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聖誕老人沒有什麼讓蘇明能看上的東西，他的能力都不是用來戰鬥的，家裡也沒有貴重的寶物。
但是出於傭兵不做白工的原則，蘇明還是和他簽訂了一份合同，讓他的玩具工廠代爲免費生產一部分美國隊長的周邊玩具，每年100萬套。
以後去威爾遜企業旗下的快餐店吃飯，只要叫兒童套餐，就可能會獲贈美國隊長的微型兵人玩具。
一共有上百種不同的造型，比如穿着二戰時期制服腳踩小鬍子的‘舞臺劇美國隊長’，和紅骷髏打拳擊的‘戰鬥者美國隊長’，穿着皮夾克騎摩托的‘度假吧，美國隊長’。
反正就是孩子們不花掉家長的幾百美元，休想集齊全套那種，要不是不知道現在威爾遜企業手中有哪些超英的授權，本該生產規模更大的。
威爾遜企業手裡有史蒂夫的全權授權，而且當時合同中故意混淆了美國隊長和史蒂夫自然人之間的界限，所以說即便現在，史蒂夫還是要給威爾遜企業站臺，用美國隊長的形象。
當然，蘇明也沒有做得太絕，隊長形象是和軍方共用的，而開發周邊產品，只有威爾遜企業的纔是正版。
實在是從聖誕老人這裡榨不出什麼油水，蘇明也只能簽了一份勝過死侍的合同湊合了。
他看着合同在維山帝的見證下燃燒生效，滿意地和聖誕老人乾杯：“好了，現在你死不掉了，其實有人是想要保你的，只不過你沒有發現。”
“嗯？”聖誕老人臉色一苦，他就知道在簽字之前喪鐘沒有說出全部情報。
“你想想看，爲什麼死侍和我們來的這麼巧？”蘇明笑着喝酒，就像是在什麼高檔酒會中一樣充滿風度，談完生意後他整個人彷彿都變成了貴族。
這是成功者的笑容。
“因爲......死侍接到了殺我的工作？”
聖誕老人回憶了一下，他滿是皺紋的手摸索着沙發的扶手，那裡有些油膩的反光。
蘇明點點頭，舉起酒杯對着壁爐中的火焰細細觀察:
“是的，那麼問題一開始就存在，究竟什麼樣的孩子，能拿出五萬美金來僱傭死侍？注意，死侍沒有任何新媒體廣告，他的業務來源要麼是熟人介紹，要不然就是報紙的優惠券。而正常的孩子們是不會看報紙這種東西的，也沒有辦法接觸暗網查詢國際傭兵信息，那他們是怎麼聯繫到死侍這個人的呢？”
“這......”
聖誕老人在蘇明的提醒下才回過味來，果然，這裡也有問題，生活到處都是坑。
蘇明拍拍他的肩膀，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回味了一下口腔中的柑橘味道，又丟出一串反問：
“比死侍高調的僱傭兵多如牛毛，什麼模仿大師，白狼、紅獅、甲殼蟲等等，我能舉出上百人來，更別說還有手合會以及AIM也同樣接受僱傭......爲什麼是死侍？因爲他長得醜？還是因爲他氣味難聞？或者是要價高卻任務成功率不到50%？”
聖誕老人深吸了一口氣：“因爲他是你的表弟，有人想拖你入場。”
“是的，韋德也想到了，那些小孩只是要在今天晚上把他和我送到你的身邊。但即便看穿了，死侍還是想要錢，所以他去找我的時候，我第一時間就知道是個麻煩。”
蘇明輕描淡寫地說着，同時主動地拿起好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他們爲什麼那麼做？”聖誕老人皺起了眉頭，他消瘦的四肢微微顫抖着，有些坐立不安。
現在連孩子都那麼黑暗了，這世界是怎麼了？
僱傭兵只是仰頭喝完了杯中酒，輕輕把杯子放在茶几上：“如果所有過聖誕節的孩子們都變成了吸血鬼，你說對誰損失最大？提示你一句，吸血鬼轉化時靈魂就會消散掉，啵，就像是肥皂泡一樣消失，這是他們交換無盡壽命的代價。”
聖誕老人睜大了眼睛，他懂了：“如果這些靈魂不消散，過上十幾年，它們終將變得墮落或者聖潔，染上各種顏色，變得有價值起來，而地球的靈魂基本都屬於各大地獄領主。”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盧修斯，也就是惡魔之子的傳說，有些人會拿自己沒有出生的孩子和惡魔做交易，交換金錢或者其他一些東西......”
