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養小精靈們爲巫師們服務了上千年。
它們這一族不管是誰,都有一手非常不錯的廚藝。
因此在赫敏的公寓中用於招待英靈騎士王的第一餐,不管是菜色,還是飯菜的分量,都讓阿爾託莉雅陛下非常滿意。
這位少女騎士王在用餐的時候,頗有一番儀態,但享用美食時的態度異常專注。
梅林和伊卡洛斯趁着阿爾託莉雅享用飯菜的時候,在和赫敏告別,此間事已了,他們要返回廢土地獄了。
“我留給了你足夠的魔力寶石。”
梅林對赫敏叮囑到:
“要及時注意爲英靈補充魔力,尤其是在作戰結束之後,如果魔力缺乏,會讓她戰鬥力下降。”
“而且從我對她的觀察來看,你的這位英靈能級非常高,如非必要,別讓她介入現世的戰鬥,這可能會給你帶來麻煩。”
“我會注意的。”
赫敏回頭看了一眼在餐桌邊坐的筆直的阿爾託莉雅,她撥了撥自己的長髮,對梅林說:
“我還會繼續收集英靈的聖遺物,爲至尊法師爭奪戰做準備,還有什麼要告訴我的嗎?梅林。”
“你已經快接近大巫師了,這些事情你自己拿捏就好。”
梅林拍了拍赫敏的肩膀,他說:
“唯一要注意的是,別召喚出一些和阿爾託莉雅性格相沖的英靈,比如莫德雷德這樣的...還有,不安分的候選者杜姆陛下,可能會在最近‘拜訪’你。”
梅林指了指正在用餐的騎士王,他說:
“讓她去對付就行了。”
“嗯。”
赫敏點了點頭。
“那就先這樣吧。”
梅林揮手打開通往廢土的傳送門,他邁步走入其中,很快消失不見。
在他身後,伊卡洛斯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鏡,她對赫敏說:
“那把劍暫時留給你,在至尊法師爭奪戰結束後我會收回,另外,我想拜託你,藉助你在本地的人脈,幫我尋找一下那位福根伯爵的後代。”
“嗯?”
赫敏盯着伊卡洛斯,她說:
“你對12名鋼鐵騎士有興趣?”
“那可是12個塞伯坦傳奇武士...要說沒興趣肯定是不可能的。”
眼鏡娘很坦然的說:
“機械神教需要高端的作戰力量,它們也會成爲你哥哥在地獄戰爭中的強大助力,總之,盡力去尋找吧,有消息就通知我。”
“好的。”
赫敏想了想,便答應了下來。
在目送伊卡洛斯也走入傳送門並且消失之後,赫敏回到餐廳,她和自己的英靈聊了幾句,便拿起手邊的手機,撥了個號碼。
“替我預約一下。”
赫敏用溫和平靜的語氣,對電話那頭說:
“我將在下午時分拜訪白金漢宮,魔法部有些關於貴族之間的事務,需要向女王陛下當面求證。”
“你要去拜訪這個時代的女王?”
在赫敏打完電話之後,阿爾託莉雅的聲音突然在背後響起。
女巫放下手機,回過頭,看着正用勺子優雅的喝着湯的騎士王,她說:
“是啊,你也要和我一起去嗎?看看這個時代的王權。”
“她是凱爾特人?”
