是託尼-斯塔克輕飄飄的話:“雖然我不喜歡那個老傢伙,但他畢竟是我的老爹。他們死在九頭蛇的手上,那我揍你就沒錯。”
“計劃總是不能盡如人意。”亞歷山大-皮爾斯揉了揉臉頰,一手托住下頜左右擺動着正了正,“我原以爲我能隱瞞到我想隱瞞的最後一刻,也就是我進入墳墓的那一刻呢。”
“西特維爾出賣了我嗎?”
聽到亞歷山大-皮爾斯的話,一旁裝鵪鶉默不作聲的賈斯珀-西特維爾內心是崩潰的。被孟奧強迫着來到了這裡作爲人證,他已經淚流滿面了,眼下亞歷山大-皮爾斯這看似質問,實則肯定的話,則是直接掐死了他心裡的任何小萌芽。
他知道他再也不能獲得亞歷山大-皮爾斯的信任了。
他也知道自己恐怕在未來的餘生裡,都只能站在孟奧他們這一邊,過着被瘋狂的九頭蛇組織成員給威脅乃至刺殺的生活了。
即使眼前的亞歷山大-皮爾斯看似已經無法翻盤,賈斯珀-西特維爾依然擔憂着自己未來的生命。
很顯然,神盾局這邊也不會再給予他十分的信任,而亞歷山大-皮爾斯手裡卻還有着一張名爲“天啓”的底牌。
面對皮爾斯的問話,心裡依然殘留着這位老人強悍陰影的賈斯珀依然沉默。
“尼克-弗瑞還沒死是不是?憑你們還弄不起這麼大的陣仗!”亞歷山大-皮爾斯的眼睛看向孟奧和託尼-斯塔克,還有聚精會神傾聽着的四位理事會常任理事:“我要見他!”
“弗瑞局長也一直想要見見你,”孟奧攤了攤手:“和你交流一下九頭蛇所謂的‘天啓計劃’。”
“我的人手呢?”得到了滿意答案的亞歷山大-皮爾斯並沒有去理會孟奧透露的那個絕密計劃“天啓”,他只是又問。按照他對今天最壞結果的設想,他的人手應該徹底的亂起來,並迅速過來接管這間指揮室,將四名常人理事控制。到時候捏揉//搓扁,他就佔據了絕對的主動權。
爲了這一點,他在這裡做了相當多的佈置和籌備。但眼下,這些之前看似萬無一失的佈置,似乎也變得有了極大的不確定性。而這只是因爲對方陣營裡有了那麼幾個揪住了他的痛腳,敢於反抗他的人。
“你指的是布洛克-朗姆洛他們嗎?”孟奧問了一句,接着道:“你以爲我很願意遲到麼?我總得消除一些可能造成麻煩的隱患。如果沒意外的話,你很快就會見到他們的。在神盾局的某監獄裡!”
“在你活躍的這段時間裡,弗瑞也沒有幹躺在病牀上老老實實的當病人。”
一架直升飛機帶着轟鳴的螺旋槳噪音降落在玻璃外的直升機平臺上。機身停穩,一個黑色的靴子踏下。一身黑色風衣,骨折的手臂吊着固定繃帶,依然帶着那標誌性黑色眼罩的尼克-弗瑞,在瑪利亞-希爾的攙扶下沿着欄杆的走廊道一瘸一拐的向着他們這邊走來。
看着出現在指揮室內的尼克-弗瑞,皮爾斯露出一種奇特的笑容,看着接近的他問道:“你收到我的花了嗎?”
尼克-弗瑞邁着沉重的腳步,停在皮爾斯的不遠處,唯一完好的那顆獨眼冷冷的看着亞歷山大-皮爾斯不語。
“我很高興能再見到你,也很高興你能來。真的,尼克!”皮爾斯臉上帶着笑。
“是嗎?我以爲你想殺了我。”尼克-弗瑞丟開瑪利亞-希爾的攙扶。
“遊戲規則,我們總得遵守。”皮爾斯語氣裡帶着一股的遺憾。
“天啓計劃是什麼?我希望在我們還能友好交談之前,先把這個問題解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