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種神神秘秘的敵人,煩人啊,麻煩啊,猩猩我怎麼老攪合進這種事啊!”
猩猩看着手裡的那撮毛髮消失,就像是虛無縹緲的夢醒來了一樣,他嘆了口氣:
“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給我腦袋後面也貼個金屬玩意?因爲我現在有點分辨不出自己看到的東西是不是真實存在。”
不用他說,蘇明也正有此意。
自己對X金屬的佔有量不多,但稍微用一點來保存自己的隊友,這是必要的消耗。
雖然珍貴,但金屬歸根結底還是道具,死物的價值永遠不能和親朋好友相比,這是作爲人類最不該忘記的事情,一旦忘了,那就差不多不算人了。
“好吧,現在我們掉落了一層後還在紐約,但似乎同樣不對勁。”巴里搓着自己的手掌,看喪鐘給隊友們按上金屬薄片,又看着阿爾貝拉施法給大家都施加魔法防禦,他又說:“現在我們該往哪裡走?我已經可以跑了。”
按照最直觀的想法來說,剛纔大家所處旳位置向下掉落,那麼想要回去,就該往上方走。
可擡頭去看,只能看到灰濛濛的天空,還有還高樓大廈間顯得狹小的縫隙。
不像是有路的樣子。
“剛纔那個人可不是達克賽德,我猜應該是誘拐你的那位面具人。”蘇明的胳膊就像是被磁力吸附一般,自動回到閃電俠的脖子上,勾着人說着:“我們要是想離開這裡,隨時都可以,我有圖騰也有時之沙,隊伍裡還有你和阿爾貝拉,辦法多得是”
超時間流這個概念是很高層次了,不過對於穿越者來說,也就那麼回事。
蘇明一開始是‘被動穿越’,後來這麼些年可是專門有意識地收集了跨宇宙旅行的各種方法,就是爲了能夠來去自如,免得某一天被困在哪個不友好的世界裡卻無法脫身。
雖然在這裡和副官的聯繫暫時中斷,可他的蜘蛛圖騰還可以用,那位將自己化作大網的蜘蛛古神,依舊可以幫上忙。
“我認爲還不能就這麼走掉。”波波吐出一個菸圈,猩猩擡手扣着自己有點發癢的腦門:“這個空蕩蕩的世界既然能夠被我們的敵人用來當做陷阱,那麼爲了防止對方再用它坑害別人,我們應該把它破壞掉再離開。”
“破壞一個世界?”兔子顯得有點不忍心,他伸手摸摸身邊的路燈柱子:“會不會太過火了?”
畢竟猩猩開口就是滅世,作爲超級英雄的胡蘿蔔隊長,本能就是反對。
“對方誘拐巴里,很可能原本是打算帶給達克賽德的,那麼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就會是通往達叔藏身地那邊的必經之路。”
並不打算動手的蘇明摸出煙來點上,在稍微有點寒涼的空氣中輕輕吐了口煙霧,那淡淡的青煙被風一吹就散了:
“人販子只是發現被我們堵住了,才臨時改變了自己的計劃,想要用降維來料理掉我們,或者是把我們困在這裡。”
“所以我們還是要追蹤那個像是煙霧一樣散掉的人咯?”阿爾貝拉眯着眼睛,她揚起脖子喝酒,又沉默了一下:“但該怎麼做?這條線索暫時斷了,那人被你砍了一劍,就算沒有受傷,但短時間內估計也不敢回頭了。”
“這個奇怪的世界其實環境不錯,你們看,空蕩蕩的,也沒有什麼人,只有動植物的存在,也許是某個環保主義者夢中的完美世界,也就是人類在不久前的同一時間滅絕的世界。”
微笑的喪鐘胡扯着亂七八糟的東西,他從腰包裡摸出一根蜘蛛圖騰來,走到一旁掀開窨井蓋向下看了看,把小木棍丟了進去:
“我們把多元宇宙1所處的現實標記爲A點,把達克賽德目前藏身的地點標記爲C點,那麼這裡如果是從現實前往達叔那邊的必經之路,我們就先把它標記爲B點,確保自己能夠隨時往返於這裡後,就可以暫時離開,先去調查一下別的線索,用來補充現在斷掉的線索。”
什麼時候在別的線索鏈條上發現了新東西,在回來繼續走這條線,偵探調查就是這樣。
丟下一個圖騰做傳送節點,這個世界裡基本上沒有什麼智慧生物,就不用擔心自己的傳送被人爲破壞。
敵人肯定也沒有完全掌握這個世界,否則的話,剛纔那位半身人就不會用欺騙的手段來引誘喪鐘上當了,正面直接硬來不是更簡單?
