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依然昏沉,冷風在清寒的空氣裡如刀,刺痛着人們裸在衣外的皮膚。這種天氣下沒有誰樂於在外界踩踏着泥濘的雨水,冒着風寒的四處奔波。除了一類人。
那就是發現大新聞的記者。
布達佩斯的希爾頓酒店,記者們的長槍短炮蜂擁而至,作爲諸多記者追逐的主角的託尼-斯塔克,則是個性的丟下了一堆想要採訪他的人,進入自己的套房休息。
在斯塔克之後從酒店安全通道低調進入的孟奧,在自己的臥房內滿臉詫異的看着對面的科爾森:“你是說,神盾局的特工力量被掃除了?”
“我沒說錯,你又沒聽錯的話,事實就是這樣。”科爾森乾笑着。這種時刻發生這種讓人猝不及防的事,他也覺得臉上無光。
“怎麼做到的?”孟奧眨着眼,心裡在揣測這就是如科爾森嘴裡所說的那樣,是不可預知不可抗拒的突發狀況,還是說這裡面又有神盾局的什麼不爲人知的安排和計劃?
即使剛剛加入神盾局不久,但孟奧也很清楚,神盾局對於一項重要計劃的佈置,以及重要關注人物的安置,堪稱是處心積慮,落子的時間深遠。就如最近剛剛被神盾局特工登門造訪的彼得-帕克一樣,他們從小便一直對他保持着一定的關注。
也許是真的出自理查德-帕克的委託。
但也可能是別有目的。
“兩面三刀的內奸。”科爾森尷尬的笑,“我們在狼人那邊有着自己的人,但就眼下來看,這個自己人很顯然已經改旗易幟了。”
“狼人?”孟奧問。
“曾經是個小混混,我們暗地裡培養和扶植了他。”科爾森點頭:“他被轉換後表現的很配合,並源源不斷的給我們透露了不少有用的信息。甚至連狼人族羣一直在打聽着某件事,尋找着某個人的信息,也是他透露的。”
“那個柯文納斯家族自由繁衍然後死掉的第三個男孩?我記得你給我的資料上寫着的。”孟奧說:“這裡的某個狼族首領,想要在吸血鬼和狼人之外,創造衍生出另一種形式的強大生命。”
“半血族半狼人,但比兩者都強。爲此它們這些年甚至綁架過不少的醫生和基因領域的研究家,讓這些人爲他們服務,妄圖將它們這兩種對立衝突的血脈融合。”
“當所有的研究都失敗後,它們找到了一條新的路,那就是找到他們種族起源傳說裡的第三個男孩,找到他的子裔,然後用他純淨的完美血脈,來嘗試融合他們對立的血脈。”
“我們近來將範圍圈定在布達佩斯,找到了那個可能的人。”科爾森的語氣一時有些發苦:“我們的一切計劃都是根據那個男孩來定的。他是我們手裡最重要的一個籌碼。”
“我說,那個內奸知道這件事?”孟奧古怪的問。
“不,他不知道,但他這一次幹掉的那些特工裡,有人知道!”科爾森握緊了拳頭,“他肯定意識到什麼了。”
“那個血族的歷史學家呢?你們怎麼搭上他的?這種人知道的太多,哪怕是流放,血族肯定也會做好萬全的準備,要麼關押他的地方是個誰都不知道,誰也找不到的地方,要麼,就是一個守備森嚴的監獄。”孟奧喝着溫熱的咖啡,眼瞥着臉色開始變了的科爾森。
“這也是他告訴你們,並給你們搭上線的?”孟奧放下杯子問。
“雖然我很不想承認,”科爾森語氣發苦,“但這都是事實。”
“真好,我已經開始有點懷疑,這是不是一開始就是個設好的局,狼人給你們提供了一個貌似忠誠的內奸,給了你們很多重要的消息,甚至連血族的一些機密都賣給了你們,下了這麼大的本錢,最終目的只是想要借用你們的力量來尋找那個幸運或悲慘的子裔。”
“若這是真的,”孟奧咧了下嘴,“誰還敢說狼人都是一腦袋的肌肉,而血族則是滿腦子的陰謀詭計的?”
“我們沒了耳目,也沒了狼人的活動信息渠道,新的人手調派過來需要一點時間,但我怕這點時間裡,會發生一些我們不願意看到的情況。”科爾森看着孟奧,“他們既然清掃了我們的人手,也很難說他們是否獲知了他們一直想要的訊息。”
“但即便是往最好的情況來想,那羣躲躲藏藏,怒氣積壓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狼人,肯定會立刻有所大的行動。我們得搶回先手。”
“那個柯文納斯的子裔?”孟奧刺穿了科爾森所說的“先手”。
“對方想得到他。”科爾森着重說:“這裡滿是我們的敵人。”
“我知道,人手不足,外加兩眼發黑。”孟奧起身來到窗前,伸出手指撩起一點窗簾,向外看了看,轉過身對科爾森說:“希望他們還不確定你我在這裡,你說死去的那些特工裡,有人知道你會來這裡嗎?”
“他們知道有人來,但不知道來人是誰,也不知道來人用什麼方式,什麼身份來。”科爾森回答。
“別太確定這個。”孟奧晃了下手指,“我們得找個耳目打探點消息。”
酒店外。
“我可以的!”
一輛女性化十足的車子內,瓦什-芮麗雯手把着方向盤,眼睛盯着布達佩斯希爾頓酒店的門,如催眠一樣的重複着一句話。
昂起的,如天鵝般修長的頸項,伴隨着清晰的深深呼吸聲,使得胸前那兩團柔膩高聳的豐挺感人的跌宕了兩下。在下車前,她從包裡掏出了化妝盒,將車前的後視鏡扳下來,照着鏡子繁複審視着自己的妝容,吹毛求疵的補着妝。
方條狀的鏡子裡映射着一張明豔惑人,五官精緻到令人感到驚豔和恍惚的臉,任何一個女人能擁有這張臉,怕是都會有着入魔般的欣喜,但眼下這張臉的主人,一雙湖水般魅惑動人的藍色眸子裡,只有掩不住的緊張,和火熱到一眼就能被人看透的期望。
瓦什-芮麗雯對自己的美貌向來有着充足的信心,憑着她這張臉,即便她沒什麼顯眼的出身,也沒什麼強有力的人脈背景,但她總算是可以生活的不錯。
沒有女孩不愛做夢,無論是醜女孩還是漂亮的女孩。越是漂亮的女孩做的夢便越是瑰麗。瓦什-芮麗雯也曾做過夢,但現在,她已經清醒的能分別出夢和現實的區別了。
身爲《布達佩斯時報》經濟版的記者,瓦什-芮麗雯現在能感覺到自己的心在胸腔裡咚咚咚的直跳。她也是機場迎接斯塔克的記者之一,儘管她不是主要記者,過程也不怎麼幸運。
但也正因爲如此,她纔會在後面看到了另一夥人。
或者說那夥人裡的某一個人。
孟奧-斯托姆。
儘管孟奧並不如斯塔克那樣經常出現在媒體和報紙上,但她恰巧就能認得他!職業的敏感,讓瓦什-芮麗雯下意識的從孟奧避開記者羣,並和斯塔克結伴而來的行爲裡推測出:這裡有新聞!還是大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