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義騎士哈維這段日子像瘋了一樣,開始用越來越偏激的手段踐行他的正義。
小丑在每天都在製造着死亡,越來越多的高層爲各種各樣的手段殘殺。從最開始的市長、法官等高層遇害,逐漸蔓延到了警長戈登這種中層人員。這座城市不知多少人被小丑收買。這個最擅長利用人心的惡棍似乎總是能找到人性的弱點,然後驅使體制內的公職人員在最關鍵的時候爲他賣命。
哥譚市人人自危,沒有人知道自己朝夕與共的同事是否已經暗中被小丑拉攏,秘密計劃着謀害自己。
最可怕的是,小丑每一次殺人,一定會告知大衆下一個死的是誰,人們每一天都在惶恐不安中度過,向神靈祈禱着千萬不要是自己。人性的醜惡被最大限度挖掘出來,人們恨不得身邊的人才是目標,這樣自己就是安全的。
不知不覺間,信任在這座城市已經變成了最匱乏的東西。這種變化很突然,但似乎又水到渠成。小丑正在用他玩弄人心的可怕手段扭曲着所有人的本性。
小丑沒有超能力,換成唐尼來一拳頭就能打死他。但那僅僅是對人心的把控和扭曲能力已經足以碾壓大多數超級英雄。
哈維面容猙獰,瘋狂奔跑,追蹤着前方倉皇逃竄的身影。他剛剛和他摯愛的女友瑞秋通了一次電話,小丑的下一個目標就是瑞秋,這讓哈維陷入了一種瘋魔的情緒,他發誓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小丑找出來,他要保護他的愛人!
哈維還記得剛纔瑞秋和他說的話:“別擔心,哈維。我在韋恩大廈的頂層,這裡很安全,布魯斯會保護我。”
呵呵呵……他摯愛的女人要讓女友的前男友庇護,儘管布魯斯不知爲何頻頻募集資金資助他的很多行爲,哈維對布魯斯抱有感激之心,但這並不意味着哈維是個心胸多麼寬闊的人。
尤其是,自己的女友瑞秋和布魯斯之間似乎有種難言的默契。這種感覺說不上來,但哈維憑着他敏銳的嗅覺能夠察覺到。這讓他很不舒服。
尤其是現在這種關頭,小丑要殺瑞秋!保護瑞秋的卻是布魯斯而不是他哈維!
哈維氣喘吁吁,兩隻眼珠子一片血紅,他要親手抓住小丑那個惡棍,他要親手保護瑞秋!
他追上去,狠狠一下擊倒了那個奔逃的身影。
“告訴我!小丑在哪!!!告訴我!!!”哈維面容扭曲,抓着對方的衣領瘋狂大吼,全然沒有了昔日的從容和鎮定。
被抓的那個人是個男人,他嚥了口吐沫,滿頭大汗,但還是發出一聲不自在的低笑,帶着顫抖。哈維能聽得出來,這個男人正在模仿小丑。
哈維被激怒了,這種笑聲讓他覺得這是在嘲諷自己的無能!他拔槍抵在對方的額頭上,充滿着殺意地嘶吼:“現在你能告訴我小丑在哪嗎?!”
“不,不,你是正義騎士,你不能這樣做……”男性咬着牙,顫抖的身軀顫個不停,但還是死活不肯說。
這進一步激怒了哈維,他忽然平靜下來,如同暴風雨前的平靜。這個正義騎士用陰森的目光盯着對方:“想玩個遊戲嗎?”他左手拿出手槍抵在男人的頭上,右手摸出了一枚硬幣。
“正面,你活,反面,你死!”哈維咬着牙寒聲說道。
“不,你不會的……”
“我會!我一定會!!!”哈維怒吼,“你覺得我不會?哈?你覺得我不會?!”
