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格蕾的狀態不是很好,不光人看上去灰頭土臉的,就連身上的制服也破破爛爛。
蘇明過去就覺得X戰警的這套舊制服有種說不出的土氣。
寬鬆連體衣的復古款式就不說了,可這身體部分的布料是黃色,四肢部分是藍色,繫上一根帶有X標誌的紅腰帶,再穿上一雙黃靴子,簡直了......
充分暴露了查爾斯的審美水平恐怕還停留在六十年代。
如果穿在秘客或者幻影貓這樣的美少女身上,勉強還算能看,配色比較卡通,還顯得挺可愛的。但金剛狼和鋼力士穿上這麼一套,簡直土爆了,比從澳大利亞沙漠裡挖出來的袋鼠骨頭還要土。
“格蕾小姐,你跑到這裡可讓我費了不少功夫啊。”
蘇明笑着搖搖頭,在附近的屍山血海中,他深深吸了一口滿是血腥味的空氣。
“抱歉。”琴格蕾低下了頭,她十分無助地揉搓自己的臉:“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解釋,但之前的我不是我,不,控制我身體的那個我......我說不清了,現在腦子裡很亂,我想靜靜。”
果然星爵這時冒了出來,他像是搶一樣問出了沙雕問題:“靜靜是誰?”
“放鬆些,喝點汽水。”蘇明揪着彼得的耳朵把他丟給了黛西,隨後朝琴笑笑,示意她再來幾口壓壓驚:“鳳凰的事情我都知道,你忘了我是誰嗎?”
“你是至尊法師。”琴擠出了一個苦笑,她伸出手指梳理着自己的髮根,顯得恍然大悟:“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蘇明彈彈菸灰,又遞給她一包畫着美國隊長的威爾遜乾脆面:“查爾斯讓我帶你回家,我也是這個意思,回去你繼續過平常的日子就行了,有什麼怎麼辦的?”
“可是我,恐怕不行。”她看向周圍,那些燃燒的建築,還有堆積如山的焦屍:“這麼多人因我而死,我的雙手沾滿了無辜者的血......”
蘇明連連擺手,就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樣樂不可支:
“停,在這裡停下,我看你是想笑死我好繼承我的企業啊。你也好,鳳凰也罷,毀滅了兩顆行星一顆恆星這點沒錯,可你要說害死了人,我可沒看到,地球上的大家不都好好的麼?你沒有傷害任何人。”
他就知道,琴格蕾從小就被接到了學院裡,受到了查爾斯很深的影響,卻沒有學到小光頭的腹黑勁。
琴捏乾脆面的小手停下了,她狐疑地歪着頭:“可是我的記憶裡,那道能量,還有那火焰.....另一個我吃了他們,幾百億人。”
“不,一開始你炸了希阿一顆殖民星,弄死了幾百億只雞。”蘇明伸出夾煙的兩根手指給她比劃:“隨後你把一顆星球上的近百億螞蚱烤了吃,黛西,告訴格蕾小姐,美國人一年吃多少隻雞?”
黛西幾乎沒有思考,張嘴就來:“美國一年要消費90億隻肉雞,而太平洋對面的那個國家,也差不多是這個數字。”
“你居然真的知道?”
蘇明原本只是想借助工具人來自問自答的,因爲拋出問題,沒人解答後自己說出來答案,有助於提高說服力,但沒想到黛西居然知道答案。
女雷神用錘子柄撓撓頭,露出一個笑容:“我其實也開了個小蛋糕店,怎麼說也是從事餐飲行業的,作爲快餐啊,漢堡和熱狗可是直接的競爭對手呢。”
“我以爲蛋糕是甜品,你想多了吧?”彼得還握着那根大腿骨。
“就你話多!”黛西伸出了邪惡的手指。
“啊!耳朵要掉啦!老大救我。”彼得呲牙咧嘴地發出了慘叫。
蘇明沒有理會兩人的友好交流,而是看向琴:“你也聽到了,區區幾百億只雞罷了,你有什麼好負責的?”
“可他們是......智慧生物。”琴皺起了眉頭,她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看到她那糾結的模樣,喪鐘搖搖頭:“宇宙中的智慧生物多了去了,可是跟我們人類有什麼關係?我是人類的至尊法師,可不是什麼宇宙救世主,外星人不是人,只不過是一些類似人的動物罷了,在我眼裡,無非就是雞鴨魚肉,不被鳳凰吃,也會被別的強者吞噬,要怪,就怪他們自己命不好吧。”
一旁拎着別人耳朵的,還有被拎着耳朵的都不斷點頭。
他們一個早就接受了種種電影裡那‘外星人不是人’的觀點,另一個直接就是太空傭兵,什麼別人星球爆了,什麼死了幾百億人,在這茫茫宇宙中很少見麼?早就麻木了。
琴不知道這麼想對不對,但是她心中有一個聲音在不斷尖嘯,告訴她還是至尊法師有見識,自己很喜歡,還有他身上那澎湃的生命力,吸溜......
看到琴的瞳孔中彷彿在漸漸變紅,蘇明知道她很可能又被鳳凰影響了,自己倒是沒事,但是彼得距離這麼近,鳳凰發飆怕不是要燒成灰。
所以他表現出十分不在乎的樣子,又說:“其實我早就給過查爾斯建議,讓他好好跟鳳凰談一談,它喜歡吃外星人的生命完全不是什麼壞事嘛,只要不危害地球上的人以及人類盟友,它想吃什麼外星人自己飛出去吃就好了,沒必要搞得這麼嚴肅。”
“真的嘛?”琴的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她的兩個眼角都向上揚起,眉眼也彷彿瞬間變得充滿了英氣。
“當然是真的,你現在跟我回地球去,什麼時候餓了出去覓食就可以,但兔子都知道不吃窩邊草,你作爲鳳凰應該明白這個道理吧?”
“什麼?是鳳凰人格了麼?”黛西把彼得擋在了身後,戒備地抓住了錘子。
蘇明擡手示意她放鬆,沒必要搞得這麼緊張:“放鬆,鳳凰只是加入了交流,它還沒有取得身體控制權。”
就像是他說的那樣,琴雙眼中那彷彿燃燒烈焰般的紅色快速褪去,她痛苦地彎下身,劇烈地喘息着。。
剛纔又是差一點點,鳳凰就出來了。
“我不能回地球,我太危險了,我想,還是讓你殺了我纔是最合適的選擇。”她揚起臉來,朝着喪鐘搖頭,但像是已經拿定了主意,想要和鳳凰同歸於盡。
蘇明掐滅了手裡的煙,將菸頭收起,長長地嘆了口氣:
“如果你是我的學生,我肯定把你丟到黑暗維度去和多瑪姆作伴了,實在是蠢得要命。鳳凰可是宇宙能量,沒有了你這個宿主,它依舊永存。”
“那我還能怎麼辦?”琴格蕾跪倒在地,把頭埋在雙手之間,發出了無助的哭聲。
蘇明撿起她掉在一旁的乾脆面,幫她捏碎後撕開包裝,放進她的手裡:“與其想走極端,還不如想想將來如何跟它和諧共處,比如給它起個親切的名字,叫它......九喇嘛?我知道有個人跟他體內的外掛就是因爲這個名字而和諧相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