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我們爲什麼一直要在雨水中淋着說話？”
巴里看看低頭思考的幾人，他的大腦運轉時都會引發神速力，這種情況下讓他思維速度快得驚人。
他已經思考完了，結論就是繼續聽喪鐘的指揮就好，所以他現在有些無所事事：
“要不我去找點材料來，給你們搭個棚子？”
蘇明擡頭看了看頭頂的烏雲，這座城市一點天亮的感覺都沒有，現在反而比夜晚還要黑得透徹。
“你不覺得一羣神秘人在黑暗幽深的小巷裡開會很有氣氛嗎？”蘇明撇嘴，反正他行事風格就是這麼黑暗，不爽不要玩。
亞瑟瀟灑地一抹長髮，帶着水珠的金髮在空氣中劃過一個平面，笑道：“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爲你們和我一樣，喜歡泡在水裡呢。”
蘇明透過防毒面具看了他一眼：“哥譚的雨水和其他地方不一樣，鑑於你喜歡乾淨的海水，我得先提醒你，如果這真的是哥譚的雨，你本該全身瘙癢的。”
“哥譚的化工廠很多，空氣污染非常嚴重，主要是二氧化硫和一氧化氮，這些在空中和雲結合後生成的雨水有些酸性，不過更主要的是一些未知成份，鬼知道那些工廠裡燒了什麼.......”
托馬斯也提了一句，他是哥譚的老人了，對於哥譚的瞭解自然超過所有人。然而他彷彿想到了什麼，突然以驚悚的表情看着喪鐘。
“看來你想明白了。”蘇明聳聳肩。
“這雨！這天氣不對！”托馬斯指了指天空。
“雨怎麼了？”戴安娜從斗篷下伸出手接了一點雨水，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沒有發現什麼。
還是那麼辛辣，有刺激性，就像是化學品工廠裡的材料罐被送到了天上。
蘇明嘆了一口氣：“現在的時間是初夏，哥譚位於美國中東部的海岸線上，爲暖溫帶大陸性半溼潤季風氣候，一年四季中的雨水幾乎都集中在夏天，但是全年都有風，只不過風向不同。”
“所以......？”戴安娜睜大眼睛，像是貓一樣看着他。
“自從巴巴託斯和黑暗騎士團對哥譚造成了重創之後，這裡的化工廠就已經關門了一半，加上汪達移動地球后造成的震盪，我扮演蝙蝠俠後對壞蛋們的威懾行動，哥譚在外星海神淹沒地球之前，就已經沒有一家化工廠在繼續生產了。”
蘇明十分清楚地解釋道，這就是問題所在。
“嗯......你繼續。”戴安娜有些不好意思，她還是不太懂。
奧利弗深吸了一口氣，他明白了：“覆蓋全球的洪水不光把地面清洗了一遍，其造成的水汽形成的雨雲也是伴隨季風在美洲範圍內移動，在這個季節來看，風也一直沒有停過，形成的雨雲也該是大西洋上的......那麼問題來了，一直沒有化工廠朝空中排放廢氣，這些本該乾淨的雨雲中爲什麼會有化工品的氣味呢？”
“！！！”
戴安娜露出了驚訝的神色，怪不得他們說雨不對。
“之所以他們現在就讓我們覺得雨水有氣味，那是因爲當雨水真的變得有氣味時，就沒有人能察覺到了.......”
托馬斯恢復了鎮定，只不過他還是看着天空，烏雲和雨水是真實存在的，只不過這個味道是人爲修改後的印象。
蘇明也點了點頭：“這，就是狂笑之蝠的最終一笑，這纔是他的後手。”
奧利弗也加入了討論：“貓頭鷹的最終一笑是通過飛艇向全市散佈解藥或毒藥。布魯斯的最終一笑是通過韋恩塔，像是草坪上的灌溉噴頭一樣向城市潑灑解藥，所以韋恩塔才那麼高。而狂笑之蝠他打算利用天氣，就因爲哥譚總是陰沉沉的，他利用了我們思維的盲區，平時就是這樣，所以我們都沒有發現！”
“是啊，如果雨水淡而無味，這持續太久的雨就會引起我們的注意。就算我們能想通是什麼造成了無味的雨水，也難免有人想不通，會引來探查，所以他乾脆改變雨水的氣味，讓人人都進入了‘習以爲常’的思維模式......”
