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
皮爾斯手中的手機傳來一陣陣忙音。
這老頭有些茫然，又有些失落，他將手機放在桌子上，走到空無一人的窗戶邊。
他看着窗外的一切。
華盛頓特區的混亂在剛開始的就被撲滅了。
除了街道上那些正在收拾殘局的官方工作者們之外，這裡現在似乎又恢復了安靜。
但皮爾斯知道，越過這座城市，一路向北。
在梅林所在的城市中，混亂還在繼續。
洞察體系在紐約沒有達到一個讓人滿意的結果。
那座城市似乎有種魔性，能讓一切事情都出現意料之外的轉變。
“準備直升機！”
皮爾斯揹着手，對等候在身後的九頭蛇指揮官說：
“我要去紐約。”
“首領，現在去那裡可不是個好主意。”
那指揮官勸說道：
“那座城市還沒有...”
“我說了，我要去那裡！”
皮爾斯轉過頭，他看着身後的下屬，他說：
“你是哪個字聽不懂？”
看着皮爾斯那冰冷的表情，還想要說些什麼的下屬理智的閉上了嘴。
他轉身離開，去準備首領需要的直升機了。
這些在最危急時刻也沒有背叛過九頭蛇的士兵們都是和皮爾斯一樣的理想主義者。
或者說，他們被九頭蛇的極端思維洗腦的太過嚴重，他們深信一個完美的秩序將會到來。
在懸停於高空的洞察母艦的保護下，這個世界將變得更和平，再沒有醜惡的衝突和因憎恨而引發的慘劇。
他們會成爲世界的保衛者。
他們會取代神盾局，而且會比神盾局做的更好...
是的，他們相信這一點。
“如果你已經發出了邀請...”
皮爾斯拿起放在一邊的手杖，他的手指在手杖頂端滑動。
在桔色的光芒中，他那蒼老的臉上閃過一絲執拗，他說：
“那麼我會迴應，梅林。”
“我將會給你的未來，你必須接受！你必須完成它！”
“一個被秩序武裝起來的世界，一個更美好，更強壯的世界...不會再有人比你做的更好了...”
“咔”
皮爾斯辦公桌的抽屜被他拉開，這老頭從抽屜裡取出一把保養的很好的手槍。
他看着這冰冷的武器。
他曾用它在越南戰場上擊倒過很多敵人，這武器對於他而言有特殊的意義。
“那就來吧。”
皮爾斯抓起一把子彈，將它們放入彈巢，然後將手槍放入口袋。
他拄着手杖，走向辦公室之外，他眼中也閃過一絲冷光。
“最後一戰，哈...”
“退場的時刻，還好還好...終究不是軟弱的死在牀上。”
20多分鐘之後，皮爾斯的直升機落在了三叉戟大廈左翼的停機坪上。
在注射了T強化劑的九頭蛇士兵們的維護下，皮爾斯走入大樓頂部的大廳中。
很多人在那裡等着他。
“維多利亞，好久不見了。”
皮爾斯和一名神盾局高級特工打着招呼，那是維多利亞.漢德。
一名很有能力，也很有統率力的女士。
她並非九頭蛇的成員，但是在金蘋果的思維轉換中，她已經成爲了皮爾斯麾下最得力的助手之一。
現在就是她在負責對紐約城的清理工作。
被控制的假弗瑞也站在人羣裡。
但他只是個毫無意義的冒牌貨，根本沒人關注他。
“皮爾斯，在10分鐘之前，我們在三叉戟大廈之外抓住了一個特殊的人。”
維多利亞特工對皮爾斯說：
“他說他是專程來見你的。”
“嗯？”
皮爾斯扭過頭，看着維多利亞手裡捧着的平板電腦。
在那電腦的屏幕上，小丑那張該死的臉正對皮爾斯露出一個誇張的笑容。
這傢伙現在就被關在大樓的某個辦公室裡，等待着皮爾斯的裁決。
“他？”
皮爾斯搖了搖頭：
“殺了他！”
“好的。”
維多利亞沒有反駁，立刻就要下達命令。
但下一刻，小丑的尖叫聲從平板電腦裡傳了出來。
他說：
“大人物！等等，在你送我一顆子彈品嚐之前，你就不好奇，爲什麼我明知道你要殺我，卻還要跑回來自投羅網嗎？”
“我沒興趣知道。”
皮爾斯坐在大廳的椅子上，他頭也不回的說：
“我也不想再和你說更多了。”
在關押小丑的辦公室裡，看守着他的，帶著作戰面盔的士兵已經拔出了手槍，抵在了小丑佈滿花花綠綠顏料的額頭上。
只要他扣動扳機，這邪惡的靈魂就會徹底煙消雲散。
在生命遭遇危機的時刻，小丑卻並沒有露出恐懼的表情，他說：
“你需要我的幫助，大人物...你很清楚這一點。”
“梅林快來了，他要把事情做絕，他還有強大的朋友，依靠你手裡這些歪瓜裂棗，你根本擋不住他...”