哈維在男人驚恐的目光中拋起了硬幣,然後一手抓住,緩緩張開手掌。
是正面。
被抓的男人瘋狂嚥着吐沫,發出一連串帶着哆嗦的低笑,汗水如同噴涌的泉水從他的額頭流下來。他知道自己從正義騎士的手裡活下來了,哈維這個正義騎士不會再殺他。
還不等他露出癲狂的笑容,哈維陰沉着臉又開口了。
“這局不算,咱們再來一次!”
“不!你不能這樣!我什麼都不知道啊!天吶!”男人崩潰了,淚水和尿水一齊涌出來,哭喊着癱坐在地上。
哈維扭曲着臉,在對方驚恐的求饒中再一次向空中拋擲了硬幣。不知不覺間,他握着槍的左手越握越緊,食指已經開始緩緩扳動扳機。
硬幣悄無聲息間墜落,猶如死神的揮落的鐮刀。
一隻大手突然伸過來,把那枚硬幣緊緊抓住。
“你把一條生命的決定權交給一枚硬幣?這個人叫希夫·托馬斯,偏執型精神分裂者,是阿卡姆出來的精神病患者,最容易被小丑吸引,就算你殺了他,他也不會說的。”
蝙蝠俠沙啞着嗓子,在黑幕中隱藏着蹤跡。他看着哈維,眼中閃過了一絲難以掩飾的失望。因爲光線暗淡,哈維並沒有察覺到有什麼不對。
“哈維,你要記住你是希望的象徵,這是我永遠做不到的。你是這座城市的正義騎士,你是哥譚市幾十年來唯一合法的曙光!可如果有人看見這一幕,一切就完了,你抓捕的罪犯會被釋放,所有死去的人都會白白犧牲!”蝙蝠俠說道。
“那你找到小丑了嗎?他會殺了瑞秋!”哈維迫不及待地詢問,他現在只關心小丑。
“瑞秋躲在韋恩大廈,她現在很安全。”蝙蝠俠答非所問,“我剛纔追蹤小丑的蹤跡,親手把一個小混混送進了阿卡姆監獄,我也看清楚了一件事情,威脅這座城市的不只是小丑一個!”
“哈維,明天你要召開記者招待會,我也會在那個時候摘下我的面具,這樣就不會有人因我而死。”蝙蝠俠緩緩說道,他心中已經決議要孤注一擲。他守護的城市每一份每一秒都在死人,小丑在屠殺高層,還有人在暗中鼓動底層,局勢越來越糜爛,再不做出壯士斷腕的決定,他認爲一切都會無法挽回。
“什麼?不行,你不能妥協!混蛋,你不能妥協!”哈維一把抓住蝙蝠俠,有些瘋狂的怒吼。蝙蝠俠是哥譚人最後的心理防線,如果連蝙蝠俠都放棄了,誰還能拯救這座城市?他自己嗎?他能承擔起這個擔子嗎?
蝙蝠俠甩開哈維,邁步走向黑暗,他的身影在漸漸消逝,孤獨的黑暗騎士做出了決定。
“你要去哪?我不允許你妥協!我們現在就去尋找小丑,總會有希望的!”哈維瘋了一樣大吼。
蝙蝠俠停下了腳步,但很快再一次前行:“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有些事情總有人要去做。”
黑暗籠罩了一切,陰影覆蓋了大地,刺骨的寒風席捲着層層烏雲,傾軋了這座繁華而罪惡的城市。
蝙蝠俠的頭罩上有一個通訊儀,這能保持他跟他的老管家阿福進行實時通訊。
“少爺,按照您的吩咐,所有的器材都已經準備完善……真要走這一步嗎?”阿爾弗雷德看着屏幕,發出深深的嘆息。在他的身後,大量最新的高科技儀器密密麻麻,把整個蝙蝠洞羅列滿了。
“我不得不這樣做,阿福,我要守護這座城市。”蝙蝠俠在黑暗中邁着寬大的步子,布魯斯·韋恩已下定了最後的決心,“我要打造一套最新的戰甲,一套前所未有的超級戰甲!我要親手終結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