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塔克先生,準備如何了?”
厄斯金博士扭頭向着儀器前的霍華德詢問,霍華德快步地走了過來,看着躺在船型試驗檯中的史蒂夫,像是說給他,也是說給自己聽。
“我們可能會造成布魯克林大停電,但是我準備好了,一如既往......”
這讓史蒂夫更緊張了,爲什麼你說‘一如既往’的時候聲音突然變小了?而且還把頭扭過去不敢看我是什麼意思啊?!
但是沒有給他詢問的機會,霍華德已經溜了,他彷彿就是來搗亂的.....
厄斯金博士扶了下自己的圓眼鏡,實驗就要開始了:“那麼卡特特工,我想觀察室裡比較適合你。”
“哦,是,博士。”
卡特看着史蒂夫,三步一回頭地走了,她發現史蒂夫也在看着她,於是遞給他一個鼓勵的笑容。
這讓史蒂夫感覺好多了,身邊還是有着可靠的人的,雖然巴基和威爾遜先生都不在,但是佩吉也可以。
是的,他暗戀她,但是他不好意思開口,自己能不能活下來還是個疑問,又怎麼能給別人承諾呢?
他看着佩吉的背影走上了樓梯,深深吸了口氣,如果實驗成功了,他決定和她表白,至少那時別人不會因爲她和侏儒約會而笑話她了。
但表白能成功嗎?他心裡也沒底,他從來沒有做過那樣的事情,更別說約會了。
他搖搖頭,把這些思緒晃出腦袋,重新躺好,看着天花板。
觀察室中的一羣人們正在聯繫感情和攀關係,從政是需要人脈的,需要抓住一切機會,至於地點是實驗室還是高檔酒會,對於他們來說區別不大。
“上校,聽說威爾遜先生也向你們進行了捐贈,今天你沒有邀請他嗎?”勃蘭特議員見到實驗都要開始了,他想要看到的人還沒有出現,不由地詢問菲利普。
他打聽到了威爾遜企業不光是國防供應商,百貨龍頭,而且威爾遜先生本人也和軍方不少領導莫名地交好,戰爭時期和軍方搭上是非常好的一步棋。
他早就想攀攀關係了,要不然他可不會‘百忙之中’來到布魯克林鑽地下室,可沒想到,本以爲上校會邀請所有資方來展示成果,以便後續獲取更多的經費,卻沒有見到他想見的人。
上校也明白議員在想什麼:“我邀請了,可是他的秘書說他去夏威夷度假了,據說因爲最近紐約天氣不怎麼好,他最討厭的東西就是雨夾雪。”
議員無奈地點點頭,好吧,那一會等實驗結束和史塔克聊幾句也行,史塔克工業也非常有財力。
“滋.....”
突然觀察室裡傳來一陣噪音,衆人無不被弄得呲牙咧嘴,這就像是用指甲在撓黑板,還是帶電音的那種。
是博士在下面準備說話,他無奈地看着這些政客,無論在哪個國家都是這個德行。
“咳咳,先生們,能聽到嗎?我們的實驗就要開始了。”他拍拍麥克風,清了清嗓子:“今天我們不是走出了邁向毀滅的第一步,而是通往和平的第一步。”
在他身後,史蒂夫能看到在場的醫護人員忙碌了起來,護士們推來一個大箱子,裡面裝着一排充滿藍色液體的試管。
她們取出試管,插在他船型實驗艙兩側的接口處,接着又把幾個金屬支架扳過來,按在他的身體上。
“首先我們將向實驗者體內主要的肌肉羣進行一系列微注射,注射的血清將立刻引起細胞級的身體變化。”
博士在下方滔滔不絕地講述着,而佩吉卡特則抿着嘴脣,緊張地看着下面的史蒂夫。
厄斯金向大佬們解釋着自己的實驗步驟,同時確定護士們做對了自己的工作,他又說道:“接着,實驗者將會接受維塔射線的飽和照射,射線配合血清能快速激發身體產生有益的突變。”
大概解釋了一下原理,博士放下了話筒,這些上面的人根本就不在乎實驗者或者實驗本身,他們是來參加剪彩儀式的一樣,這裡是酒店或者實驗室都沒什麼區別,厄斯金懶得雞同鴨講了。
他回到史蒂夫的身邊,而此時正有一個護士拿小針筒往史蒂夫胳膊上紮了一針,一些透明的液體被注入他的身體。
“感覺怎麼樣?”博士問。
“還不錯?過程挺快的。”史蒂夫感受了一下,那一針沒有什麼感覺,目前也沒發現自己有什麼變化。
博士翻了個白眼:“剛纔那針是盤尼西林,也就是青黴素,我這邊還沒開始呢。”
“呃.....”