“你比我更清楚他會做什麼。”
“你們的理想已經走到了最後一步，你們花了這麼大力氣引發了這個世界的恐懼，又展現了你們的力量，在恐懼的引導下，他們會選擇親手交出自由來換取安全。”
“但，這‘偉大’的一切就這麼戛然而止...”
“你會甘心嗎？”
皮爾斯依然沒有迴應，在小丑眼前，那士兵的手指已經放在了扳機上。
“我能幫你抓住梅林！”
小丑拋出了最後的殺手鐗。
“你不希望他死，你希望他成爲你們的一員，我從一開始就感覺到了，我能幫你抓住他！這也是我自投羅網的原因...”
“我用幾顆炸彈和幾個蠢貨就把這城市攪得天翻地覆，但這很沒有挑戰性，我還沒玩過癮！”
小丑咧開嘴，他瞪大的眼睛裡盡是瘋狂。
他高聲喊到：
“讓我最後再玩一把，和永遠打不垮的梅林，還有他的朋友們再玩一把！最後一把！”
“玩完之後，我隨時可以去死...”
“唰”
皮爾斯舉起了手指，他依然沒有回頭。
“你說的很好，甚至讓我有些心動，但我已經見識到了你能做到什麼，小丑，亞瑟...”
“我已經被你這發瘋的毒蛇咬過一次了，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你這樣的人...從一開始就不該出現在這世界上。”
“殺了他！”
“砰”
那士兵在這一刻扣動扳機。
但槍管中卻沒有子彈射出。
取而代之的是彈出的紅色小旗杆，還有紅色的布條，上面寫着“Boom”。
“哈哈哈哈”
小丑發出了瘋瘋癲癲的狂笑聲，他隨手解開並沒有被合攏的手銬。
他身邊的士兵也摘下了面罩，露出了神力人盧克.凱奇那張面無表情的臉。
從凱奇微微有些呆滯的眼神來看，他應該也是被小丑用金蘋果控制了。
小丑活動着手腕，他站起身，站在椅子上，根本不理會身後破門而入的九頭蛇士兵們。
在神力人揮舞重拳，將那些士兵打趴下的時候，小丑抓住眼前的攝像頭。
將那玩意對準了自己的臉，他笑着說：
“你果然和梅林是一路貨色，都是那麼難搞，也不像其他人那麼好騙...”
“好吧，好吧。我承認我說謊了，我並不是爲抓住梅林來的。”
“但我也沒說謊。”
小丑指了指自己的臉，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那古怪的劣質兒童手錶，他說：
“我確實要和他們玩遊戲，我只是需要借一下你們的一些工具...”
“現在，時間差不多了。哦，對了，和你演戲很有意思，你是個很棒的僞裝者，老頭，我們下次一起演舞臺劇啊！”
“哈哈哈哈”
“九頭蛇的遊戲結束了，下一場劇目，我叫它...小丑的遊戲！”
“啪”
平板電腦上的監控畫面在這一刻變的黑暗。
皮爾斯的眼皮跳動了一下，他對身邊的特工喊到：
“主控室！快去！”
事態失控了。
不，從他和那魔鬼簽下契約，並且把小丑釋放出來的那一刻，事態就已經開始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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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聽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在三叉戟大廈最下方的地下控制室中，手持金蘋果的小丑女哈莉.奎因正叉着腰。
她對眼前忙碌的操縱着洞察母艦的工作人員們喊到：
“現在開始吧！”
“嘩啦”
金蘋果對思維的干擾力量從小丑女手中的金色圓球爆發開，就如一個張開的圓弧，在這玩意影響範圍內，普通人幾乎毫無抵禦之力。
小丑女身邊還有兩個人在護衛着她。
斗篷和匕首。
這兩個年輕人也如盧克.凱奇一樣被控制了。
實際上不止是他們。
哈莉按照小丑的吩咐，帶着恐懼毒氣突襲了紐約英雄協會總部，將當時正在那裡集結的街頭英雄們幾乎一網打盡。
她把一臺直升機承載的所有毒氣彈都丟進了協會總部裡。
在過量的恐懼毒氣的作用下，英雄們亂作一團。
這讓金蘋果的思維干擾變得更容易。
邪惡二人組選了一些強力英雄跟着他們混進了三叉戟大廈，剩下的英雄們被驅散出去到處引發混亂，來轉移視線。
現在，小丑的冒險成功了。
在哈莉的命令下，這些操縱着洞察母艦的特工們不斷的改寫着高空中的母艦的清除目標。
在幾分鐘之後，在主控室的投影上，密密麻麻的紅點再次出現。
那鎖定清除的目標數量以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速度增加着，在十幾秒之內，就增加到了87W人。
但這一次，它鎖定的不再是那些發瘋的英雄和逃脫的罪犯。
而是...平民。
真正的無辜者們...
