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不是第一次進入其他生物的胃裡,但丘兒的體內空間好像跟生物沒有什麼關係。
被吞進貓嘴之後,衆人彷彿被丟到了一處無邊無際的宇宙墳場,在這連星辰都沒有的漆黑空間中,只有敵我雙方,還有各式各樣的垃圾在飄蕩。
動物的屍體,破舊的傢俱,石頭和樹木,它什麼都吞。
蘇明還看到了半艘克里戰艦,此時彷彿是剛被咬下來一樣,斷口處還冒着火花。
“先找地方躲一躲。”
蘇明抱着旺達飛離了阿瑞舍的脖子旁邊,在各種能量攻擊組成的密集火網中上下翻飛,一頭扎進了漂浮着的垃圾堆中。
絞殺瞬間切換擬態,模仿周圍垃圾的成份,而旺達聽了至尊法師的話後,也用魔法來屏蔽兩人的痕跡。
面對天神組的超強掃描,這樣應該躲不了太久,但蘇明原本也只需要一點點時間而已。
“創決主們好像讓你很不高興?”
旺達越過喪鐘的肩膀看向身後,他的傷勢已經痊癒,天神組們短時間內沒有追擊,而像是突然轉換環境讓它們程序紊亂,開始調查起了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
蘇明帶着她飛出了十萬光年左右,噬元獸的‘胃袋位面’中連參照物都沒有,他也只能用自己的飛行速度乘以時間來計算距離。
兩人躲在了一臺破舊的外星飛車之後,靠着車門稍作休息。
“它們的邏輯程序從根本上就把人當實驗動物,但我可不會允許它們把我的人拿去做實驗。”喪鐘瞄了一眼自己的肩膀,絞殺已經用它自己的組織填補了那塊缺失的血肉:“第七蒼穹也在慢慢衰敗,‘時間之末’越來越近,想改寫世界的命運,這需要很多人的力量。”
“我聽不懂,算了,到時候再說吧。想起自己如今在貓咪肚子裡,我就覺得很難受。”緋紅女巫呲了一下牙,整理自己的長髮,取出皮筋來在腦後紮了個丸子:“也不知道我和老鼠以及小魚乾究竟誰味道比較好?”
蘇明笑了一下,旺達的幽默感倒是有長進了,這也許是跟着自己一起行動的另一個好處吧。
“丘兒是噬元獸,可不是普通的橘貓,宇宙中有流言相傳,傳說歷史上最強大的噬元獸曾經吞噬過一個單體宇宙。”
旺達以爲他在開玩笑,先是捂着嘴眨眨眼,可見到喪鐘表情不變的時候才狐疑起來:“真的?”
銀她媽的外表褪去,黑黃色的裝甲重新覆蓋身體,紅色的獨眼目鏡轉向了她:“流言總是真假難辨,誰知道呢?也許真的有過噬元獸吃掉我們的宇宙又吐出來。”
旺達扯了下嘴角,做了個嫌棄的表情,她聯想到了貓吐毛球的場景,稍微覺得有些噁心。
這時兩人面前緩緩飄過半扇外星人屍體,藍色的臉上還保持着死亡時的驚恐表情,切口處十分光滑。
蘇明把屍體抓了過來,拎起一條腿在空中兜了幾個圈積蓄勢能,隨後將他以巨力甩了出去。
屍體撞在一塊廢金屬板上,又彈向一塊小行星殘骸,接着就像是宇宙彈珠檯一樣,蹦蹦跳跳地飛向了遠方。
用它吸引天神們的注意力,蘇明又帶着旺達換了個數萬光年外的地方躲藏。
她潔白的小臉在黑暗中彷彿泛着淡淡的光,又問:“現在我們就等你表弟的行動嗎?”
“是的,我們不能在這裡跟二代創決主交戰,因爲我不確定胃袋位面的堅固程度,橘貓只是轉移戰場的中轉站。”他呼了口氣,從腰包中抽出夜幕大劍,控制着那些光點流向劍刃:“只是......每次我讓表弟辦事,心裡總會有點沒底,他那個人太不可預測了,所以我才讓斗篷跟着他。”
旺達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她的眼神變得犀利起來了:“難道你從一開始就再準備對付天神組了麼?我以爲斗篷只是用來困住星標的。”
“其實魔浮斗篷一直都是在督促我表弟的,雖然我給他星標的時候順手給了個紙條,提醒他遇到什麼情況該怎麼做,但我擔心他把紙條的存在都忘記了。”蘇明送了一下肩,受傷的位置雖然有着酥麻的痛感,但已經不影響活動了:“雖然對於遭遇創決主早有預料,但對付它們的是另一個計劃。”
“嗯?”旺達歪着頭想了想。
蘇明從藏身的破船處伸出個腦袋出去張望:“是那面錦旗,寫着替天行道那面,我將它固定在了天女的屍體上,它也被天神組帶回了它們的基地,而那旗上面有定位的魔法。......原計劃我是打算等宇宙升格完成後,暗中謀劃一下,糊弄幾十個魔神去對付它們,比如在天神們的老家召喚眼魔什麼的。”
“呃,爲什麼非要對付它們?”
緋紅女巫還是有點想不通,要換成她爸爸,肯定早就能想到爲什麼。
萬磁王最擅長斬草除根了。
蘇明等着韋德的消息,回答道:“畢竟東方有句話說得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天神組一直暗中窺視着我們的地球和宇宙,以管理者和園丁自居,其他生物在它們眼裡就是韭菜,一天不處理它們的問題,我們就一天沒有安全。”
“爲什麼是韭菜?”旺達歪歪頭,卻突然像是明白了什麼,有些羨慕地說:“我明白了,是因爲那個姑娘吧?黛西?天神組說要帶走她,所以你立刻跟它們對立了。”
蘇明敲了她的腦袋一下,雖然思考的大方向沒錯,但事情完全不是那樣,這又不是什麼狗血愛情劇。
“黛西是我的試驗品,我正在進行跨宇宙概念泛用性的實驗,可不能讓天神組破壞我的計劃。除了她,別人也都很有用,史蒂夫能和任何人五五開,韋德還是我的表弟,奧創則是可以利用的電子炸彈......“
“等等,你有幾個表弟?”旺達暈暈乎乎地用手指頂頂另一隻手的掌心,示意暫停一下,她有些被搞糊塗了:“我躲在遠處偷看的時候,那畫面中的金髮男韋德是你的表弟。而一直和我們一起行動的,穿着紅黑緊身衣,散發着惡臭的死侍韋德也是你表弟?”
“他們就是同一個人,也許是吧。”蘇明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纔好,說實話,他也不請自己叫出來的死侍究竟來自於未來的哪個時間點,那傢伙的時間流就像是被貓扯過的線團一樣:“不要管他,你只要知道不管任何事情發生在他的身上,那劇情就一定非常合理就行了。”
旺達也從飛船殘骸中探出頭看了看:“時間究竟是什麼樣的?”
“是一種人類暫時無法理解的能量。”蘇明看到了遠處的斗篷鬼鬼祟祟地飛來,伸出手接住,掛在自己肩上:“準備吧,死侍就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