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理和心理上都憋着火的張明,帶着安吉拉開車離開了公寓。
來到復仇者大廈,除了執行隱秘任務的娜塔莎和迴歸阿斯加德的索爾以外,其他復仇者都聚集在了這裡。張明還在角落看到了彼得的姑媽。
安吉拉握了握張明的手,給了他一個眼神後就默默離開。對於這次事件她幫不上什麼忙,與其在這裡讓張明分心照顧,她選擇回到實驗室,繼續未完的工作。
一衆復仇者來到會議室。
張明拉開椅子坐下,拿起桌上的礦泉水噸噸噸灌了小半瓶,用冰涼的水化解心中的煩躁。
“有人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嗎?爲什麼我會在下樓的時候,遇到不下十五個握着相機,等待偷拍的狗仔?”張明的語氣有點衝。
不過任何一個男人在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刻被打擾,也會是同樣的心情。
早在電話中,科爾森就聽出了張明語氣不對勁,再看安吉拉半乾的頭髮,他一下就明白自己剛纔做了什麼,有點尷尬的擦了擦額頭,緊張地問:“你不會對那羣狗仔出手了吧?”
張明翻了個白眼說:“我還不至於用超能力欺負普通人。”
科爾森剛放下心,他就補充了一句:“我只不過趁他們不注意,把相機裡的儲存卡全部拔了。”
“呃……總之,沒傷人就好,復仇者已經不能再承擔新的公關危機了。”科爾森鬆了口氣。
“呵!”託尼發出嘲笑,“還能比現在更糟嗎?”
“能,並且就在這一刻,更糟糕的事情正在不斷髮生。”
弗瑞局長邁着大步走進來,身後的門嘭的關上。他走到桌前,雙手撐着桌子,停頓了半秒,做了個深呼吸,似乎光是說出接下來的這段話,就耗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弗瑞局長說:“神盾局的內部網絡被入侵了。”
“特工、復仇者們的真實身份全部暴露,截至到現在,已經有四百七十九名特工受到了襲擊,其中有不少人是潛伏了十多年的暗線,爲了在關鍵時刻保護世界,他們隱瞞身份,過了一輩子,結果等待他們的不是榮耀,而是身份暴露後來自黑暗的子彈。”
“會不會是亞歷山大·皮爾斯泄露的情報?洞察計劃失敗後,應該有不少機密流出。”史蒂夫問。
弗瑞局長緩慢且堅決的搖頭,“被襲擊的特工中有近期剛加入的成員,而且不僅是特工名單,一到七級權限的機密同樣大批量泄露,神盾局幾十年在全球的部署被大範圍破壞。”
“有人入侵了我們的網絡,更可怕的是我們根本找不到敵人的蹤影。他們就像出來遛狗買菜的肥婆,搖擺着大屁股,提着菜籃子,走進了我們的資料庫,這挑那撿,然後裝滿了自己感興趣的情報就走了,從頭到尾連屁都沒放一個。”
“如果被女權主義者聽到這句話,神盾局又要上熱搜了。”彼得小聲嘀咕。
弗瑞局長掃了彼得一眼,掏出一枚硬幣大小的裝置放在桌上。
“從進入這間屋子開始,我就使用了電磁干擾裝置,以我爲中心,二十米範圍內所有的電子設備都會受到影響,所以暫時不用擔心會有人聽到我們的對話。”
“可換句話說,因爲擔心敵人的網絡入侵,我們被迫回到了原始時代。”託尼說:“出於一些特殊原因,我對神盾局的防禦網絡系統比較瞭解——”
“不用說的這麼委婉,我知道你會經常讓賈維斯溜進來。”弗瑞局長說。
託尼挑了挑眉,繼續說:“神盾局的防禦網絡雖然爛,但還沒有到這種程度,尤其你們在一些文件上的超級加密,就算是賈維斯也無法破解,我不認爲地球上有人能做到這種程度。”
布魯斯·班納博士摸着下巴說:“地球沒有,不代表宇宙沒有,與地球建立良好外交的外星文明中,有不少就擁有近乎完美的人工智能,計算、分析、破解能力是地球現有計算機的數百倍。”
對此,張明有發言權,新星軍團和君王星都有類似的高級人工智能,比起真正幻想意義上的完美人工智能,只差最後一絲的距離——真正的情感。
“凱瑟琳就擁有情感。”
“但我們不知道這份情感是不是僞造的,畢竟我們至今還未破解那段代碼。”
“假如敵人是用人工智能算法上的超前性入侵網絡,那賈維斯呢?他也是人工智能,不能依靠他來抵抗敵人嗎?”
復仇者們互相發表意見,唯獨張明始終保持着沉默,他雙手十指交叉,放在嘴脣上,遮住了半張臉。
“張明,你有什麼想法?”
他沒有說話,漸漸的,所有的議論聲淡下去,視線集中在張明身上。
彼此相處了一年多,一次次並肩作戰,他們早就清楚張明的性格,只要他露出類似的表情,就是心裡有了主意。
有主意的人很多,但真正能讓“主意”落地變成“現實”的人很少。
他就算是一個。
“我的確有一個想法,其實這個念頭從發現‘無解代碼’的時候就有了,但我不確定是否應該說出來。這個想法我糾結了很久,現在,我決定還是讓大家一起判斷吧。”
張明拿出一支筆和一張紙,在上面寫寫畫畫,並說:
“心靈寶石有着啓發思維、情感的能力,託尼、班納博士,我相信以你們的科學技術,藉助寶石一定能夠創造出真正的,擁有人類情感的完美人工智能。”
“因爲它是完美的,所以一定能抓住敵人的尾巴,把一直躲在暗處的敵人找出來。但絕對的完美同樣意味着風險,我們將很難對它進行控制,有自我意識、情感的它有機率背叛造物主,成爲我們的敵人。”
“到時候,一個完美人工智能,再加上大規模智械生產技術,別說復仇者、神盾局,整個世界都將被它控制,甚至……毀滅。”
張明放下筆,把手裡的那張紙攤開,紙上畫着一張人臉:左邊是微笑,右邊是憤怒,在簡筆畫的最下面,寫着一個單詞。
“奧創?”班納博士拿起了那張紙,讀出了上面的文字。
張明說:“這是我給它起的名字。我的計劃說完了,你們呢?要做嗎?”
“我忽然覺得你有點像我公司裡,一個被同事討厭的產品經理,他總是會提出各種不合理的需求,所有跟他合作的人都向佩珀抱怨過。”託尼說。
“結果你把他開除了?”張明微微側過頭。
“不,我給他漲了薪水,同行的三倍。”託尼笑了出來,“挑戰不可能,纔是真正天才該做的事情,完美人工智能和絕對的控制,我全都要。你覺得呢?班納博士?”
班納博士推了下眼鏡。
“我們……可以試試。”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關頭,這是最後的辦法。
“那麼。”弗瑞局長拿起那張紙,把畫着憤怒面容的部分撕掉,只留下半張笑臉。
“奧創計劃啓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