阿爾託莉雅放下勺子,問了一句。
赫敏聳了聳肩,說:
“大概率不是。”
“那就算了。”
在陽光的照射下,騎士王稍顯落寞的笑了笑,她說:
“雖然嘴上說着不在意,但實際上,還是挺在意的。我理解我的時代早已經過去了,但這片大地...它終究不再屬於我了。”
“但屬於你的傳說還在繼續流傳啊。”
赫敏走上前,站在阿爾託莉雅背後,在溫暖的陽光中,她伸出手指,幫阿爾託莉雅撫平肩膀上的長髮,她輕聲說:
“如果他們知道亞瑟王真的是個可愛漂亮的姑娘,恐怕整個世界都會爲你瘋狂的。”
“沒什麼亞瑟王了。”
阿爾託莉雅拿起勺子,輕輕拍開了赫敏試圖碰觸她頭頂金色呆毛的手,她說:
“現在只有阿爾託莉雅.潘德拉貢,一個普普通通的英靈,爲御主而戰...說起來,你也許該告訴我一下,關於那個爭奪戰的事情,讓我提前做好準備。”
“你不會一個人上戰場的。”
赫敏趴在阿爾託莉雅肩膀上,她說:
“我會給你準備好追隨你的騎士們,或許,你可以告訴我圓桌騎士們的墓地,把他們召喚出來其實也挺有意思的。”
騎士王猶豫了一下,她說:
“我和騎士們的故事很複雜,御主。”
“叫我赫敏。”
女巫溫和的說:
“我們之間又不是上下級的關係,你可以把我當成你在這時代的朋友。”
“好吧,赫敏,很多故事是你不瞭解的。”
阿爾託莉雅舀起一勺湯,送入嘴裡,臉上露出享受的表情。
她說:
“圓桌騎士只有在故事中才是團結與勝利的象徵,而在現實裡,我們之間也是矛盾重重,召喚些其他人吧,別再打擾他們的安息了。”
“嗯...好吧,那就如你所願,我的陛下。”
赫敏輕笑了一聲,她站起身,牽着阿爾託莉雅的手,走向換衣間。
她對騎士王說:
“你下午還是陪我一起去吧,讓人喜歡不起來的杜姆陛下隨時會‘拜訪’,你要保護我喲...來,給你選件衣服吧。”
“這個時代,你穿這身國王長裙上街,絕對會引發騷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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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非地區,一隊生物學家們正在某條峽谷上方安置特殊的儀器,用以捕捉在此地偶爾出現的遠古泰坦亞巴頓的蹤跡。
世界各地大海中突然出現的詭異輻射源,讓整個世界中隱藏的泰坦們都騷動了起來,南非這邊也不例外。
不過傳說中的巨獸亞巴頓是個非常神秘的角色,在過去百年裡只有渺渺數次目擊證明,有人說那是一頭扛着山的巨型犀牛,也有人說是一隻龐大的陸龜等等。
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
它就隱藏在南非大地之下,而且體型非常龐大,且力量驚人。
這一隊生物學家的領頭人一個穿着白色襯衣,帶着圓邊帽的老頭子,總是拄着一根鑲嵌着琥珀的手杖。
他叫約翰.哈德蒙,是一位在遠古生物學界頗爲著名的老科學家。
他也是帝王組織的成員,不過更偏向於外圍成員的性質,倒不是說他的研究水平不足以讓人認可,而是哈德蒙博士對於泰坦的興趣並不大。
據說在過去數年中,他一直醉心於克隆遠古恐龍的研究。
他手裡的手杖鑲嵌的琥珀裡,封存着一隻生活在侏羅紀時代的大蚊子。
最妙的是,那蚊子在數萬年前是瞬間被琥珀包裹的,導致它體內那些吸取的血液還保存的很完整。
那些來自恐龍的血液,就是哈德蒙博士進行研究的基礎和信心來源。
不過問題在於,琥珀雖好,但其中也只有渺渺幾種血液成分,而且最近幾年,世界安全理事會對於危險的生物實驗一直在壓制,導致哈德蒙博士根本拉不來投資。
科學研究,這看上去是科學家的事情,但實際上,它也是一場資本的遊戲。
沒有足夠金額的投資,再好的研究項目也只能停留在紙面上。
“加把勁,夥計們!”
在陽光的照射下,哈德蒙博士伸手解開了襯衫的鈕釦,這老當益壯的科學家對身後那些在忙碌的年輕人們喊到:
“早點架設完設備,然後我們回約翰內斯堡,我請你們喝酒!我幾年前來過這裡,本地的姑娘可是很熱情的。”
老博士的話引來了一陣鬨笑,但在他的帶領下,這支臨時組成的團隊的執行力還是非常強的。
“博士,有你的電話。”
就在十幾分鍾之後,在最後一個震動監視器被安裝完畢的時候,一名負責保衛這些科學家的,來自帝王組織的軍人將衛星電話遞給了老博士。
後者疑惑的將衛星電話放在耳邊。
他不知道是誰會在這時候聯繫他。
“哈蒙德,你看今天的新聞了嗎?”