厄斯金按住史蒂夫的肩膀,示意他安心,扭頭向工作人員下達指令。
“血清注射倒計時......”
人們都緊張地看着實驗牀上的史蒂夫,佩吉更是緊張地站了起來。
“五,四,三,二.......一。”
兩個佈滿針頭的金屬板扎進了史蒂夫的大臂,試驗檯兩邊的藍色血清以肉眼可見的高速被注射進了他的身體。
瞬間,強烈的痛苦襲來,他感覺體內的血液彷彿都被燒開了,他咬緊牙關,怒睜着雙眼,看向空中,身體像是蝦米般佝僂起來,但被固定的他無法掙扎。
每一寸肌肉都在被撕裂,骨骼也開始產生變化,他的靈魂就像是暴風雨中的一葉扁舟。
厄斯金博士知道這只是正常的反應,血清的改造過程確實非常痛苦,反而自己等人動作越快,史蒂夫受到的折磨越少。
“史塔克先生,開始照射!”
霍華德點點頭,戴上了自己的墨鏡,開始在控制檯上操作起來。
原本的船型工作臺像花瓣般合攏,真的像棺材一樣把史蒂夫包裹起來,形成了一個隔絕輻射的小型實驗艙,幾個液壓裝置使它豎立起來,工作人員也把輸氧管道與艙室相連。
厄斯金博士湊到了實驗艙旁邊,敲了敲上面的含鉛玻璃:“怎麼樣?史蒂夫你還好嗎?”
史蒂夫咬着牙,他現在感覺身體裡有螞蟻在爬,但他還忍得住:“我想我現在去廁所應該來不及了吧?”
厄斯金博士笑笑,轉身對霍華德點頭,霍華德立刻旋轉儀器上的一個巨大旋鈕,實驗艙中那些螺旋形的燈泡開始散發出強烈的白光,而這些白光瞬間把地下室照得雪亮,所有人都不得不流着眼淚轉過頭去。
也就是這時,在地面上作爲戰略科學軍團掩護的古董店,迎來了它新的客人,在看守店鋪的老婦人擡起頭來,臉上的神色急劇變化,從櫃檯下拿出衝鋒槍向着來人掃射,但結果只有一片片火星。
無數子彈打在那黑黃相間的護甲上,彈向周圍,牆壁上掛着的那些擺鐘不少都被流彈命中,彈簧和齒輪亂飛。
高大的身影彷彿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一步步地向着老人走來,面具上的獨眼泛着紅光。
這是紐約都市傳說中的惡魔,凡是失蹤死亡的人都可以算在他頭上,但老婦人從來沒想過他真的存在。
喪鐘是死神的化身,不是應該和吸血鬼或者科學怪人一樣,只存在於幻想中嗎?
但事實明顯顛覆了她的認識,傳說中的怪物就出現在她的眼前,而且外面蹲梢保護的特工,連一點動靜都沒有發出來就被擺平了。
來人直直站在她的面前,任由她隨意掃射,直到衝鋒槍空倉發出咔咔的聲音,他才饒有興致地歪歪腦袋。
老婦人聽到一個明顯經過變聲,像是地獄中傳來的低沉聲音:
“我有個疑問,戰略科學軍團給你們上醫療保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