蘇明用手撐着十字架，同樣看着門外，聖誕老人表情嚴肅，他沒有想到惡魔也參與了進來。
“惡魔之子，我知道，這些孩子一出生就是惡魔，算是魔鬼們來到主維度的一種方式，人類的軀體，惡魔的靈魂，他們會爲自己的主子服務，各種能力讓他們從很小就能收割靈魂。”
“是的，我猜找到死侍的就是這樣一夥惡魔之子，對於普通孩子來說五萬美金是天方夜譚，但對於惡魔來說不是。從某種角度來說，他們幕後的主人也料到了死侍的行事風格，所以他僱死侍來殺你，其實是來保護你的。”
蘇明活動了一下脖子，面具重新升起，將他的面孔遮蔽起來，聲音也同時變得更像是黑暗中傳來。
“好奇怪，我被惡魔保護？”聖誕老人有些失神。
“根據我的經驗來看，地獄領主中有這份心機的也就那麼幾個罷了。所以我額外帶來了蜘蛛俠，作爲護身符避免一些意外情況發生，蜘蛛結網本身就是碰運氣的表現，因爲網上沒有誘餌。”蘇明搖搖頭，這些都不是關鍵：“我感應到了魔法波動，有人來了。”
其實是魔浮斗篷感應到的，可這樣說多跌份啊，反正斗篷感應到了那就是至尊法師感應到了。
聖誕老人閉上了嘴，窗戶外傳來了呼嘯的風聲，壁爐中的木柴也發出噼啪的剝離聲，蘇明輕輕走到門邊，背靠着牆壁靜靜等待着。
“當，當，當。”
一分鐘後，敲門的聲音在夜裡傳來，那節奏不急不緩，敲門的人好像非常有信心。
就像是貴族去朋友家赴宴，門口卻沒有管家接待，大門鎖着好像忘記了客人要來一樣。
那麼就算肚子再餓，也要保持貴族的體面，敲門的時候不能太重，表現出自己不缺你一頓飯。但也不能太輕，太輕了表達不出自己內心的不滿。
如何拿捏這個程度，也是貴族修養的一部分，對方越是失禮，貴族越要表現得層次更高。
蘇明衝聖誕老人無聲地搖搖手指，示意他不要動，只要看着窗外就好。
而一張慘白的臉，果然也出現在了窗戶上。
和活人不一樣，它們不需要呼吸，所以窗戶上沒有一點霧氣，能夠完全展現它的面貌。
它看到聖誕老人在家，只是邪魅一笑，隨後化成一團黑煙消失。
其實吸血鬼不會笑，那只是一個咧嘴角露出犬齒的表情。
只是它沒有看到躲在門邊黑暗中的喪鐘，此時正歪着腦袋用紅色獨眼盯着他，近在咫尺。
幾秒後，有一樣東西從煙囪掉了進來，是催淚彈。
蘇明點了點頭，是的，吸血鬼確實有着‘非請勿入’的規矩，但也不是所有吸血鬼都那麼刻板，總之只要房子主人把門打開，它們就能名正言順地進去了，一點也不犯忌諱。
所以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吸血鬼們發明了很多好辦法。
比如往煙囪或者窗戶裡丟催淚彈或者手雷，比如說用血魔法操控昆蟲和動物進屋去趕人，比如干脆用心靈魔法控制人類開門，這些都可以。
它們只是穿着打扮像貴族，奢華風氣像貴族，又不是真的貴族，它們甚至連人都不是。
不過既然蘇明在場，催淚彈這種小把戲還是不要拿出來玩了。
還不等爐火中的手雷噴出煙氣，蘇明直接飛了過去，一把將它從火了拿了出來，順着煙囪原路丟了回去。
只聽到煙霧彈像是撞到了什麼，發出一聲悶響，接着就有個東西從屋頂上滾了下來，帶着雪花掉進了雪地裡，在窗口處只看到黑影一閃，一切都回到了平靜。
畢竟以他現在的力量丟手雷出去，要不是被砸到的是吸血鬼，此刻估計已經死透了。
敲門聲停頓了一下，彷彿也愣住了。
片刻後，又有一個吸血鬼湊到了窗戶邊，向屋子裡張望，它比之前那隻更細心一些，每個窗戶都看了看，確保不會遺漏什麼角落。
但他們這樣的舉動依舊在蘇明的預料之中，所以早在丟出催淚彈之後，蘇明就像是蜘蛛一樣，把自己固定在天花板的角落處，這裡同樣是幾個窗戶的視覺死角。
於是吸血鬼們只看到了聖誕老人依舊坐在沙發上，膝蓋上放着一把獵槍，好像很悠閒地在喝酒。
聖誕老人這麼強的嗎？以前怎麼不知道？
不過沒關係，催淚彈不成，這回換防禦性手雷，而且從煙囪丟進去之後，找個蓋子把煙囪蓋上，讓聖誕老人沒法把雷丟回來就好了。
如果不想被手雷炸，聖誕老人必須逃出房間，那麼不管他是從門窗哪裡出來，外面可就不是安全區域了。
所以幾秒之後，幾個綠色的小香瓜又從煙囪掉了進來。
而蘇明早有準備，他就伸手在火焰上方接着呢，幾顆手雷剛好落在他手裡。接到手雷後他身形一晃，絞殺拉開門邊上的窗戶，把手雷都丟到了門口不遠處。
只聽爆炸聲不絕於耳，一大堆腸子肚子之類的零碎，下一瞬間就糊滿了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