一個急衝衝的聲音從電話裡傳出,讓老博士皺起了眉頭,他說:
“傑夫,你應該知道我在什麼地方,別說新聞了,我這裡連上個周的報紙都沒有。你有什麼話就直說,我這邊還忙着呢。”
打電話過來的,是哈德蒙博士在蒙大拿的生物實驗室的投資者,一個典型的投機生意人,開口閉口都是利潤之類的東西。
老科學家很不待見他。
但偏偏每次還需要敷衍,畢竟是那傢伙在給他的實驗室投資。
“好吧,我直說了。”
傑夫在電話裡興奮的說:
“奧斯本集團重啓它們的生物科技實驗室了!”
“這算什麼?”
老博士的眉頭皺的更深,他說:
“奧斯本集團的生物實驗室一直在運作,而且他們有很多實驗室,真的讓我非常羨慕,不過你說的是哪個?”
“生物戰爭科技實驗室!那個專門研發生物武器的實驗室!他們還得到了國會的研究許可!”
傑夫尖叫到:
“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
老博士的眉頭一下子舒展開了,他臉上也有了真正的笑容。
他迴應到:
“我當然知道,官方對危險生物試驗的壓制結束了!我們可以光明正大的重啓恐龍克隆試驗了...太棒了!我立刻趕回實驗室,我們馬上開工!我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快回來吧!”
投資人傑夫也滿是喜悅的說:
“我們的‘侏羅紀公園’計劃終於要開始了,我已經聯繫了數個投資人,他們都表示很有興趣,我需要你回來和他們談一談。”
“另外,還有件事情要告訴你,也是件大好事。”
老博士這會已經衝向停在附近的直升機了,他抓着衛星電話,問到:
“還有什麼好事?快說吧,別賣關子了!”
“紐約那邊的黑市上,有些樣本正在出售。”
傑夫壓低了聲音,他說:
“我也是剛剛得到的消息,據說那些樣本里,有一些恐龍的血液樣本,還有完整的生物活性組織樣本!”
“這怎麼可能?”
老博士詫異的反問到:
“這世界上已經沒有...哦,對了,我知道了!肯定是有人進入了地下中空世界,並且活着回來了,而且還帶回了一些‘當地特產’。”
作爲帝王組織的成員,哈德蒙博士對於地下中空世界的理論並不陌生,他也很清楚的知道,那危險的地下世界裡存在着什麼樣的生命。
他基本上可以斷定,傑夫的消息是真的。
他說:
“傑夫,你立刻去紐約,把那些樣本都買下來!還有,你知道樣本的來源在哪嗎?是誰售賣的它們?”
“這個倒是不清楚。”
投資人回答說:
“我只是聽一些朋友說,有小道消息說是,一艘在太平洋海域捕魚的船從海里撈上了這一批樣本,被裝在一個挺精密的鐵盒子裡。”
“但我覺得那應該是假的,這種東西,怎麼可能被一羣漁民撿到。”
“好吧,我還想着,能從售賣者那裡拿到前往地下世界的方法呢。”
老博士有些遺憾的說了一句。
他又說到:
“總之,那批樣本必須拿到手,傑夫,如果你想在2年之內看到活着的,被克隆出來的,具有繁殖能力的恐龍,那麼你就必須加把勁了。”
“我這就出發。”
電話那邊的投資人很快掛斷了通訊,而在直升機的螺旋槳飛轉之中,老博士也帶着即將解散的團隊,朝着最近的機場趕去。
實際上,不僅僅是哈蒙德博士,從奧斯本的戰爭生物科技實驗室的重啓消息裡品味到了官方態度的轉換。
其他那些官方的壓制弄得無法進行實驗的科學家們或者秘密組織,也都已經開始聞風而動。
很多個危險的生物學研究被重啓,曾經風靡一時的生物強化科技的風潮將再次來臨。
當然,對於目前這個已經充斥着太多奇奇怪怪事物的世界而言,開放生物學研究已經算不上什麼大事了。
這世界一直在變化。
現在,它只是變化的更劇烈了一些。
紐約,奧斯本集團總部。
在諾曼.奧斯本的辦公室裡,這位奧斯本集團的董事長正抓着電話,罕見的一臉憤怒,幾近失控。
他對電話那邊尖叫着:
“告訴我!什麼叫‘丟了’?”
“我花了那麼多錢僱傭你們,你們卻連一隻蜘蛛都看不住!我要你們有何用!”
“你們...被解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