托馬斯稍微有些驚訝，狂笑之蝠也是布魯斯，不是說他和小丑一樣發瘋了嗎？爲什麼這麼聰明？
“想要讓雨水有氣味其實一點不難，只要隨便發射一些刺鼻的化工品到雨雲中去就行了，無人機就能做到這一點。”蘇明推測着狂笑的手段，看着天上的雨：“當我去了夢之國一趟之後，我就明白了問題出在哪裡，不光是眼睛會騙人，鼻子有時候也會騙人。”
蘇明有些感慨，不光是香水味，臭味有時候也是鼻子犯的罪。
“爲什麼我們的蝙蝠俠以前就沒有想過人工降雨，他白白花了幾個億去造韋恩塔。”亞瑟抱着自己的三叉戟，拄在一旁看熱鬧。
蘇明撇了一下嘴，這個問題倒是問在點子上了。
這裡是主世界，狂笑之蝠作爲外來者沒有機會在這裡大興土木，準備自己的最終一笑，所以他決定利用大自然的力量，讓重力和水循環體系達成自己的目標。
成本極低，如果他準備好了毒素，大概只需要一枚小火箭，或者一架無人機，全城就完蛋了。
至於主世界的蝙蝠俠，呃，也許也想到了這樣的辦法，只不過他還是想要一個高高的瞭望臺，不光能充當噴水的噴頭，還能讓他站在樓頂天台上擺POSE。
月黑風高，前弓步站在韋恩塔頂的噴水石獸頭上，小風那麼一吹，揚起他漆黑的斗篷，兩條小腿一蹬，飛向遠處蝙蝠燈的方向。
是不是美滋滋？
蝙蝠俠行事也是這種黑暗風格，不爽不要玩。美學的需求，也是人類的高級需求之一，有錢人就是喜歡那個。
巴里急得抓耳撓腮：“既然看穿了狂笑的底牌，我們現在該做什麼？你知道第三個黑暗騎士是誰了嗎？怎麼剋制他？”
蘇明露出詭異的笑容，發出了達斯維達一樣的呼吸聲：“不，我的好夥計，那不是我的風格，我選擇......把牌桌掀了！”
這是最好的選擇，狂笑之蝠是來贏的，那麼讓他玩不下去不就得了？
喪鐘又不是蝙蝠俠，誰慣着狂笑的糟毛病，直接讓他負分滾粗。
托馬斯捏着自己的下巴，眯着眼睛思考了一下，點頭表示了同意。而奧利弗作爲消費老闆，打工的說怎麼打就怎麼打，他沒有意見。
至於巴里和戴安娜早就習慣了聽喪鐘的安排，海王則根本什麼都沒聽懂。
所以事情就這麼定了。
“我們該怎麼辦？說吧。”托馬斯抱着胳膊，站在犯罪巷的積水中。
蘇明也擡頭看着天，計算着什麼，開口說：“衆所周知，雲是會隨着風跑的，狂笑拆了布魯斯的最終一笑，爲的就是讓布魯斯無法給全城解毒。那麼我們現在一報還一報，把狂笑的最終一笑也拆了。”
“我去找超人，讓他和榮恩過來吹口氣。”
巴里作勢要跑，卻被蘇明一把拉住。
“盧瑟應該盯着超人呢，不要讓他到處亂晃，會引起連鎖反應，這邊的事情我來解決。”
“你雖然會飛，可是吹氣得吹到什麼時候去啊？”巴里露出了狐疑的神情：“要不你吹我一下，我感受下風力？”
風速也是速度中的一種，作爲閃電俠他相信自己有發言權。
所以說完話後，他還把露在面罩外面的下半張臉湊到了蘇明面前，打算用皮膚感受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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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樣奇♂怪的場面，戴安娜強硬地把自己塞到了兩人中間：“要不我吹你一口氣？”
巴里撓頭，爲什麼戴安娜好像有些生氣，爲什麼啊？
“嗯，你也會飛行，大概吹氣也可以吧？”
蘇明捂住了額頭，防毒面具下傳來了沉重的呼吸聲：“你們不要糾結這一點了，知道人類和動物有什麼根本差別嗎？”
“人類會製造工具。”奧利弗也捂着臉，他猜到戴安娜爲什麼是這樣的反應了，怪不得她一直跟着喪鐘行動，怪不得有些事現在找到解釋了.......
蘇明舉起右手，一根指頭外的手甲開始融化，露出了一枚戒指，把犯罪巷中的一切都變成了金黃色。
那金光在雨中瀰漫，就像是深夜中的一點燭火，但是它散發出的情緒，讓周圍幾人都不由地皺了下眉頭。
“黃燈戒指。”奧利弗作爲哈爾的好基友，對於黃燈軍團的那位紅臉漢子可是記憶尤深。
蘇明摘下了臉上的防毒面具，抹了一下自己的頭髮：“黃燈戒指是與我最契合的一枚戒指，它能夠將我當做燈爐，獲取能量。而它和綠燈一樣擁有具現物品的能力，我現在需要一臺能夠覆蓋半個哥譚的超大風扇。”
“那麼就需要讓人給別人施加恐懼，或者自己感受到無盡的恐懼。”奧利弗接話道。
“好消息是恐懼有的是，它對我們來說是唾手可得的資源。”
蘇明看向了托馬斯，韋恩族長只是在一旁看着年輕人們的表現，他覺得自己可能真的老了。
“你怎麼知道的？”他問。
“你是蝙蝠俠，你的腰帶裡一定有恐懼毒液。有時候對抗其他的精神類毒素，就需要以毒攻毒，恐懼毒液在哥譚最容易入手，而且效力極強。”
托馬斯點點頭，這個代號爲喪鐘的年輕人說對了，他確實帶了恐懼毒液。
只不過不是爲了對抗毒素，而是在以前的閃點世界，他需要恐懼毒液來對抗水行俠亞瑟的妻妹，水下王國澤貝爾的女王‘塞壬’。
那個女人和她姐姐一樣十分美麗，只不過她的內心嫉妒着姐姐，在閃點世界的湄拉被神奇女俠殺了之後，她看到機會了。
塞壬想要和姐夫在一起，成爲名正言順的七海王后，所以她也經常出現在戰場上，幫助亞特蘭蒂斯的軍隊。
和她的名字一樣，她是個海女妖，擅長用歌聲迷惑並控制敵人，讓他們在美好的幻覺中迎來死亡。
而這種時候最穩妥的解決方法，不是找棉球粘住自己的耳朵眼，因爲那可能在戰鬥中被打落，還會影響到戰鬥力。
托馬斯的方法是在她開口之前，先給自己來一針劑量可控的恐懼毒液。
內心深處最恐懼的事情會浮現在眼前，佔滿大腦的每一個角落，在那之後就算聽到再美妙的歌聲，也像是聽鬼哭一樣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