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變得安靜了,教授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因爲背對着太陽,他的表情看得不是太清晰。
小獾們紛紛屏住了呼吸,他們覺得就算教授脾氣再好這下也要發飆了,更何況是新來的教授,情報幾乎爲零,沒有人知道他的性情如何。
只聽麻瓜同學們說過,體育老師往往都比較喜歡體罰學生,場面十分殘忍。
赫敏咬住了嘴脣,作爲好學生的她從來沒有幫逃課的壞孩子們打過掩護,可如今又不能背叛學院,這是早飯時級長專門來叮囑過的事情。
她的內心十分煎熬,就連肩膀都微微發抖。
終於,低着頭的她聽到教授說話了。
“拉文克勞......加五分!”
身爲教授就有這樣的權限,城堡彷彿聽到了他的話,大禮堂中代表着拉文克勞的藍色沙漏旁頓時向上增加了這個數字。
這個處理結果引起了軒然大波,赫奇帕奇的一年級學生們都表示驚呆了,四個學生逃課,一個學生撒謊,偏偏這樣還換來了學院分,這是什麼操作?
赫敏也萬萬沒想到會這樣,明明教授的目光說明已經識破了她,可是不光沒有懲罰,甚至還給了獎勵。
但她很快就回過味來,是不是壞教授因爲跟自己的私人關係好,所以才這麼做?
她撅起了嘴,有些不高興,因爲這意味着不公平,她不想要這種特殊照顧。
小姑娘的一點心思太容易被看穿了,蘇明只是舉起兩隻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並沒有立刻解釋:“賈斯廷·芬列裡先生,請出列。”
他點了一個名字,這是一個平平無奇的赫奇帕奇男孩,最大的特點就是下巴非常尖銳,就像是傳說中的網紅蛇精臉。
在未來他二年級會被蛇怪襲擊,幾年後畢業的時候是個胖子,爲什麼會這樣就不用說了,也不重要。
男孩走出了赫奇帕奇的隊伍,有些害怕地站在教授面前。
蘇明從腰包中掏出一根筷子來遞給他:“把它折斷。”
小男孩不明所以,但還是接過了教授遞來的東西,只是微微用力就將其掰成兩截。
“這樣可以嗎?教授。”
“你做得很好,現在,再試着把這三根折斷。”
說着,蘇明又從腰包裡掏出了三根......小指粗的鐵棍,遞給了男孩。
這一次果然折不斷了,就算男孩用上了膝蓋,臉色漲得通紅,三根新棍子在他手中甚至連一點形變都沒有。
“是不是折不斷?”教授微笑着詢問。
“是的,教授。”賈斯廷喘着粗氣回答道。
蘇明擺擺手示意他歸隊,隨後舉起了手中的三根棍子:
“這就是我要告訴給大家的第一個知識點,魔法界非常危險,不管你有多麼強大,也不可能時時刻刻都能看到自己身後有什麼。一個人就像一根火柴,很容易就會被折斷。然而當更多人像是這些棍子一樣緊緊團結在一起的時候,他們就不會被輕易摧毀!團結就是力量,這力量是鐵,這力量是鋼,比鐵還硬,比鋼還強!”
小獾們紛紛獾軀一震,原來是這樣的麼?原來教授的用意是要教導大家需要團結!
這和赫奇帕奇的理念完全一致!友情!努力!堅韌!就是這樣啊!
蘇明見到他們恍然大悟的神色,繼續趁熱打鐵:
“現在你們明白我獎勵格蘭傑小姐的原因了麼?她確實是撒謊了,而且我也識破了,但她只是保護自己的朋友們才向我撒謊!團結,孩子們,我看到了團結,而這也是你們赫奇帕奇需要學習的美好品質!當然,撒謊這一點就免了,你們都是好孩子,我想也不會有人逃課。”
此時小獾們再看向赫敏的眼神已經變化了,好像多了一點點的認同,雖然他們不認可謊言這種手段,但假如是爲了保護同伴,則是另一回事了。
他們還是會很正直,但不介意別人去善意的謊言。
赫敏羞愧地捂住了臉,這還是她從小到大第一次因爲撒謊被表揚,感覺好奇怪......
而且教授剛纔偷換概念了吧?之前是火柴,後面是鐵棍,怎麼看都不是一回事吧?
彷彿是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一樣,威爾遜教授在大家面前,在微風吹過的湖畔,從三根鐵棍中抽出了一根,單手三指輕輕一折,那東西就像是麥稈一樣被折斷了。
“叭。”
沒有什麼扭曲變形,這東西剛性很足但韌性一般,瞬間承受的力量太大直接就斷掉了。
將斷掉的兩截隨便找兩個學生拿着,讓他們傳遞着觀摩:“大家都記住了嗎?團結就是力量,否則一根鐵棍也是會被輕易折斷的。”
“記住啦!”學生們轟然響應,紛紛對教授心悅誠服,原來魔法體育課這麼有意義,能來霍格沃茲真是太好了!
蘇明一臉慈祥地笑着,這是跟古一大師學來的‘至尊法師專用’笑容,露出這樣的表情能顯得高深莫測,卻又不顯得驕傲,就像是強大得就這麼理所應當。
“好了,我因爲格蘭傑小姐保護同學的行爲給拉文克勞加了五分,然而他們有四人逃課是不爭的事實,因此拉文克勞學院再被扣去四分!同時我會把這四位勇士的名字交給負責紀律問題的麥格副校長,並通知他們的家長或監護人他們的不當行爲,此外,今天晚上他們也可以不睡覺了,而是去費爾奇先生辦公室裡寫檢討書,標準卷軸寬度下不短於24英寸長。”
“嘶......”
這一下,換成學生們都吸冷氣了,魔鬼,真的是魔鬼!
其他的懲罰也許還好說,但是通知家長......太狠了。
蘇明的表情則雲淡風輕。
小樣,敢逃我的課?還第一節課就敢不給面子,沒聽說過老師的最大法寶——告家長麼?
佩內洛以爲自己會去證明什麼人生道路有沒有迷茫的哲學課題?想多了,象牙塔中的小姑娘還是不明白啊。
實力和權威纔是說話的資本,喪鐘教授可不會跟她講道理呀!
自己也許不瞭解每個拉文克勞學生的背景,記不清楚他們每個路人甲的弱點,但他們的家長清楚啊,明天等這些死孩子熬了一夜寫檢討,再於吃飯的時候收到吼叫信,想想就覺得酸爽。
對付幾個小孩他不用自己出手,他們的家長就會給他們教訓的。
經此一番操作,又是加分又是扣分,自己在小獾面前刷了公正又智慧的印象分,進行了初步洗腦,同時還變相說明赫敏十分講義氣,便於她融入這些小獾中招收工具人。
一舉多得。
赫敏不懂這些操作,她此時心中涌起一陣悲涼,是的,她也忘記了老師們都有這一手了,最熟悉麻瓜社會的威爾遜教授當然更不例外。
叫家長絕對是恐怖的大招,整個學校七個年級中沒有任何一人能夠抵擋。
她痛苦地捂住了臉,感慨自己有負佩內洛學姐的重託,但現實就是這麼殘酷,哪怕那麼美麗聰慧的學姐也不是教授的對手啊......
而且他說的話好像還挺有道理的,她決心要在今天交幾個朋友,外院的那種,畢竟要團結自然是整個霍格沃茲一起算上啊,爲什麼要有分院之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