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在送他上了飛機後,一併離開了託尼的別墅。託尼給了他一部手機,告訴張明,如果有什麼有趣的事情發生,會第一時間通知他。
“就是這裡嗎?”
一輛漆黑的勞斯萊斯停在羅曼餐廳前,哈皮轉過來對張明說:“就一家普通的快餐店?你要是餓了,我知道一家中餐廳,麻婆豆腐的味道很棒。”
聽哈皮用蹩腳的中文說“麻婆豆腐”,張明笑着搖頭說:“不用了,這就好。”
“好吧,你隨意,提醒你一下,這距離地獄廚房可不遠。”
張明問:“你怕我對付不了幾個小混混?”
“不,我是怕你下手太重。這裡是紐約,不是阿富汗,你面對的是小混混,而不是持槍核彈的恐怖分子。”哈皮提醒說。
作爲託尼的保鏢,哈皮的同行中有不少是剛從戰場上下來的士兵,他們往往身手矯健,作戰意識清晰,可一出手就是把人往死裡打……這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張明拍拍哈皮的肩膀,推開車門:“放心,我是和平主義者。”
目送哈皮開車遠去,張明轉頭進了羅曼餐廳。
現在是下午四點鐘,餐廳裡三三兩兩坐着人,有剛買菜回來和老姐妹喝下午茶的主婦,有剛放學來這做家庭作業的孩子,還有幾個閒漢,天還沒黑,就窩在沙發裡,喝起了啤酒。
張明找了個沒人的桌子坐下,漂亮的女服務員安吉拉走了過來,她推了下眼鏡說:“我記得你,離家出走的小傢伙。看你現在的樣子,是回家了?還是找到了穩定的工作?”
“工作。”
張明對這位心地善良的姑娘報以微笑,“一杯咖啡,一個牛肉漢堡,再來一份蔬菜沙拉,另外我不是‘小’傢伙,我馬上就要20歲了。”
張明說着掏出一百美元放在桌上。
“這太多了,你點的這些總共加起來不超過10美元。”
“剩下的是對你的感謝,上次你幫了我大忙。”
安吉拉收起了一百美金,又從兜裡拿出九十美元放在桌上,她說:“餐費8元,2元是小費。你的感謝我收到了,這就足夠了。給你提個醒,不要把這麼多錢露在外面。”
她瞥了眼那羣喝酒的醉漢,所表達的意思已經很清楚。
不過安吉拉還是晚了一步,那羣醉漢注意到了張明手裡的一大筆錢——一百美元對他們來說已經算是一筆“鉅款”了——那一雙雙眼睛唰得亮了。
尤其是在看出張明亞裔的身份後,醉漢們顯得更加肆無忌憚,對着張明指指點點,好在安吉拉一直在吧檯盯着他們,在她的凝視下,他們暫時不敢輕舉妄動。
“在這,他們不敢動你,不過出去就不一定了。我建議你吃完就走,或者你也可以等到晚上,他們喝到不省人事在離開。”在把食物端上來時,安吉拉低聲提醒。
張明點頭致謝,他不在乎他們的目光,經過了這次阿富汗的行動,他已經不再是之前那個菜雞。
當然,可以的話,張明不想惹麻煩。
他只想安安靜靜的吃頓飯,喝杯咖啡休息一下。
一天就十幾次剪輯的使用次數,用的越多,身體負荷就越大,打幾個小混混的視頻又起不到吸引觀衆的效果,完全是沒什麼好處的事。
然而,事情往往不會按照期望的路徑發生。
羅曼餐廳的大門再次被推開,一黑一白,兩個人走了進來,黑人高大壯實,白人則肥胖臃腫。
他們倆高興的和那桌醉鬼朋友打招呼,緊接着又順着醉鬼的視線,看到了坐在窗邊的張明。
肥胖白人:“……”
高壯黑人:“……”
張明:“……”
緣,妙不可言。
進來的兩位,正是張明剛穿越過來時,遇到的地獄廚房“熱心羣衆”。
張明和他們倆對視了半天,直到一旁的醉鬼朋友提醒,他們才反應過來,大喊着“謝特”和“法克”。
張明給他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這次再見到,他倆還不由自主感到兩腿間隱隱作痛,那天之後,他們倆就沒在碰過女人,就連那些站街女都不屑於賺他們的錢。
醉鬼同伴問他們發生了什麼,肥胖白人三言兩語解釋清楚,新仇舊恨疊在一起,一羣人呼啦啦站起來,半醉的身體晃晃悠悠,撞到了桌椅板凳,一時間餐廳變得格外嘈雜,嚇得不少顧客,丟下飯錢就急匆匆跑了出去。
黑人壯漢最爲激動,抄起一個啤酒瓶就要衝上去——
嘭!
來複槍拍在吧檯上的聲音,讓黑人壯漢冷靜下來。
安吉拉摘下眼鏡,沒有半點平日溫柔的模樣,對着那羣醉漢大喊:“這裡是餐廳!要麼安靜的吃飯,要麼就吃槍子!”
