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沒等兩人重新開始聊天,叮噹當的敲玻璃杯聲突然響起,這是有人在召集大家的注意力。
衆人自然都配合着看去,只見一個蓄着鬍鬚,年紀近三十的男子拿着個話筒,開始講話:
“女士們,先生們,歡迎大家來參加帕克先生和簡小姐的訂婚派對……”
一段話講的溫馨動人,充分的把派對現場的氣氛調動了起來。
“那是沃卡斯,彼得的學長,也算是我的學生。他很有主持天分,現在好像在電視臺工作,今天就是由他來主持彼得的訂婚派對。”
奧托給李奧解釋了兩句,然後一指沃卡斯背後,
“快看,彼得和瑪麗·簡出來了。”
彼得穿着白色的禮服西裝,瑪麗·簡穿着一條淡粉色的連衣長裙,臉上洋溢着幸福,親熱地挽着彼得的手臂。
二人兩側各跟者一箇中年女士,一個是梅嬸,另外一個瑪麗·簡的母親。
現場隨之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和祝福的歡呼聲,李奧也滿臉帶笑,跟着衆人一起鼓掌。
訂婚儀式繼續進行,現場響起了甜蜜的音樂,彼得和瑪麗·簡在沃卡斯的組織下,交換了訂婚戒指,相互戴到了對方的手上。
現場再次傳來熱烈的歡呼聲,派對的氣氛達到了一個新的高潮。
一些好事的人湊上前去,把彼得和瑪麗·簡團團圍住,跟着音樂唱起了甜蜜的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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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終,人散。
派對結束後,衆人臉上都帶着開心的笑容,四散離去。
第二天一早,新的一週開始,大多數人經過兩天的充分休息,又開始了忙碌但充實的工作。
奧托也不例外,早上他做完了打坐誦經的早課後,徒步走向他的實驗室。
雖然“神經臂”項目已經確定無法再往前推進,但奧托多年養成的習慣還在,他習慣呆在實驗室裡,而不是公園或者養老院裡。
幾個月沒回來了,估計實驗室需要找幾個人先做下大掃除。
而且低溫氦氣也沒有了,一會要打電話給叫人來補充一下……
腦中下意識地思索着實驗室的日常事務,奧托慢慢地走到了實驗室門前。
突然,他注意到實驗室緊閉的大門上,貼着一張白色的便條。
【親愛的奧克塔維斯博士,如果你看到了便條,請立刻來辦公室找我——尼爾·蓋茨。3月6日。】
尼爾·蓋茨是紐約大學的校長,而落款的日期是三天前。
奧托揭下了便條,皺了皺眉頭。
他年假加上請假,一共有半年左右的休息時間,這時間還沒到呢,爲什麼校長竟然要通過這種方式找他?
帶着疑惑,奧托連實驗室都沒進,扭頭快步往校長辦公室走去。
到了校長辦公室,奧托敲了敲門,得到了應允後,他推門走了進去。
一個禿頂老頭看到奧托後,立刻從座位上站起,笑着說道:
“奧克塔維斯博士,你回來了?怎麼樣,這次旅遊愉快嗎?”
“謝謝,還不錯。”
奧托從兜裡掏出紙條,放到桌子上,直接問道,
“蓋茨校長,這是怎麼回事?”
蓋茨突然收起了笑容,搓了搓手,面色有些爲難:
“奧克塔維斯博士,很抱歉,你被辭退了。”
奧托臉色一變,眉頭一皺,有點難以置信。
蓋茨低頭沒敢看奧托的表情,而是從抽屜裡抽出一摞印着紅章的文件,放到了桌面上用手指敲了敲,自顧自地說道:
“這是辭退文件,是紐約市教育局上週下達的,現在我正式轉交給你。
紐約教育局統計了一個學術不端黑名單,博士,很抱歉,你在名單上。按照他們新下達的文件,你今後將無法繼續在紐約市內的大學工作。”
奧托拿起文件,那鮮紅的印章不似作假,他一臉不可思議地喊了起來:
“蓋茨校長,我的教授頭銜可是終身職位,教育局這樣做是違法的,我要上訴。”
“博士,他們並沒有撤銷掉你的終身教授頭銜,你還可以去其他州,去其他市繼續工作,但紐約市你是待不下去了。”
奧托怒氣上涌,把文件在桌子上砸的砰砰響:
“這個所謂的學術不端黑名單是誰評判的?是依據什麼來評判的?爲什麼我會在名單上?”
