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道里當然沒有什麼風景可言，也沒有什麼能讓他提起興趣的怪物存在。
鯤是沒有的，倒是老鼠個頭挺大，但也只是正常範圍。
流浪貓狗有一些，各式各樣被拋棄的寵物也有一些，比如蟒蛇和蜥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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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都是沒有威脅的動物，它們只是依賴着人類社會生活，在陰冷潮溼的地方吃一些殘羹剩飯罷了。
漆黑的通道中，氣味不是很好，但只要再走一段，通過下水道進入泄洪渠之後，那應該就好多了。
然而就在他奔波的時候，情況突然改變。
周圍的空間開始像是翻花繩一樣扭曲，原本的通道在變幻一番後，居然豎立了起來，不遠處直接聯通了地面上的景象，但是行人和車輛瞬間消失。
空間開始重疊，翻轉，像是在眼前戴上了萬花筒。
蘇明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但他立刻決定要裝作不知道。
他停下了自己的腳步，腰間的弒神者拿在手裡，原本匕首模樣的武器見風就長，瞬間變成了一把巨劍，金光照亮了周圍的通道。
蘊含在武器中的恐怖殺意，讓周圍百米內的各種小動物都瞬間逃散。
“什麼人？”
摺疊的空間再次變化，就像是玻璃裂開又泛起了浪花，一個皮膚白淨，無法分辨男女的光頭面色平靜地出現。
“我是法師古一。”
蘇明心中送了口氣，這形象和電影中看到的一模一樣，是個女人，那這個世界就是MCU？危險程度就小多了。
“法師？”
至尊法師似笑非笑地舉起手，上下打量了一下蘇明，不知道是不是想什麼，她念出一句咒語，在身邊的空氣中花了一個圓圈，火花四濺中，能看到那邊是裝飾豪華的室內空間。
“異世界的來客，我觀察了你一段時間，初步認爲你對世界無害，但有些問題依舊需要你當面解答，請來紐約聖殿一敘。”
她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在下水道中那白色的長袍依舊纖塵不染，她翻手爲掌，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下水道中海傳來滴滴答答的流水聲，但這些水滴都反常地向上升去，這裡已經是在鏡像空間內部了，在這裡一切都是魔法。
蘇明收起了武器，輕輕出了一口氣，也是，至尊法師把自己當做地球的保護者，自己之前的穿越怎麼可能不引起她的注意？
不光是她，應該有許多宇宙級別的大佬也注意到自己了吧？
任何時候都是自己在明，她在暗，所以就像她說的那樣，她觀察了一段時間，如果她觀察的結果不同，那麼現在估計就不會只是談談這麼簡單了。
古一目前的表現，看起來沒有什麼敵意，但自己出門沒有穿制服，現在的魔抗可以說是零，她倒是挑了個好時間。
“不過還好，自己雖然來自於外宇宙，可自己是人類，還是根本不會魔法的人類。”蘇明一邊向前走，一邊心中思考。
不管他打算在地球如何生活，只要不表現出要毀滅世界的傾向，那麼無論是做什麼生意，依舊是人類間的事物。
普通人類間的紛爭，法師們是不管的。
想建集中營隨便，想用核彈洗地也隨便，只要不破壞三座聖殿，不影響地球的防護法陣，那麼就隨你們玩。
卡瑪泰姬的規矩就是這樣，就算到了將來奇異博士那一代至尊法師，復仇者的兩次內戰他都不參與，在光照會裡也多是處於中立不發表意見。
除了守護地球外，他們沒有個人立場和傾向，他們自視爲方外之人，而其它人世間的俗事，他們沒有興趣。
他們要對付的是魔王，多維領主這樣的大反派，普通人類他們有些看不上眼，別說是蘇明這樣的‘麻瓜’，就是將來的杜姆博士，他們都懶得去管。
所以蘇明也不需要猶豫，直接就進了傳送門。
“古一想聊聊，無非是想看看我從哪裡來，再確認有沒有和惡魔或者位面領主勾結罷了。”
自己乾乾淨淨，雖然揹着撒旦的契約還沒履行，但這契約早就被起源之牆以及世界壁壘隔斷。
在這邊誰認識撒旦？漫威世界地獄的老闆是墨菲斯托啊。
再說自己不進門，古一是肯定不會把他從鏡像空間放出去的。
乾脆走一遭，在漫威這邊他將來也肯定會需要魔法支援，和法師們見見也沒有壞處。
跨過大門之後，蘇明瞬間抵達紐約聖殿，這裡還不是未來的樣子，但基本建築結構之類的都沒有變。
大量的書籍和資料在周圍書架上擺放得盡然有序，一些稀奇的魔法道具陳列周圍，其中還有將來會捆綁卡西利亞斯的那個SM道具。
當然，魔浮斗篷也在不遠處的玻璃櫃子裡，靜靜等待它將來的主人。
牆壁上掛着大型的壁畫，呈現出沙漠或者冰川的樣子，那是傳送門，通往也許是地球某個角落，或者是某個其它位面。
蘇明身邊的古一如幻象般消散，而他也被瞬間移動到了一個沙發上，在他對面，法師正面帶笑意地看着他。
她對蘇明到達世界後做的事情基本都是清楚的，他在夏威夷大殺特殺的時候她就在藏身在不同的相位中看着。
對於那些被消滅的黑幫，她沒有好感也沒有惡感，卡瑪泰姬之外的小鎮上也有很多這樣的人，而這是普通人的生活方式，也該由他們自己選擇並承擔相應後果。
善惡這種概念太單純也太極端了，二元性的概念不適合現實世界，到了古一這個層次，她早就不在乎這些了。
進了聖殿等於到了她的地盤，她也已經通過一些手段檢查過了蘇明的氣息。
結論和之前一樣，他沒有一點魔法氣息，是個完完全全的門外漢。
雖然他把自己打扮得稀奇，然後夜裡出去砍人的行爲有些奇怪，但就像她以往所認爲的，這也是別人的選擇。
總的來說，這異界來客是安全的。地球很大，完全容得下一些外來人類，而所有人類的命運其實是共通的，古一很清楚這一點。
蘇明自己也清楚古一的想法，無非是對自己進行‘出入境衛生檢疫’，他知道自己沒有問題。
不管是惡魔還是維度領主，他們的手段都是一樣的，以強大神秘力量爲誘餌，引誘別人爲他們賣命。
“你渴望力量嗎？凡人。”
“喝吧，這是獸人的命運。”
“簽訂契約成爲馬猴燒酒吧！”
但這些套路在門外漢面前行不通，人家和你不是一個力量體系的，人家喜歡的是機槍導彈原子彈，你給人家一杯綠色膿水，這能有用？
魔法大佬展現了各種魔法神通，人家覺得威力還比不上一枚炸彈，體會不到奇妙之處，自然也不會被引誘。
魔王和領主們的力量不是大風颳來的，他們招小弟也是要看資質的，把力量投資給一個庸才，那就白白打水漂了。
古一自己就不會看錯，眼前這個人完全沒有魔法天賦，可以說這輩子都別想放出一個魔法來了。
當然如果這個想法被蘇明聽到，心裡肯定會表示反對意見，自己不會放魔法不假，但是燒卷軸他還是會的，他燒東西賊溜......
所以現在的古一隻要再詢問幾個常規問題，進行最後的確認，她已經觀察得夠多了。
“請坐，喝點什麼？”
“威士忌，加冰。”
自己到了漫威這邊，於情於理確實應該和真正的管理部門打個招呼，現在還讓法師們的當家人主動找上門來做入戶調查，這多不好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