她用力的給槍上膛,發出嚇人的咔嚓聲。
一個喝高了的傢伙,還想拎着凳子衝過去,被同伴攔住。他們小聲說着什麼,放棄了繼續在餐廳鬧下去的打算,扔下幾十塊的酒錢,就紛紛走了出去。
臨走前,肥胖白人指了指雙眼,又指了指張明,做了一個割喉的手勢。
等他們都離開後,安吉拉才鬆了口氣,把槍放回櫃檯下面,重新戴上眼鏡,一張白皙的臉因爲情緒激動微微泛紅。
她走過來擔憂的說:“他們在外面守着你,你有警察朋友嗎?沒有的話,今天可以在這待一夜,樓上就是我的臥室,你可以睡在沙發上。他們是一羣耐不住心思的混球,等不了那麼久。”
“不用了。”
張明把杯裡最後一口咖啡喝光,擦擦嘴說:“幾個小混混而已,我出去一下,幫我再做一份三明治,我等下打包。”
張明從安吉拉身邊走過,直到他推開門走了出去,安吉拉才反應過來,跑到吧檯拿起槍,又叫上了後廚的廚師,兩個人在門邊觀察外面的情況。
張明出了餐廳才意識到,哎?不對呀,剛纔安吉拉是說我可以留宿在她那裡是吧?
我竟然拒絕了?!
看到張明出來,八九號人就圍了上來,爲首的肥胖白人,湊過來,用手指戳着張明的胸口說:“小子,你完了!我告訴你,你今天別想活着走出這條街!”
“或者你可以花點錢買你的命,我們可以少打斷你一條腿。”一旁的醉鬼說。
他們不是是肥胖白人的小弟,只是鬼混在一起的狐朋狗友,說起話來肆無忌憚。
之前在阿富汗的時候,張明覺得自己牛逼了,想過很多次,回來後如果再碰到他們要怎麼報復,報復完了又要怎麼裝逼打臉才顯得帥。
可現在,張明一想到自己錯失了和安吉拉獨處一夜的機會,他就覺得心裡一陣哆嗦,隨後一切變得索然無味。
“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被嚇傻了!”肥胖白人更加用力的用食指戳着張明的身體。
“趕緊結束掉吧。”張明臉上寫滿了生無可戀。
表情雖然無力,但他的動作比誰都快!
他快速的抓住肥胖白人的手指,往關節反方向用全力擰動,就聽咔嚓一聲,肥胖白人的手指被反折成九十度。
肥胖白人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在折斷肥胖白人手指的同時,張明另一隻手從肋下抽出一支匕首,反手握住,刺進一名醉鬼的大腿上。
近二十公分長的匕首,完全刺進肌肉中,刀尖從大腿另一側漏出來,流出鮮紅的血。
張明動作連貫流暢,直到那名被刀刺進大腿的醉鬼慘叫起來,剩下的幾個人才反應過來,紛紛掏出隨身攜帶的刀子,沒帶武器的就握緊了拳頭,大呼小叫的撲上來。
黑人壯漢憑藉身體優勢衝的最快,他沒有用武器,提起碗大的拳頭,就是往張明臉上招呼!
經過這幾天的積累,張明有了三個粉絲,十二條彈幕,可面對五六個小混混,他壓根就沒必要使用彈幕。
張明先是從另一側的肋下又抽出一把甩棍,左右揮動逼開包圍圈,後退幾步,算準距離後,發動剪輯,將時間回溯到他剛把刀刺進醉鬼腿上的時候。
在幾個混混看來,張明把刀剛插進同伴腿上,就像鬼一樣閃到了另一個同伴身後,還不等他們提醒,一棍子掄圓了,就聽一身悶響,那名同伴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然後,是第二個、第三個……
“鬼啊!”
當就剩下兩個人的時候,終於其中一個人崩潰了,酒都被嚇醒了,他想跑,卻被張明一腳踹了回去。
肥胖白人在地上慘叫,他的同伴,黑人壯漢現在正躺在地上,光溜溜的後腦勺上,鼓起一個碩大的包。
“放過我們吧,我們再也不敢了。”
張明也懶得和他們廢話,一伸手。
“嗯?”肥胖白人覺得這個動作眼熟,但在疼痛刺激下,又有點想不起來。
“交錢。”
“哦,對,錢!”他翻遍全身,掏出來幾個硬幣,又在暈倒的同伴身上翻動,很快地上就多了一地的硬幣,五元、十元的美元,三把手槍,還有兩袋白色粉末。
張明把槍和錢收好,一枚硬幣都沒放過,又把白色粉末倒在地上,在肥胖白人惋惜的眼神中,看着它們消失在風裡,這才揮揮手,讓他們滾蛋。
回到餐廳,安吉拉和廚師一臉好奇的盯着張明。
“你是華國人?中國功夫?”安吉拉興奮地問,一雙蔚藍色的眼睛裡,似乎閃爍着小星星。
因爲角度問題,她沒看到事情的全部經過,只能聽到一聲聲屬於不同人的慘叫。
“算是吧。”張明瞥了眼正倉皇逃離的幾個人,既然沒法留宿,該裝的逼還是要裝的,他裝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淡然模樣說:“希望不會給你的餐廳帶來麻煩。”
“他們能帶來什麼麻煩,幾個地獄廚房最底層的混混而已。”廚師大叔不屑的說。
“那就最好了。”
晚上十一點,張明剋制自己熬夜的念頭,早早就關了燈上牀睡覺,就在他房間燈光黯淡下來的那一刻,在對面樓宇中,奧巴代亞的保鏢隊長,安迪緩緩放下了望遠鏡。
“目標即將進入睡眠狀態,兩個小時後,開始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