“喂，喂，聽得到嗎？看得到嗎？”
這一刻，在整個紐約的所有戶外的大屏幕上，包括紐約的所有電視的屏幕。
包括正在直播的新聞或者其他節目，都在神盾局特有的信息管制狀態中，被轉到了另一幅畫面裡。
小丑那古怪的臉，以及他尖銳的聲音，也在這一刻傳遍了整個混亂的城市。
就連正在做最後準備的梅林，也在這一刻被吸引了目光。
他回頭看着客廳的電視機。
在那電視機的屏幕上，小丑正撥動着糟糕的頭髮，在對整座城市宣佈着他決定要做的一些事情。
“你們好啊，紐約的朋友們！”
小丑的臉上咧出了一個糟糕的笑容，他朝着屏幕揮了揮手，他說：
“我是神盾局新任的新聞特邀嘉賓，你們可以叫我小丑...”
“我呢，我是來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的！”
“我知道大家都在因爲城市裡突發的混亂感覺到害怕。”
“是的，那些壞東西們趁着可怕的梅林局長外出的時候，試圖攪風攪雨，鬧得大家都沒辦法上班，沒辦法工作啦。”
“但你們也看到了，我們神盾局出動了強大的力量，天空中射下的光能保護你們！”
“我們的試驗很成功，所以我們決定進行下一次試驗。”
“來爲擁堵的紐約進行一次‘瘦身’..來看看這個！”
小丑的手指一揮，洞察母艦鎖定目標的投影以及那快速跳動的鎖定數字就出現在了所有人眼前。
他解釋到：
“你們可能看不懂，但沒關係，讓小丑先生來爲你們解釋一下。”
“那些紅點，每一個都代表一個被鎖定的目標，而上面跳動的數字，代表着這一次射擊會殺死的人數，嗯，現在是885471人。”
“再加把勁，兄弟們，搞到90W！”
小丑發出了一連串愉悅的笑聲，他對屏幕說：
“我們呢，現在從紐約城裡挑選出90萬人來當街殺掉！”
“放心吧，諸位，這是完全隨機的，絕對的公平公正，被幹掉了也只能說明你運氣不好...”
“所以，是誰會那麼幸運的被選中呢？”
“哈哈，答案是我也不知道！”
小丑的笑聲在整個紐約的大街小巷裡迴盪着，他看上去很歡樂。
但他說出的事情，在這一刻，實在是讓人笑不出來。
很多人都茫然的擡起頭，看着天空，在他們看不到的雲層之上，那些洞察母艦的開火裝置已經開始快速挪移了。
“嗯，單憑運氣來決定生死，聽上去有些不公平。”
小丑摸了摸下巴，他又說到：
“這樣吧，我給大家一個選擇...看到那個跳動的時間了嗎？”
在投影左上角，一個倒計時120分鐘的時間開始快速跳動。
小丑的聲音中充滿了一種古怪的愉悅，他說：
“如果大家能在2個小時之內，殺死50個街頭英雄，或者幹掉500個變種人，那我就取消這次齊射！”
“我呢，我一向說到做到！”
小丑打了個響指，在那些屏幕上，在投影之外，又有兩幅地圖被貼了出來。
紐約的地圖上有正在跳動的光點，代表着超級英雄和紐約市的變種人所在的方位。
“去吧，去殺吧，去鬧吧！把這城市鬧翻天！”
小丑尖叫到，因爲太激動，導致他的聲音就變得尖銳起來：
“不想死就拿起武器...爲了自己和家人而戰吧，男人們！”
“哦，對了，別試圖逃走...”
“這母艦可以囊括整個東海岸，我還在機場的某一架飛機上裝了炸彈，嘿嘿，我可不會告訴你們是哪一架。”
“你們跑不出去的！”
小丑說：
“要麼殺人，要麼去死！要麼手上染血，要麼就等着被人幹掉！”
“好了，紐約親愛的朋友們，今天的新聞就播放到這裡了...”
“祝你們一生幸福，我是小丑，我們下次...呃，好吧，也許沒有下次了。”
“那就永別了！諸位。”
Wωω★ тt kдn★ ℃O
小丑的身影在屏幕中出現，他指了指自己手腕上的手錶，他惡意滿滿的說：
“梅林先生，如果你在看的話，你還有120分鐘來力挽狂瀾，來試圖拯救你的城市，別忘了帶上蝙蝠一起來！我想死他了簡直！”
“英雄啊...”
“快行動吧！”