另外,別忘了還有一個關鍵的情報,那就是睡魔丹尼爾的失蹤。
之前在劇院那邊看到了他變成花朵的事情,接着回到地球就聽說了他的失蹤,顯然,他是要阻止嘴裡那件‘他不允許’的事情。
現在DC宇宙最顯著的大事不就是這邊麼,所以他大概率也已經進入了超時間流,而且還帶着自己的最終兵器也說不定。
既然進入了這裡,他肯定也是跟着某條線索行動,而且有可能就是追着巴里來的,只不過行動比較慢罷了。
他的能力可以讓他瞬間出現在任何‘未譜之詩’中,但他的行動效率堪比夢遊,就是那種明明可以很快,但他偏偏睜着眼瞎晃盪,就是要慢。
因爲作爲夢境之主,他要是動得太快,很多夢都會被驚醒。
總而言之,也許過一會,丹尼爾也會來到這個世界,並察覺到剛纔衆人動手留下的痕跡。
“我,我有個問題啊。”傑西舉起了小手,她有些迷糊地問:“既然你們都說達克賽德是敵人,爲什麼喪鐘你要叫他達叔啊?”
達叔,聽起來還怪親密的。
雖然是和計劃不怎麼相關的問題,從腰包中掏出一塊木板正在寫字的蘇明還是回答了,因爲他不是蝙蝠俠:
“因爲在兩三個月之前,我和多元宇宙1的那個達克賽德分體關係還不錯,當時狂笑之蝠想要摧毀我們的宇宙,引出幕後的起源法庭給他玩的時候,我那會兒和達克賽德,以及正反監視者那兩位,經常在一起打麻將來着。”
當然,這也是瞎說的,之所以把達克賽德稱爲達叔,純粹是前世的時候這麼叫習慣了而已。
不過別管答案是不是真的,喪鐘好歹是給了個說法,不是麼?
有時候人們要的就是個答案,對於真假卻沒那麼在乎,傑西也是同樣,她雖然臉上帶着無語的神色,但還是點頭接受了這種說法。
好吧,她其實對於什麼‘分體’的單詞含義也沒有聽太明白,但也不好意思再問了,因爲自知是小地方來的,她不想讓大家覺得自己什麼都不懂。
“果然還是要跟正義化身內奸的那條線索嗎?”波波把菸斗在膝蓋上磕磕,熟練地爬上喪鐘大腿,飛快抵達肩頭那裡蹲坐下來:“那麼就這麼定了,我們先回正義之堂,讓總統先生找一份成員名單出來,我來看看誰最像內奸。”
“內奸?哦,天啊,不不不”巴里張着嘴巴,看上去就像是被雷劈了一般瞠目結舌:“你們在說什麼?我不相信正義化身內部會有人投靠達克賽德,他們都是超級英雄。”
“知人知面不知心,巴里,你不用想那些不開心的事,都交給我來考慮。對了,你知道嗎?我不久前找到了當年逆閃電殺害你母親的錄像,現在你老爹被證明清白,已經被釋放,甚至有可能都坐在你家的沙發上了,你就不想看看他去嗎?”
勾着他脖子的喪鐘自然也有辦法說服他,避雷針也不能白白準備了不用,不是麼?
一聽老爹出獄了,閃電俠先是驚訝,接着是激動,甚至開始在原地亂蹦亂跳地叫喚。
果然和家人比起來,喪鐘要殺正義化身內部叛徒這件事,看起來確實不太重要了。
見到閃電俠再次放棄思考,蘇明滿意地笑笑,把手裡的牌子插在窨井蓋邊上,上面只寫了些意味深長的話。
‘丹尼爾,我去買幾個橘子,你要是看到留言就且停在此地莫要走動,我去去就回喪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