蓋茨理解奧托的憤怒,於是把自己所知的一切都和盤托出:
“據說是由市長辦公室考覈的,依據的是近兩年的經費使用情況以及學術成果發表情況。
而博士你近兩年經費花的一乾二淨,但卻一篇學術論文都沒有發表,而且考覈期間你正好又在休假,所以……”
聽到市長辦公室幾個字眼,一個人影突然浮現在了奧托心中。
但奧托不願意相信那個人還在針對自己,於是他強壓下怒氣,儘量心平氣和地向蓋茨問道:
“這個學術不端黑名單,除了我之外,還有誰?”
蓋茨沉默了兩秒,然後低聲說道:
“只有你。”
“諾曼!!!”
奧托突然把手裡的文件重重地砸到了桌子上,彷彿一頭髮怒的公牛,大聲地吼出了那個人的名字。
見到奧托有些歇斯底里,蓋茨校長几次欲言又止,但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勸說。
過了許久,奧托才慢慢平靜了下來,蓋茨這才趁機說道:
“奧克塔維斯博士,你還有一週的時間可以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這週末之後,你的實驗室就會被學校收回。
這是紐約教育局的決定,很抱歉,學校沒法幫助到你什麼,希望你能看開點。你可以去其他州繼續發展。如果需要,學校可以幫你提供推薦與介紹。”
奧托沉默了許久,才沙啞着開口道:
“謝謝你,蓋茨校長,我會在週末之前搬走的。”
可奧托在紐約大學呆了這麼久,對這個校園的感情很深,就這樣直接離開,哪有說的那麼輕巧。
奧托轉身離開了校長辦公室,往實驗室方向走去。
在回實驗室的路上,奧托眼中幾次露出掙扎,最後彷彿下定了什麼決心,步伐變得堅決。
一週的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就到了週日的凌晨。
等過完今天,到了明天週一,就會有人來收回奧托的實驗室,可此時奧托的實驗室內,依然滿滿當當地塞滿了東西。
不僅如此,奧托本人還在實驗室內忙碌着。
此時的奧托鬍子拉碴,頭髮散亂,光禿禿的腦門上十分油膩,身上還散發着異味,實驗室一角,堆滿了各種各樣的外賣包裝盒。
原本生活十分講究的奧托,竟然連着六天都沒有離開過實驗室了。
這六天來,奧托一直都在實驗室內忙碌着,不知道在拼命趕製着什麼東西。
六天地拼命工作,一個普通人絕對受不了,更不要說奧托這個年紀不小,而且身體有恙的人了。
但奧托雖然身體很疲勞,可他的眼中卻無比明亮。
此時他正盯着一副類似半身盔甲的東西,雙眼彷彿在發光。
咬了咬牙,奧托拖着疲倦的身體,鑽進了盔甲裡,他一點一點地把盔甲傷的所有扣帶都繫緊,直接打上了死結。
最後,他鄭重地用雙手托住了一個頭盔,套到了腦袋上。
頭盔戴上了一會之後,奧托開始面露痛苦,臉色猙獰,彷彿有看不見的電流在他身上流竄。
但他死死咬牙堅持,眼中充滿了仇恨的目光。
下一瞬間,看不見的電流彷彿突然加強,奧托身體忍不住地一陣哆嗦,身體慢慢恢復平靜。
但與此同時,他的眼睛卻越來越亮,透着一股妖異。
砰!砰!
兩條粗大的機械臂突然從奧托的背後伸了出來,重重地砸到了地板上。
機械臂彷彿力大無窮,猛地把奧托的身體連着盔甲從地面提起,懸在半空中。
兩條機械臂開始交錯挪動,帶着奧托的身體往實驗室門口快速走去。
嗖!嗖!
又有兩隻機械臂從奧托的背後伸出,鋒利的爪子抓住了實驗室的大門,如撕紙一般把門口撕了個稀巴爛。
四條機械觸手靈活協作,帶着奧托快速移動,朝着目的地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